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我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今天产检医生说我腹中的胎儿发育的很健康,再过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
最近与张瑾总是争吵,关系很紧张,我想这个消息一定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下。
回到家中,张瑾已经回来,我笑着走过去抱住他,兴奋的说:“阿瑾,医生说我们的孩子发育的很健康,再过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等我生了孩子,坐完月子,就能结婚了!”
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有个陋习,崇尚奉子成婚,只有女方怀孕了,才能结婚,更有甚者,得生个男娃才能结婚。我怀孕的时候已经跟张瑾的父母商量过,不管是男孩女孩,生下孩子就结婚。
可是,张瑾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甚至变得更难看了,他推开了我,神色凝重。我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问道:“阿瑾,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是不是出事了?”
他没回答,我感觉是出事了,刚要追问,他就不耐烦的说:“你做晚饭去,我饿了。”
我抿了抿唇角,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没有多问,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夜里,张瑾在我身旁熟睡,我悄悄起身,拿了他的手机去阳台上。
我在他的微信里发现了一个叫何芸莉的联系人,我点开了她发过来的一条语音。
“张瑾,你是有老婆的人!居然背着我在外边找女人,还怀了你的种是吧?你最好在一周之内跟那个女人断干净了,不然我把你做的那些丑事都捅出去!”
她的声音很刺耳,更刺耳的是内容。她说张瑾有老婆了,是这个叫何芸莉的么?她逼着张瑾跟我分手?
想到这里,我顿时毛骨悚然,我正要接着往下翻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张瑾不阴不阳的声音,“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
我一惊,手机掉在了地上。
“温酒,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喜欢别人翻我手机,你怎么总是不听?”张瑾眯着眸子,神色很冷,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张瑾,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女人了?”我目光紧迫的盯着他。
他抬了一下眸子,没有答话,我心里更加忐忑起来。
良久,他点燃了一支烟,哑着嗓子说:“她是我老婆,你才是我外边的女人。”
“什么?”我震惊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老婆是谁?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脑子里顿时乱成了浆糊,过了许久才稍稍回神。我走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胳膊,硬是挤出一抹笑意,“阿瑾你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咱认真一点行不?我现在怀孕……”
他不耐烦的甩开我的手,我的话被无情的打断,“温酒,没跟你开玩笑,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结婚了。”
我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脑袋里轰隆隆的响着,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逆流了。
张瑾的五官很清秀,带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我向来对这样的人毫无抵抗力,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他的相貌给吸引的。我跟他是在游泳馆认识的,认识一周左右就恋爱了,可以说是很迅速,但我们的感情还算稳定,至今已经四年了。我很爱他,几乎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现在他跟我说已经结婚了,如果是真的,那我一定会疯的!
“张瑾,我再说一次,不要跟我开玩笑。”我脸色冷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提高了几分音量,道:“温酒,这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几近奔溃,歇斯底里的吼他。这是我跟他恋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明显也惊讶了。
他目光有几分闪躲,说:“温酒,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一直想跟她离婚,所以才没告诉你。”
“那你倒是离啊!”我又是一声低吼。
他没话说了,直到手指上夹着的烟燃到尽头,他把烟蒂仍在地上踩灭,才低声道:“离不了。”停了几秒钟,他又说,“我们分手吧。”
话音落下,他转身要走。
跟他相恋的这四年,我很用心的在经营这段感情,如今突遭巨变,我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
我强忍着泪水,哽咽着说道:“我怀孕了!还有两个月就生了!”
他脚步没停,也没有回头,“生下来,我养。”他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离开了卧室,门关上的刹那,我流下了眼泪。
交往将近四年,一年前开始同居,双方父母都已经见过面,我从未发现过张瑾的异常,是我太蠢还是他藏的太深?还有,为什么张瑾爸妈从未跟我提过他已婚的事情?并且半个月前还跟我说,婚礼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等我生下孩子就立马举办婚礼。可我现在快生了,他却说已经结婚,要跟我分手,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我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可能是我哭的太久了,渐渐的我觉得肚子痛的很,一声声的叫唤,“阿瑾,阿瑾,我肚子好疼……”
他已经走了,四下寂静,除了我的呻吟,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扶着旁边的椅子,才勉强站了起来,忍着痛回到卧室拿了自己的手机,给张瑾拨了电话。
第一遍打过去他直接给挂断了,第二次才接听,那头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都分手了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孩子你尽管生,我们张家一定养,你要补偿也会给你,想要多少钱都行。别再来烦我了,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贱不贱?”
四年的感情,最后却换来了“贱不贱”这三个字,我心如刀绞。
“你在哪,我肚子疼,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痛的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你别拿这个借口骗我回去了。温酒,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的语气很冷漠。
我擦掉眼角悄悄流淌下来的两滴泪,“要是身边有个亲人或朋友,我定不会相求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