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想挣脱两个男人的钳制,但一切都徒劳。她冲我吼道:“让他们放开我!”
“苏曼,我拿真心待你,而你却做了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她,感觉这么多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苏曼露出嘲讽的笑意,“跟你在一块儿玩,不过是因为你妈嫁进了穆家,而你成了穆家的小姐。如今你什么都不是,就等着死在我的手里吧!”
我难以理解,她跟我做朋友,难道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吗?以前苏曼可不是这样的,为何会变的如此势利?
“别哔哔了,现在你在我们手上,死的人是你。”胡兴凡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和他几个朋友一起往巷子深处走。
李岩还在巷子里没出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给胡兴凡面子。不过,胡兴凡带了很多人来,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我示意胡兴凡的朋友松开苏曼,他很听我的话,松开了苏曼,但提醒我小心点。
苏曼被松绑了之后,扬起手就要打我,我早有防备,快速躲了过去,我道:“苏曼,你别得寸进尺!也不看看现在你自己的处境?这里这么多人,你确定是我的对手?”
这么一说,她收敛了几分,但脸上那不屑的表情却愈发的清晰,“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岔开了双腿,免费的给上,不然会有人喜欢你?”
她话说的难听,我忍无可忍,又给了她一巴掌,“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指着巷子的出口,“咱俩这朋友是没得做了,你走吧。以后再遇到,就是敌人。”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恶狠狠的说:“温酒,以后咱们走着瞧!”
话音落下,她便要离开,胡兴凡的朋友拦着不让走,我说:“让她走吧。”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犹豫了一会儿,而紧接着我就听见巷子深处有惨叫声,那是胡兴凡的声音,我是不会听错的。
我慌了一下,大声问道:“怎么了?”
里边的情况似乎很混乱,没有人回答我,我快步往里边跑,却见两个人抬着胡兴凡走出来,他腹部插了一个匕首,身上全是血迹,我吓的停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他。
我看见李岩也走了出来,他是一脸的惊魂未定,我突然觉得这刀子可能是李岩插的,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争执。
“李岩,你疯了?胡兴凡要是出了事,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岩紧握着双手,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汗,看样子应该是因为害怕。他说不出话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急急忙忙的让胡兴凡的朋友把他抬到车上,让他们留下两个人处理现场,接着送胡兴凡去了医院。
胡兴凡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在外边焦急的等待着,这才有时间问他跟过来的那个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叫大伟,我见过几次,跟胡兴凡关系特别铁,他道:“酒吧里的丽姐说找不见你,怕你出事,就给凡哥打了电话,我们刚好找到那边。凡哥想教训教训李岩那孙子,谁知道那孙子下手这么狠!”
“你们不是去了很多人么?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当时那里很黑,而且情况很混乱,谁都没想到李岩那孙子会这么不要命。嫂子你放心,凡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李岩那小子,我们也会教训他的。”
大伟信誓旦旦的,但他的称呼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说:“我跟胡兴凡至多算是普通朋友,我不是他什么人。”
大伟摸了摸头,“凡哥说,你迟早会是她的女人,我们现在提前喊你几声‘嫂子’,让你习惯习惯。”
我蹙眉,看来这事儿跟他说没用,还是得跟胡兴凡说。
我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而由始至终,胡兴凡的家人都没有出现,我问了大伟,大伟说他父母早就过世了,而他的哥哥这会儿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
我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少年,正出神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情况比较乐观,伤的不太重,就是失血有些多。
听医生这么说,我才松了一口气。
胡兴凡在病房里昏睡,我坐在旁边,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他就醒了过来。
“妈的,还以为小爷要死了,幸好小爷福大命大。”
醒过来第一句就是这样痞里痞气的话,我有些哭笑不得,“捡回来一条命,以后更要好好珍惜,别再像今天这样冲动了。”
他冲着我笑了一下,“小酒酒,你是不是一直守在小爷的床边?”
“嗯。”我点了下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撇了撇嘴,“早知道小爷就多睡一会儿了,这样能让你多陪我一会儿。妈的。”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了想又重新坐下,“那再陪你一会儿吧。”
胡兴凡顿时喜上眉梢,“小爷为了替你报仇,才受了伤的,算你有点良心了。”
“是李岩刺伤了你?”我问道,其实心里还是愧疚的,但我又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来,我怕我一旦表现出来,胡兴凡会觉得我是在给他机会,伤害了他。
“就是那孙子,等小爷我养好了身体,绝对不会放过那孙子!”
胡兴凡是个冲动的人,我说:“别再那么冲动了,这件事可以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径的,暴力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哦,都听你的,你说咋样就咋样。”
他这般样子,让我有些发笑,我说:“胡兴凡,你是个男人,你得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听我的?”
他的脸色变了变,“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所以听你的,有问题吗?”
“我跟你,是没有可能的。”我的心情略沉重,声音有些低,但病房内安静,足够他听得清楚了。
突然之间,他惨叫起来,“啊,我的伤口好疼,你快别说这个了,我的伤口好疼。”
我感觉他是装的,但他确实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我起身准备去叫医生过来,他抓住了我的胳膊,“别走……”
“我不走,我去给你叫医生。”
“没,我没事。就是麻药过了,有点疼,你陪我坐一会儿。”
“真的没事?”我半信半疑。
他点头,“你陪我坐一会儿吧,别再说话了,我就想静静的看着你。”
我的感觉是对的,他一定是装的,在逃避问题。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不忍心说出来,最后还是我心软了。我陪着他静静坐了很久,直到实在困的不行,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胡兴凡还在熟睡,拿了手机走出病房。
电话是在岚宁县的老同学打过来的,我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接听了。
“温酒,不好意思,我不能再接着帮你了,以后你有其他方面的困难可以找我。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只觉告诉我,他是遇上事情了,所以不能再帮我,我问道:“谢谢你愿意帮我,现在不能帮,我也不会怪你。但是,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他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功夫,叹了口气说:“大家都是老同学,你遇上那样恶心的事情,帮你是应该的。但是对不起,我就是个没有名气的小律师,我上有老下有小,还得在岚宁县过日子,不敢得罪人。”
“是张瑾威胁你了?”
“也不是。”他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又说,“张瑾知道我在替你办事,还有他老婆,两个人倒是为难过我几次,不过听说你现在混的挺好,也不敢怎么为难。但昨天,我听说有个东宜市过来的大老板,给张瑾做支撑,他现在做事愈发的嚣张了。”
“你不知道,他昨天竟然……”
他的话打住了,我几乎可以想象出来他在电话那头无奈的模样,我追问:“他怎么了?”
“他竟然找人要害我老婆,还让人把我揍了一顿,我妈气的都进医院了。”
我一听就火大了,“他怎么这么嚣张?东宜市的大老板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不过听说姓穆。”
他这么一说,我背后顿时冒冷汗了。东宜市姓穆的我再熟悉不过了,是穆叔要为难我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妈妈住院了,要是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说,别不好意思。”我道谢,挂了电话。
再进病房的时候,胡兴凡已经醒了。
“谁的电话?”他问我。
“老家一个老同学打过来的。”我坐在椅子上。
“出事了?什么事,跟小爷说说。”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他知道我很多事情,其实也没必要瞒着,再加上我这条复仇路走的太艰辛了,这会儿心情差的很,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于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胡兴凡也很火大,“等小爷出院,就去岚宁县废了张瑾那孙子?”
“你别激动,还是病人呢。”我小声提醒,“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先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回去洗漱一下,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呢。”
胡兴凡没再拦着我,但一再叮嘱,让我有空就要过来看他,不许不来。
走出医院的住院部,我在楼下遇见了穆沉言。他似乎是出院了,身旁的助理拿了些行李,我想假装没看到,但目光却移不开。我仔细一看,发现来接他的车上似乎坐了个女人,是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