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说出来,两只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背脊上,可是隔着衣服让她对他无计可施。
而她的声音根本就是模糊不清的,他还在吻她,直到感觉到她真的呼吸困难了的时候,龙少离这才缓缓的松开了她的唇。
眼前,她嫣红的唇瓣已经被他吻的有些红肿。
“龙少离,你混帐,你当年……”
“说,为什么不见我?”他不是傻子,她突然间的变化他不可能感觉不到的,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可是今天,她对他根本就是另一种态度,她先是放了他的鸽子,再是不许他跟着她与吕先生,她把他当成贼一样的对待,“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实话。”
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是为什么。
不会,岂不是不清不楚的被她冤枉了。
换个人,他真的懒着理会,可偏偏就是骆晓雅,是他儿子的妈,这误会说什么也得澄清,不过,他首先要知道为什么。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你放开我,我要跟吕先生一起去看艳青。”
“事情说清楚了再去,不然,我不让你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两条腿早不知在何时就固定了她的,而她的手也被他的两只大手紧紧的抓在手心里。
她现在,连动一下都难。
“呸……”她生气呀,气他这样无赖的对她,一口口水吐出去,“龙少离,你该死。”
他把她的两只手移握在一只手中,他伸手取了一块湿巾不疾不徐的擦着脸上的她的口水,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骆晓雅,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
“没有,我就是不想见你,脏。”她歪过头,不想看见他那张让她生气的脸。
翔子,阿翔,脑子里就是一古脑的闪过这两个名字。
两个男人,都那么的坏,一个害艳青,一个害自己。
而云心,就仿佛是第二个阿荣荣一样,不过,也不尽相同,因为,云心从来也不是她的什么姐妹,她与云心没半点关系。
龙少离的脑子一直在转,他在猜测着她奇怪的变化。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快速的过滤了一遍,他终于想到了,除了裴绍恒不可能再有人做什么了。
“晓雅,是不是裴绍恒那个人渣?”
骆晓雅不理他,还是不看他。
“一定是裴绍恒对你说什么了,那个家伙,他昨天居然,居然……”
“晓雅,你的手机响了,我看看。”当着她的面,龙少离就拿起了骆晓雅的手机,这不算是偷窥吧,他是名正言顺的看,因为,他觉得骆晓雅的手机现在收到的短信也很有可能是裴绍恒的。
“别碰我的手机。”骆晓雅低吼。
可是来不及了,龙少离已经单手拿了起来,手指按下去,果然是裴绍恒发来的短信。
“晓雅,我还有龙少离和上官虹在一起时的照片,发给你一张看看呀。”先是短信,龙少离才念完,紧跟着,一条彩信就发了过来,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与上官虹纠缠在一起时的画面,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与上官虹的最后一次就是在别墅,还早在与骆晓雅的第二次之前。
这一眼,他终于懂了,果然是裴绍恒。
手指继续向下翻下去,足有十几张彩信,看了彩信中的照片,他终于明白了。
看了那些,龙少离不但不生气,反而‘扑哧’一声笑了。
他的手松开了骆晓雅的手,两条长腿也松开了骆晓雅的腿,回头看了看站在车外不知道要怎么办的吕先生,笑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没走,这事,跟你无关,完全是我与晓雅之间的事情。”
他突然间的变化还有他脸上灿烂的笑让骆晓雅有一刹那间的恍惚,他怎么了?
两手都自由了,她劈手就夺回了她自己的手机,打开看时,才看到裴绍恒又发过来的上官虹与龙少离在一起时的照片,他看了居然不生气,反而还笑,这个坏人。
就在她看照片的时候,龙少离已经身子灵活的跳到了驾驶座上,“吕先生,上车吧,我送你们去看艳青。”
“好吧。”
吕先生还是一阵迷糊,也不懂骆晓雅再与龙少离玩什么花样,不过,在之前龙少离说离开之时已经告诉了他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小琪是他龙少离的儿子。
就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刚刚看见龙少离吻上骆晓雅的时候,他转过了身去而没有阻挠,小两口吵吵架很正常的,他一个老人家就当没看见吧。
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样呢。
吕先生坐上了车,待骆晓雅回过神来的时候,龙少离已经启动了车子向s市郊区的墓地驶去。
龙少离很开心的样子,甚至,还边开车边吹口哨。
骆晓雅懵了,不知道他这是在演的哪一出,想到有吕先生在场,她终究是没有发作,只好隐忍着等着只有她与龙少离的时候再算总帐。
是的,新帐旧帐他要一起算。
龙少离知道那块墓地,那也算是s市很著名的墓地了,早期的s市的有钱人都是葬在那附近的。
看来,艳青的身后事办得并不差。
他也去查了艳青的事,却不想居然没有骆晓雅来得快,原来,艳青是吕先生的妹妹,这世界,真的太巧太巧了。
郊外的风冷嗖嗖的,步下车子的时候,骆晓雅不由得拉了拉衣领,好冷。
“给你。”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随手就要扯下,可是龙少离的手却紧按着她的肩,不许她脱下来,“别感冒了,传染给了小琪可不好,你应该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吧。”
他又是说起了小琪,想起小家伙,骆晓雅的心里一片柔软,便没有扯下龙少离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了。
身子,暖和多了,那温暖的感觉让她每走一步都是想起在英国龙少离救她的事情。
也许,他真的没有那么坏,当初,他救她可不是假的。
吕先生走在最前面,艳青的墓地他来过,守墓的老人家看到吕先生时还笑着与他打着招呼。
在门房里请了三束新鲜的白色的水仙花,一束拿在自己的手上,另两束给了龙少离和骆晓雅,“艳青从前最喜欢水仙花了,尤其是白色的水仙花,干净,纯净。”
拿在手中,嗅着那花香,浓浓的沁人心脾,艳青喜欢水仙花。
白色的花瓣真美,美的让她移不开视线。
从小,她是最怕说起鬼的,也最怕血呀死人什么的,可当骆晓雅随着吕先生走在墓地的小路上的时候,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即使明知道那一个个的坟墓下面埋葬的是死人,她也依旧不怕。
一股檀香飘来,袅袅的升腾在墓地的上空。
那烟气让这里就仿佛是人间的仙境一样,许多许多的花,水仙,玫瑰,那是白色的海洋,就在花海中,三支香静静的焚烧着,烟气随着微风而轻轻拂荡,却象是能涤净人的心灵似的,让心湖里平静如水,再也泛不起波澜。
吕先生紧走几步,“是谁?”
是呀,骆晓雅也想知道是谁,可现在,她已经排除了吕先生和龙少离,绝对不是他们两个。
那三支香,分明是才燃起不久。
有人,就在他们来之前来看过艳青,还是这么大的手笔。
那么多的花,要一部卡车才能搬来,骆晓雅转身,飞跑向门房,“阿伯,你告诉我,刚刚是谁来过?”一个与她一样还惦着艳青的人,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阿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你不认识?”骆晓雅以为他的摇头代表不认识。
阿伯又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她迷糊了,不懂阿伯为什么一直摇头。
“哦,是那位先生不让说。”
“是一位先生?”
“是的。”
“多大年纪了?”骆晓雅一边问已经一边在心里猜测着那个人是谁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是谁,她知道的艳青的世界里其实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随她一起来的吕先生,一个就是那个让她也恨了的翔子。
吕先生已经排除在外,难不成是翔子吗?
想到这个的时候,她的心里一片乱,那个男人,她恨之,却又奇怪的很想要见到他。
“与那位老先生差不多年纪。”老伯手指着吕先生的方向说道。
那样的年纪,又送了那么多的水仙和玫瑰,玫瑰代表的是爱情,那个人,他爱着艳青吗?
她怔怔的望着手中的水仙发呆,她想不清楚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翔子吗?
难道,是在艳青死后他才良心发现他错了吗?
难道,他是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爱上了艳青了吗?
可是,一切都晚了。
艳青走了,永远的走了。
那座坟墓,就是她生命的终结。
那么美的女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