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心的声音里带着向往还有一点落寞,苏圩沉默起来,他知道这段话,也知道在这段话后面的另外一段话——
“在深深的黄昏气息里,气氛是沉默的,而沉默是忧伤的。我寻求自己失去的语言,我想继续用它歌唱,让欢快在海边荡漾。只不过歌唱成了低吟,成了自己才能听懂的呓语。即便浪花在舞蹈,我的心却依旧停滞不前。一个人的旅程通向永远的未知,我只能在孤独的精神世界傲立,心中已难以盛开那灿烂的感情之花。感情就好像狂欢后燃尽的干枝,用灰烬照出了灵魂的忧愁。”
心儿,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你是在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这种孤独,心里再也不会盛开一朵关于我的感情的花了吗?
司心察觉到苏圩的沉默,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说起《百年孤独》里的这段话很不合适,立马对苏圩解释道:“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想起了关于景色的描写,我……我没有想到后面的那段话。”
“没关系,我们下去吧,现在晚餐应该差不多了。”苏圩宽容地笑了笑,而这个笑容却让司心更加愧疚起来,苏圩为了自己牺牲的,忍受的实在是太多了。
司心刚想站起身和苏圩一起走下去,忽然厨师长和几个厨师端着料理走了上来,厨师长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他笑呵呵地对苏圩和司心说:“今天的风景很好,甲板上更适合营造浪漫的氛围,于是我擅自做主把料理送到这里,你们可以在这里吃,这里还有一台扬声机,听音乐也不错。”
“十分感谢您,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到。”苏圩连忙表达自己的感谢,自己都没有想到可以和司心在甲板上吃饭。
“不客气,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厨师们把料理放到桌子上,还贴心地把红酒打开,倒在高脚杯里,做完这些事,厨师长为他们打开了扬声机,播放了悠扬的小提琴音乐。
看着这一行人下楼后,苏圩帮司心把牛排切好,还切了一些小鹅肝放到她的餐盘里,对她说:“今天就让我来为你服务吧。”
司心点点头,坐下,举起酒杯对苏圩说:“干杯,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说完,司心把整整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少喝一点。”苏圩看她喝了这么多,立马制止她:“你别喝了,我们多吃点东西吧。”
海上的明月已经升起,照在甲板上十分明亮。伴着月色,两个人静默无言,一切都融在了这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融在了这如水般温柔地月色里。
吃完后,苏圩站起身,走到司心身边,向她伸出手,绅士地说:“你好,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当然可以。”司心宛然一笑,把手搭在苏圩手上,站起身,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和他踏着音乐,缓缓地在月色下旋转。
苏圩低下头,和司心头碰着头,鼻子贴着鼻子,感受着司心双手环着自己脖颈的温度,只希望这一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要停下。
两个人默默地跳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