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霍斯尧抬头,眼底腥红,却有余烬燃烧,看不见眼眸深处的情绪。他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你……”“带走!”
霍斯尧低吼,眸底腥红。“阿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是说了喜欢我吗?我这么爱你,我到底哪里不如秦烟!”
乔蔓依在哭声中被拖走了。然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霍宁和秦烟……弟弟和嫂嫂……几个小辈捂着嘴,眼神惊疑。霍令宽晃了晃身子,快要气炸了,甩手就将手旁的杯子尽数甩到地面,指着霍斯尧道:“逆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我就是养条狗,这么多年也该听点人话了!”
“怎么生的你自己不知道?”
霍斯尧冷笑,“你就是对一条狗,也比对我亲切点。”
霍令宽大张着嘴,在半空中颤抖着戳着他。“娄叔!家法棍呢!拿过来!”
“家法棍……”娄叔为难地看了秦烟一眼。霍令宽这才想起来,昨天那棍子已经被秦烟给折了!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认定秦烟就是霍斯尧请来跟他对抗的帮手,先是烧了祠堂,后是折了棍子,就是为了跟他宣战!这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严!“都出去!”
霍令宽对着周围人吼道。其余几人吓到了,立刻往门外走。秦烟也迈步出门,对里面的闹剧不感兴趣,却在门外被云溢山拉住了袖子。“嫂子!你可不能走啊!”
云溢山急了,“现在只有你能救爷了!”
“我?救他?”
秦烟挑眉,忍不住想笑。她要是没见过霍宁的本事,或许还会信这个鬼话!秦烟迈步要走,云溢山急得原地跳脚,“嫂子,爷身上还有伤,霍伯伯可不会心疼!”“他是没手还是没嘴,自己不会反抗?”
秦烟依旧往楼上走。“哎,这……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嫂子,算我求你了,你去看看吧!”
云溢山一狠心,拦在了秦烟面前。他知道三年前车祸之后,霍宁的死不仅仅在霍令宽心里留下了烙印,对于霍斯尧来说,更是此生都过不去的坎。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轴,碰上就是一身伤。今天这情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他根本不敢想象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一道惊雷骤然劈过。秦烟站在青色的廊檐下抬头,一双水波潋滟的杏眸望向天空。乌云堆积,暴雨马上要来了。苏缙也上前道:“溢山说得没错,马上要下暴雨了,还请……去看一眼吧。”
秦烟抿唇。她看出来霍家这两父子的关系不好,也看出来霍宁的一再退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也不想深究。对于她来说,插手霍宁的闲事,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这事跟我没关系。”
秦烟转身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要是不想挨打,谁还能动得了他?”
说完,她转身离去。云溢山垂了手,满脸绝望,和苏缙一起看向庭院。骂语掩在主楼里,被呼啸而来的风雨盖过,只传出隐约的痕迹。又是一道惊雷。主楼的后院里,霍斯尧垂眸,已经跪了一天。雨水冲刷过伤口,从手腕一侧缓缓流下,血肉黏连,血腥味直冲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