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也快四个月了吧,”安乐乐接过孩子,拉开了话题笑着问道。
季甜的目光温柔,落在安乐乐怀里的孩子的身上,摇了摇头,笑道:“就快六个月了,宝宝不乖,早产了,大概是想早点出来见见爸爸。”
安乐乐笑着逗弄孩子,没有接季甜的话。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接季甜的话,季甜每说一句话都带着陌晟,每句话的内容里都有陌晟,那个男人……
竟然就真的这么不负责任地丢下了甜甜。
而这一切,她竟然还是罪魁祸首,她本来就没脸站在季甜面前,抱着她们的孩子的。
想到这里,安乐乐将孩子递到了月嫂的面前,有些失神。
“乐乐,你不必愧疚的,”季甜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以来的朋友,她能看出来安乐乐在想什么,也将她眼底的愧疚看得一清二楚,“就算当初没有你,阿晟也还是会去的,因为他要给他的母亲,报仇啊……”
安乐乐张了张嘴,看着季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捂着嘴巴依旧嚎啕大哭,整个人都扑到了季甜的身上。
算她自私吧,她不敢说,一旦她说了,一定会被所有人憎恨吧,既然叶修明已经不在……已经没有办法说出真相,那么就永远都不要说好了。
她也会很害怕失去。
“对不起,甜甜,对不起,对不起……”安乐乐一边哭一边重复着这句话,季甜只好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关系。
“乐乐啊,不哭了,我不怪你的真的,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既然回来了,今晚就去守灵吧,再好好陪陪阿姨,”季甜赶忙转移了这个话题,“我们现在先去叫爷爷吃饭,然后晚一点就去灵堂,好不好?冷靳祭也在等你。”
安乐乐果然停了下来,不过还在紧紧地抱着季甜,过了些许时间,才道:“好。”
冷靳祭还在等她,那天的花是他送的吧,虽然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但是他一定知道这两天自己和苏擎在一起这件事,他……会不会很难过?
“甜甜啊,我到时候跟着冷靳祭回去,打算重操旧业了,我……”安乐乐松开季甜,擦干泪水后眼里全是认真。
季甜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安乐乐的双臂,“不可以!太危险了,你忘了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了吗?你怎么可以不顾一切地重新开始,你怎么可以丢下一切?冷靳祭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真的要这样看着他为你担惊受怕吗?”
“我要和冷靳祭一起,并肩作战,我不要做他背后的女人,”安乐乐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做累赘,甜甜,我给不了他爱情,我的爱情已经死了,所以如果他执意余生要和我一起走,我就会给他的事业,最大的帮助。”
季甜的鼻子有些酸涩,看着安乐乐,声音有些哽咽地叹了口气,“乐乐,你真的长大了,突然间就长大了。”
“我没长大的时候,辛苦你们了,”安乐乐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然后牵着季甜的手走到餐桌前,“从今以后,我也可以保护你们了。”
安景宇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面色很平静,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到底想的什么,只是两个女孩子都知道安景宇已经将她们所说的话全部收入耳底。
“丫头,做你想做的,安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也永远是你的保护盾,”安景宇扫了安乐乐一眼,声音很清冷,然后就越过她们,走向了安爷爷所在的房间。
“嗯!”安乐乐使劲地点了点头,看着安景宇的背影笑了。
时间总是会冲刷掉所有的幼稚,没有人能真的做温室里的公主,这个社会不允许的,这是自然规则,总有一天要长大。
长不大的人,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
被陷害死,谋杀死,又或者是……自杀死。
所幸,安乐乐已经不是那朵温室里的花儿了,她也有了能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在她有生之年。
“乐乐,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呢,”几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她不忍心看着安乐乐这样折磨着自己,她和苏擎,明明很合适。
安乐乐苦笑着摇摇头目光里全是坚定,“甜甜,我和苏擎已经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我的爱情死了,他的也是,也不可能会因为对方而复活。”
“明明,不应该分手的,”季甜也摇了摇头,虽然她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但看着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状况就明白个大概了。
这大概就是,生存法则吧。
“或许是因为不合适吧,”安乐乐没有再解释,至于是因为什么分手,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苏擎的那么坚决的决定,她无法左右,如今也不想去探究了。
死的不明不白就不明不白吧,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都没差。
“安全了吗?”苏擎看着李烨,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也是自己如今最好的兄弟了。
李烨在心底叹了口气,点点头,“安全了,只是安小姐如今的身体状况真的不太良好,再这样下去,少爷就算您能保住她的安全,又能如何呢?”
“够了,”苏擎阻止了李烨要继续说下去的念头,闭上了双眼,他又能如何呢?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也没有办法救得了安乐乐。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药,可同样的问题是解药,他拿不到,权威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研制出解药来,毕竟,这是最新型的毒药试验品。
如果那么容易就被解了,那也不会是欧洲那边长时间的‘杰作’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护她,冷靳祭那边,我不太放心,”苏擎对着李烨下了命令,睁开双眼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也明白自己不得不开始工作了。
还是像以前一样,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吧。
也好,只要变得再强大一些,只要脱离了苏氏,他就不再受束缚了,也不会再像一年前一样在老头子出手阻拦的时候感到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