似乎是自言自语,祁然的眉头皱得越发狠,伸手拉住女人:“谁说我要走了?”
“你不是要去陪着叶彤舒吗?”
听到这句话,祁然沉默不语,心里陡然间有些欣喜,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愉悦。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吃醋。
“我不去,我陪着你和外婆。”
“谁要你陪了?”夏初安心头陡然跳动了一下,被男人握住的手就像被烫了一下,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夏初安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弧度,说实话,听到祁然没有去叶彤舒那里,心情愉悦了很多。
看着夏初安变扭的样子,祁然眼底也浮现了一抹笑容,主动去牵她的手,大步朝前面走去。
夏初安怎么都无法挣脱,只能跟在祁然身后。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那么亲密,被他牵着手,心里那股甜蜜怎么也无法克制住。
很快到了外婆的别墅,外婆似是早早的知道了他们的到来,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他们。
“外婆!”
夏初安就像一只燕子一样飞快地扑上来,紧紧地搂住外婆。外婆慈爱地轻轻拍了下夏初安的手背:“真是的,长这么大,居然还这么爱和外婆撒娇。这都嫁了人了,也不怕被丈夫笑话。”
祁然提着东西走过来,脸上带着难得轻柔的笑容:“外婆,我和初安回来看你。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太在乎安安。对不起,以后都不会犯浑了。”
祁然大大方方的解释,倒是让外婆心里的咯噔缓解了不少,颇有些欣慰地看了一眼夏初安:“安安这孩子,确实身上有很多缺点,也难为你这个做丈夫的在乎她,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外婆比什么都好。”
说到最后,外婆开始哽咽起来。夏初安眼眶也红了起来,撒娇道:“外婆,你这样让安安多不安心啊。是我不孝,长那么大还要外婆担心。”
“外婆,你别担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安安的。”祁然走上前,手搭上夏初安的肩膀,自然到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这个时候的夏初安是脆弱的,她依偎在祁然怀里没有挣扎,心里甚至对祁然产生了一种依赖。暖暖的,脆弱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
外婆看到这一幕,心里放宽了不少。上次的事情,让她忧心忡忡地担忧了很久,还以为夫妻俩关系恶劣。
“外婆,我来做饭,你好好在一边休息。”夏初安把外婆按在沙发上,一边伸手系上围裙。只有见到外婆,夏初安脸上才会浮现浅淡的笑容,那是一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喜悦。
祁然看着系上围裙的女人,眼神恍了一下。他很少到这样的夏初安,笑起来很好看,可是她在其他人面前,都戴上一张封闭的面具。
外婆坐在沙发上,看着初安,心里颇有些感慨。
“阿然。”
听到外婆叫他,祁然回过神,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外婆,你叫我?”
虽然脸上带着对长辈的谦卑之色,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却无论如何人也无法泯灭。这样的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
外婆神色柔和,握住祁然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阿然,我不太清楚你和初安之间的关系,可我明白,你们之间肯定存在什么问题。安安这孩子,从小就不和我说其他的事情,怕我这个做外婆的担心……”
说到这里,外婆开始忍不住擦掉眼角流下的泪花。祁然上前拥住她的肩膀,内心也有些触动。
他从小就对老人家尊敬,虽然他时常惹奶奶生气,可心里对奶奶的敬重却很深。这也是他不太敢完全忤逆奶奶,将叶彤舒娶进门来的原因之一。
“阿然,我不期待你对安安的感情有多深,我只希望你不要让安安再受那么多苦,从小到大她的委屈我这个做外婆的都看在眼里,我们安安,实在是个惹人心疼的孩子……”
祁然的嘴唇蠕动了一些,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和夏初安之间的婚姻和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有些茫然,甚至有些笨拙和慌张。很多时候他都不想去想叶彤舒,也不去想夏初安,因为他害怕,深想之后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大概不知道,安安小时候就在我身边。安安的父母平时都工作忙,也没有时间搭理她,就连家长会也不能暗示参加。安安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每次她问我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参加她的家长会时,我都忍不住在一边流泪……”
老人家的真情诉说,让祁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一下。他伸手在外婆背部轻轻地拍了好几下:“外婆,你相信我,从今往后都不会安安受到刻意的伤害。”
祁然内心有些震撼,因为夏初安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也或许,她不想说,因为她已经习惯性地对自己和他人有了防备之心。
想到这里,祁然的唇角往下垂着。雷浚和她算是年少生情,大概什么都知道吧。想到上次雷浚在外婆家那种怡然自得的模样,让祁然内心的妒意再次升起。
她不会和任何人说,却可以和雷浚说。足以证明,雷浚在她夏初安心里有不小的分量。
谈话结束,夏初安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脸上还沾上了一点面粉。这样的夏初安,无端多了几分居家的感觉。
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双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夏初安,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夏初安也注意到了祁然那一直深沉的眼神,却刻意将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忽略掉。
“吃饭了。”
夏初安过来挽住外婆夏,三个人坐在饭桌前。她刻意坐在外婆边上,和对面的祁然刻意拉开了距离。
祁然有些不高兴,伸手将一块鸡肉夹给夏初安:“多吃一点,太瘦了。”
他似乎也有些不自然,动作有些笨拙,耳后根也开始慢慢染红。夏初安一直低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可外婆却注意到了祁然的不自然,慈爱的脸上渐渐绽放出温和的笑容,年轻人嘛,迟早会通过彼此之间的慢慢融合,对彼此生出情谊。
想当年,她和老头子也是这样的温水煮青蛙,然后慢慢生出了厮守终身的心意。
吃完饭,夏初安还在收拾桌子,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先回去吧,今晚我想和外婆睡。”
祁然背靠在沙发上,衬衫领口随意拉扯开,性感而慵懒的姿态。那根烟在他的指尖上点燃出细细的白烟,烟雾模糊了男人俊美的面容。
虽然夏初安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却感觉到周身的温度似乎在下降。祁然没有接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一副非常不悦的模样。
夏初安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妥,男人就是不喜欢别人这么直白地赶他,尤其是这样一个一直高高在上。受别人追捧惯了的男人。
她低头咬唇,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措辞。
这样的话语,恰好被刚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外婆听到了,她猛地皱起眉头,不大高兴地对夏初安开口:“安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让阿然先回去呢?我看呐,你们都留在这儿最好!”
她一句话,让夏初安尴尬到了极点。
“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外婆,一想到要和祁然共处一室,立刻有些不安起来。
“阿然也留下,你们两就睡客房,别跟我这个老太婆挤着!”外婆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夏初安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轻轻地抿起红唇,白净的脸颊上浮现出了浓浓的错愕,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外婆打断了,“阿然该不会拒绝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吧?”
话音让夏初安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却见一贯冰冷的祁然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怎么会?”
他低迷的话音,却好像在无意识当中给夏初安判了死刑,她微微皱起眉头,不知所措地看向面前的人。
一直到,跟着祁然的脚步走进客房,她都没能反应过来这一切。
祁然却先一步走到了床边,男人自然而然地解开了衣领上的两枚纽扣,细微的动作,却让夏初安猛地一怔,本能地从软榻上弹坐起来,“你……你做什么?”
带着警惕的话音让面前的人。
“夏初安!”男人侧目,看了她一眼,俯身下来,慢条斯理,“你会不会想的太多了?不过就是两枚纽扣而已!”
他的话音里,带着几分邪魅,像是故意想要看她难堪。
夏初安窘迫地吸了一口气,逐渐将刚才的慌乱压制下来,这才轻轻地咳了两声,无所适从地站起身说,“我……我去洗澡!”
她的眉头紧皱着,露出几分愁容,惴惴不安地站起身往浴室里走,这样的夏初安是祁然没有见过的,他站在门外迟疑了许久,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响起。
可是,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浴室里传来了一声惊呼,“啊——”
男人猛地一怔,眉头紧锁。
“夏初安!你怎么?”
祁然站到浴室门口,伸手去转动门把手,心头,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啊……”夏初安呻了一声,却没有回答。
祁然脸色一沉,后退两步,一脚踹向房门。
门被撞开,祁然推门进去,看见夏初安裹着浴巾坐在地上,皱着一张脸。
“祁然,你干嘛闯进来?”
“伤到哪里了?”
夏初安不说,祁然都猜到了,她刚刚肯定是摔倒了。
夏初安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摇头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好吗?”
祁然却像没听到一样,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刚换了衣服,穿了白色丝绒衬衣,咖啡色长裤,袖口上别着精致的袖扣,看起来优雅又俊美。
他二话不说将夏初安抱起来。
夏初安一身还是湿的,直接就将他的衣服也弄湿了。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怀抱宽阔又温暖。
夏初安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刚刚摔倒的疼痛也好像不怎么疼了。
只是,在他面前这么丢人,夏初安觉得非常没有面子。
在夏初安身上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伤,祁然才算松了口气。
呆呆的看着这个会为了自己而紧张的男人,夏初安心中涌动着一股热流。
这样的祁然,她没有见过。
她还在发着呆的时候,一双温热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
“夏初安,没事的话,从我怀里起来。”
话虽然冰冷,和祁然的眼神,却过分的柔和。
只是夏初安并没有看见。
她有些倔强的挣扎着,想从祁然的怀里起来,可裹成鱼尾的浴巾,又一次绊倒了她。
祁然伸出手臂,又一次将她拥入了怀中。
“夏初安,你别乱动了,我送你回卧室。”他起身,将她抱起,却意外的发现,她的身体竟然这么轻。
“祁然,你放我下来。”夏初安挣扎着。
这样的祁然,让她有了一种错觉,一种他爱上了自己的错觉,可是,这可能吗?
既然没有可能,何必要留恋,何必还要沉迷这种幻觉呢?
夏初安的挣扎愈烈。
这样的用力躲着他的夏初安,让祁然的心头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怒火。
“夏初安,你为什么反抗的这么激烈?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妻子!还是说,你的心里,一直在想着别人,根本就没有认同你现在的身份?”
一把她丢在床上,祁然欺身压了上去。
夏初安不自觉的往后退缩着。
看着这样的夏初安,祁然的火气到了顶点。
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在她胸前一撕扯,薄薄的浴巾,直接被扯下去一部分,露出一大片雪的皮肤。
“祁然,你干什么?”夏初安一声惊呼,拽起浴巾,勉强的遮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他的手,忍不住抚摸上了夏初安天鹅般的脖颈。
“祁然,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爱叶彤舒吗,既然如此,你何必要碰我!”祁然爱的是叶彤舒,那他这样对待自己,又算是什么?
祁然看着夏初安,唇角勾起一抹粉刺的弧度:“夏初安,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碰你?还是说,你只想让雷浚碰你?”
提到了雷浚,祁然抚摸着她身体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变得更加野蛮!
她纤细的脖子,在祁然的抚摸下,出现了淡淡的红痕。
夏初安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祁然的手,跟着轻柔了很多。
可夏初安并没有觉得那怕好过一点点。
她抬眼,看着固执的祁然:“祁然,你这样,既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叶彤舒。”
听到她在这个时候提到叶彤舒,祁然的心中,竟然有了丝烦躁,这感觉,竟然和他想起雷浚时的一模一样。
只是,自己不是应该爱着叶彤舒吗?
“啪”,夏初安的手掌传来一阵刺痛,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打了祁然一个巴掌!
祁然的脸颊歪向一边,上面一个好红色的巴掌印,十分清晰。
“祁然,对不起……我……你……”
夏初安有些语无伦次。
她只是想让祁然清醒一点,并没有别的意思。
祁然阴冷的开口:“夏初安,你敢打我?”
下一秒,他狠狠拽过了夏初安的双腕,按过头顶,整个人迅速的压了过来,把人狠狠的摁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