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暖自然知道以赵熙月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不会这么好心,现在整个a市谁不知道她和霍彦琛已经分了,这么公然的去找他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夏千暖话刚说完便不再想逗留,她想走,可总有人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大家快过来,今天我朋友特意准备了一曲舞蹈送给这对新人,暖暖你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临近的男人女人三三两两端着高脚杯,矜贵优雅的向这个方向看来,夏千暖此时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难看,可还是碍于今天的场合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有点不舒服,抱歉,请你让让。”
这赵熙月真是阴魂不散,夏千暖这样想着已经径直穿过她,虽然二人的脸上都有着浅浅的笑意,可任谁都看得出这二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还有过节。
赵熙月也不着急,而且和几个年纪相仿的贵妇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马心领神会,“哎呀,我的钻石耳钉不见了。”
“我看一定是丢在这附近了,我们帮你找找。”
夏千暖还没走出几步,便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拍。
“喂,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钻石耳钉?”
真是可笑,她的钻石耳钉不见了,问她做什么。
夏千暖回过头,这女人不是刚刚和赵熙月站在一起的女人吗,一身华贵的礼服一看就价值不菲,“没看到。”
“喂,你就准备这样走了,刚刚就我们几个人在这。”
她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的耳钉是她偷的不成。
“那你还想怎么样?”
“自然是帮忙一起找。”
一个小小的耳钉掉在草地上,犹如大海捞针一般,莫说是这三四个人,就是三四十个人,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找的到。
“我还有事。”
“难道你是心虚?”
夏千暖刚走出没有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熟悉而又尖酸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可知道她是谁。”
夏千暖心里冷笑一声,她就是王母娘娘和她也没有关系,环顾了一圈四周,这该死的韩杰西究竟死哪去了?
“夏千暖,你拽什么拽,当真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霍家少夫人吗?”
她的话音刚落,夏千暖瞬紧接着人群便多了几道不易察觉的议论声。
很显然,如果不是经过赵熙月的刻意提醒,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没认出她。
毕竟,今天的主角可是苏谨言夫妇。
夏千暖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脚下一崴,很显然不知是被哪个路人故意绊了一下。
而她所站的位置,就是在露天泳池的旁边。
噗通一声,夏千暖在落入泳池的一瞬间早已经将对方的祖宗八代招呼了一千一万遍。
水花四溅,伴随着岸上之人的嘲笑,好在泳池的水不算太深,夏千暖除了感觉有些冷倒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如今她的名声可谓是声名狼藉,见她这样不仅没有人同情,反而都在旁边看笑话。
其实,今天她真的不想闹事。
夏千暖本穿的曳地晚礼服就不太方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泳池里爬了上来。
不就是想看她出丑而已,夏千暖浑身湿漉漉的,礼服本就贴身,如今被水这么一泡,布料紧贴着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夏千暖听到不知是谁轻挑的对她吹了声口哨。
我去你大爷的。
找到那位将自己推下水去的罪魁祸首,见她此时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嗤笑一声,夏千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好冷。
抬起脚就是对着她的小腿肚子一脚,今天她穿了一双又细又高的高跟鞋,这一脚下去夏千暖使了十成的力气,生生将她踹进了自己刚跌入的那个泳池。
而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赵熙月。
“怎么回事?”
本来还在招待宾客的苏父听到这里的动静立马敢了过来,之前在霍家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当看到夏千暖的时候微愣了片刻。
“苏先生,这夏千暖也不知是怎么混进这婚礼现场的,我看一定是不怀好意。”
众所周知现在她和霍彦琛早已经分了,如今被赵熙月这般曲解,显然这次她是冲着霍彦琛想来复合来了。
“苏伯父,我今天是作为韩杰西的女伴过来的。”
生怕他误会什么,如果知道这是苏谨言的婚礼,打死她,她也不会来。
有心的人在听到韩杰西的名字之后,立马又是一番议论,不是传闻她和顾城在一起了吗,怎么又多了一个韩杰西,这个女人果然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水性杨花。
夏千暖也不解释,本就畏寒的体质在经过冷水这么一泡,冻的牙齿都在打架。
苏父立马命人将她带进酒店里面,夏千暖知道苏父是在替她解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跟着对方离开人群走进婚礼酒店。
或许还没到宴席时间,酒店门前门庭若市,酒店里面却是一片清幽。
赵熙月在见夏千暖步入酒店不久,想了想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放下自己的高脚杯也跟了进去。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夏千暖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刚准备出去,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夏千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看着来人,是这个酒店的服务人员,“夏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给您送来的。”
“谢谢,放下就好。”
夏千暖看着服务员将托盘里的姜茶放在了茶几上,再次点了点头以表对苏父的谢意这才将门重新关上,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话,夏千暖拨通韩杰西的号码,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却是长久的无人接听。
夏千暖连续拨了有几个都不曾接通,失去耐心的她脸色已经多了几分阴郁,顺手端起放在茶几上的姜茶,夏千暖喝了口,这韩杰西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带她过来居然就这么将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电话也打不通,夏千暖黑着脸挂断电话,无法,只得过会再打,也许现在正在忙着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夏千暖索性和衣半躺在床上,每过一分钟再拨一次他的号码,不知不觉一碗姜茶已经见了底。
……
刚听完苏谨言哀其不幸的牢骚,霍彦琛从酒店出来在会场找了一圈都不曾发现夏千暖的身影,正在揣测她是不是已经一个人回去了,潜意识里他不想她这么早回去,所以像从前那般,用了一些小手段将韩杰西困在了停车场。
目光落到刚从酒店出来的鬼鬼祟祟的女人,霍彦琛看着她眉宇间拧成一个"川"字。
似乎想到了什么,霍彦琛立马折返回去。
热…
除了热,还是热。
夏千暖刚从床上爬起来,便软软的跌坐在地上,抹了抹自己的额头,莫非又是发烧了。
刚扶着床边站起来,夏千暖便听到原本紧锁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回过头,目光落到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你是谁?”
男人见她一脸的排斥,将头伸到门外看了眼四周,夏千暖目光落到对方贼眉鼠眼的模样,心里暗叫一声不妙,立马强支撑着自己扶着墙面准备出去。
“放……开我。”
“骚货,装什么清纯,我倒要看看霍彦琛上过的破鞋是让人如何销魂的。”
夏千暖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对方便将门从里面反锁起来,然后从身后抱住她,一双大手肆意地流连在她的身上,让夏千暖没由来的一阵恶心。
身体上的燥热和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夏千暖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杯姜茶有问题。
意识到这点,夏千暖停止了挣扎,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一味的反抗只会适得其反。
冷静下来的夏千暖妖娆的转过身,“讨厌,别这么猴急嘛……”
说着便妩媚的向对方抛了一个媚眼,“你弄疼我了,轻点。”
三分娇羞七分妖娆,看的男人下身又是一紧,“果然够骚。”
难怪霍彦琛和顾城,这两个a市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了她争的头破血流。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种幸运,本来接到服务员给他的纸条还有些怀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本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看来真的是缺男人了。
猴急的将她拦腰放在床上,夏千暖看着男人急不可耐的脱着自己的衬衫,在他扑过来的一瞬间,夏千暖一个转身避开了,“还没洗澡呢,你去洗澡,我等你。”
男人看了看夏千暖此时还湿润的头发,又准备扑过去,夏千暖立马嗔怒的看了他一眼,用手撑在他的胸口上,立马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急不可耐的扯着她的衣服。
“讨厌,你如果这样,我就不和你好了。”
“好好好,你等我……”
到嘴的鸭子还怕飞了不成,男人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走进洗手间,夏千暖见状,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走至门边,因为紧张,试了几次居然都没将门打开,饶是夏千暖再淡定,此时也不禁慌了神,
男人洗澡本就是敷衍她,不过片刻的功夫,夏千暖见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额间已经密密的出了一层汗,男人出来见站在门口的夏千暖,“我好了,开始吧。”
“我有点口渴,出去找点水。”
夏千暖说完,脸上的表情再也没有之前的淡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再次扔在床上,“欲擒故纵?”
这种把戏他们见得多了,叫他们过来然后还装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明明是婊子还要立牌坊,刚刚的那股骚劲去了哪里。
对于她的反抗,男人根本不屑一顾,认为只不过是她使用的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
“别,等会,混蛋!”
夏千暖一怒之下,一脚踹在了他的胯下,男人疼得闷哼一声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臭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男人显然现在已经失去了耐心。
夏千暖被这一巴掌打的三荤五素,眼看着就要被他得逞,夏千暖几乎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旁的台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男人吃痛,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滚下了床,夏千暖裹紧自己的衣服,光着脚就冲到了门边,无视此时男人因为疼痛扭曲的五官,手刚放到门把处长发便被人从后面用力拽住,夏千暖吃痛,身子微微向后仰,可手腕还是在不断尝试将门打开。
“贱人,居然敢打我,人尽可夫的婊子居然还和我装纯情。”
“放开!放开!”
因为她此时拼了命的挣扎与反抗让对方居然一时之间没有还手的余地,都说女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夏千暖一个用力,居然把门给撞开,男人见状,刚想将跌倒在地的夏千暖拽回来,却不防被她一脚又是毫不留情的踹在了他的胯下,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贱人,我他妈要弄死你。”
夏千暖看着此时对自己穷追不舍的男人,一路跑一路试图打开酒店房间其他的门,眼看就要被他追上,夏千暖急的脸都白了,终于在试了第十几扇门的时候,夏千暖眸光一亮,居然就这么打开,夏千暖一个闪身躲了进去,然后迅速将门反锁上。
苏谨言因为被逼着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此时正一个人闷闷的躲在房间里喝酒,心情本就不好他,看着突然毫无预兆破门而入的女人,刚准备破口大骂,当看到居然是夏千暖时,嘴巴里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三嫂,你怎么会在这?”
“谨言?”
夏千暖看到他犹如看到救星一样,“遇到了点麻烦,帮……”
夏千暖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体内冰火两重天煎熬的她几乎崩溃,完全松懈下来的她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诶……别倒啊。”
这三哥走的还真不是时候,前脚刚走,后脚这三嫂就闯了进来。
将晕倒在地的夏千暖抱了起来,苏谨言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便听到门外男人愤怒的踹门声,“贱人,给老子滚出来。”
苏谨言掏了掏耳朵,妈的,今天再怎么说也是他大喜的日子,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闹事,苏谨言二话不说将门打开,“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乱吠。”
四目相对,二人纷纷诧异的看着对方。
“怎么是你?”
“把这个贱人交给我。”
原来追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谨言的堂哥苏哲。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家的男子在整个a市是出了名的风流,苏谨言和苏哲也不例外,尤其是苏哲,众所周知只要是女人几乎来者不拒。
和苏谨言的风流不同,苏谨言有原则,而苏哲没有。
苏哲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苏谨言立马阻止他要接过夏千暖的举动,“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三嫂不是这样的人。”
“他算你哪门子三嫂。”苏哲自然知道苏谨言和霍彦琛不一般的关系,“这个女人风骚着呢,可不像你口中的描述,把她给我,我今天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居然敢耍他,他一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算了,你也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走走走,楼下宴席应该开始了……”
苏谨言还没说上两句话便开始撵人,苏哲带着几分打量看着他和他怀里衣冠不整的女人,那眼神带着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有色光芒。
“你不会是想……”
“去你大爷的,你想哪去了。”
人们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她刚过门的那只母老虎,如果知道结婚当天他和别的女人发生了什么,铁定会扒了他一层皮。
苏谨言对她,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
赶走了苏哲,苏谨言看着此时双颊绯红不断呓语的夏千暖,小心翼翼的让她睡在床上,“你说什么?”
“霍……霍……”
“霍什么?”
……
霍彦琛在酒店的走廊绕了一圈,都未曾发现任何的异常,正在揣测那个女人究竟去了哪里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苏谨言的电话。
“三哥,你过来一趟,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什么?”
“你过来一下就知道了,还是在刚刚的房间,不过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霍彦琛还想再说话,对方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的看着此时一脸神秘的苏谨言,霍彦琛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和他打哑谜,“什么事情?”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没了耐心。
“你过来……噔噔噔!”
苏谨言嚯的一下掀开被褥,霍彦琛看着此时躺在床上被红绸包裹住的女人,原本阴郁的目光,在看到她的时候立马眼前一亮。
“三哥,快夸我快夸我。”
“她怎么了?”
“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废话,他又不是瞎子,霍彦琛想问的是她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甚至还中了药。
察觉到他如刀锋般射向自己的目光,苏谨言立马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一张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我心可昭日月,我没有啊,不是我,我见三嫂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所以这才叫你过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她当解药吧?”
说完,苏谨言暧昧的撞了撞霍彦琛,“真的要我给她当解药?”
“滚。”事情的始末他会查清楚,“出去。”
苏谨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此时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夏千暖,“我这就走。”
在苏谨言走到门边即将关上门的一瞬间,听到里面男人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谢谢。”
哎哟,听到三哥对他说谢谢,还真是难得,此时苏谨言的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摸了摸鼻子,立马咧开嘴笑了出来,“小意思。”
霍彦琛起身将门反锁上,这才走至床边将她抱了起来。
“霍……霍彦……”
“哪里不舒服?”
夏千暖此时的神志几乎已经不大清明,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自己朦胧的眼睛,一只手还揪住自己衣襟的位置,甚至连自己吐出的气都是热的。
“热。”
霍彦琛宠溺的看着她,眸中的柔情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抱住她的双手将她收紧。
“要我怎么帮你?”三分询问,七分蛊惑。
她是不是出现错觉了,看着此时正深情款款吻着自己的男人,夏千暖鼻子一酸,眼泪就顺着眼眶落了下来。
“别哭……”
只要有一种可能,他都不愿意她在他的面前落泪,霍彦琛轻声呢喃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不知不觉中眼前也布满一层水雾。
他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会和别的女人当着她的面做那种事情,他明明说过他和沈曼文没什么的,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么介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故意刺激她。
对了,反正她现在也活不长了,反正他们也已经彻底结束了,忘了就忘了吧,可是为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夏千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落泪。
真的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夏千暖伸出滚烫的小手抚上他的脸,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她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霍彦琛俯在她的身上,心疼而又怜惜的一遍一遍吻着她的唇,她的眼神如此的哀伤而又委屈,仿佛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他的胸膛,鲜血淋漓。
“我爱你,暖暖。”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爱她,她一定是做梦,可是即使是梦中,夏千暖还是抑制不住的狠狠抽噎起来,他说他爱她。
“霍彦琛,我也爱……唔……”
夏千暖话还没有说完,霍彦琛便俯身吻上她的唇,唇舌上的动作由最初的温柔变得越来越狂野,夏千暖媚眼如丝的勾住他的脖子,他的舌裹着她使劲的吮吻,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闭上眼睛,夏千暖情不自禁的浅吟出声。
犹如黑夜中互相取暖的两个孩子,二人紧紧相拥,抵死缠绵的拥吻,分不清是谁的泪,谁的发,紧紧的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或许是由于药性的作用,又或许是情之所起,夏千暖破天荒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对他作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