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的风景很好,耀眼的阳光倾落,洒在树叶上,透出星星点点的光,很是好看。
在这么惬意的午后,适合看戏。
暖洋洋的微风拂过,吹乱了苏让的短发,他淡看彦怀礼,启唇,“理由?”
他低沉的嗓音,被风声吹散。
彦怀礼什么都听不到,他悬空着,从头到脚都是软的,麻的。
他耳膜嗡嗡,颤声喊:“救我上去,我给你钱,我给你十万,五十万,我给你一百万,一百万。”
钱,苏让甘愿被包养就是为了钱,他可以给苏让钱。
“我穷的只剩钱了。”
这句话,彦怀礼听不清,以为苏让嫌少,他不管不顾的回应:“你要多少,你要多少我都给,我都给你……”
彦怀礼的声音被吹得破碎,苏让低头,眼神幽幽,“松手吧。”
他的手伸向彦怀礼的手。
苏让要他死!
这是彦怀礼唯一的想法。
彦怀礼心脏收缩,眼泪泄出,流了满面,“不要苏让不要,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我都给你,别杀我……”
“真的,你相信我,我求求你相信我,只要你肯救我,我我……我什么都给你,我真的都给你。”
下面是万丈深渊,一旦松手,他会摔得数碎,他会死无全尸的。
彦怀礼哭得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崩溃求饶,“苏让,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保证,我不敢想盛汐初了,也不会找人弄你,真的苏让,你信我,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
苏让瞧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个孙子一样,心里不喜也不忧,“我能信你?”
“能能能,能的苏让,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快拉我上去。”
他的手麻木没有力气,手心渗出的冷汗也快要打滑了,恍惚间,他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彦怀礼和苏让的情绪截然相反,一个频临死亡,一个漫不经心。
在彦怀礼无数次哀求下,苏让开了口,“将你在彦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秘密移到我家汐宝名下,离开京城。”
“我都听你的,苏让我都听!”彦怀礼点头如捣蒜,“快点,快点拉我上去。”
少顷,苏让有力的手覆上他的手臂,毫不废力的把人拉进阳台。
彦怀礼两眼腥红,脸色惨白如纸,他瘫坐在地的一刹那,裤子一热,尿了。
空气中,多了难以言喻的骚.味。
苏让眼底划过厌恶,手却再次扯上他的衣领。
彦怀礼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猛的躲开,哭着求饶。
苏让手一顿,罢了,脏手。
他居高临下,淡漠开口:“给你五分钟,写好股权转让协议。”
杀人犯法,吓人可以。
彦怀礼动手在先,那些股份当教训,仁至义尽。
听着苏让的声音,彦怀礼瑟瑟发抖。
顾不得裤子的狼狈,牵强的抹了把脸,嘶哑道:“苏让,你把我推出阳……”
苏让打断,“四分钟。”
他表现冷淡,脸颊的红肿也掩盖不住他的俊美,那凤眸蕴藏的暗流涌动,吓得彦怀礼不敢吭声。
苏让是疯了。
他能以一人之力干倒那六个精英保镖,还敢冲进病房将他扔出阳台。
他是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彦怀礼头脑浑浑噩噩,劫后余生的恐惧久久不褪,为了活命,他不敢挑衅苏让。
他抬眸,撞进苏让眼里,他的身体直打颤,想起来,骨折的腿动弹不得,另一条腿软的无力,他连动都动不了。
“三分钟。”面无表情的少年阴冷报时。
彦怀礼咬咬牙,怒火被惧畏吞噬,他爬!
手肘支在地面,艰难爬向病房,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如今却远得彦怀礼心惊。
被他爬过的地板,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湿意。
病房里空空荡荡,躺在地上的保镖不见了,佣人出去后也没进来,彦怀礼握拳,忍辱负重。
他带伤爬行,好不容易拿到床头柜的纸笔,把纸摊在地上,他却握不住笔。笔一次次因为他的手颤而掉落,白纸被笔墨染上突兀的黑点。
阳台的落地窗没关,风一阵阵吹来,窗帘被扬的沙沙响。
“两分钟。”
那少年就坐在沙发上,不断提醒声和索命无异。
两分钟到,一张a4纸上写了十几个歪歪扭扭的文字,内容很简单了然,彦怀礼在彦氏名下的百分之六十股份归盛汐初个人所有。
苏让提醒,“不公开,签字,指纹。”
彦怀礼是彦家大少,彦氏的总经理,他给了股份,在公司的地位不变。至于不公开,是单纯不想让汐宝知道他和彦怀礼今天的事。
彦怀礼按他说的办,名签了,没有印泥,盖不了指纹。
他想说话,可在张嘴时,他畏惧了,他磨磨后槽牙,咬破指腹,盖了指纹。
名下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他给!
至于离不离开京城,苏让干涉不了。
今日的屈辱和损失,他总有一天会加倍要回来。
苏让拿着纸张,确认无误,提醒了句:“半小时内,会有人来接你。”
彦怀礼惨白的脸一僵。
“不走可以,想玩也可以,前提是,你得有命。”
苏让把东西叠好,收起,刚转身,看见姗姗来迟的警察,以及警察身后的彦家佣人。
几人前后进入,干净的病房变得狭小。
来的警察,恰好是那日酒吧打架审问苏让的人,莫磊之。
莫磊之一眼认出苏让,眉心不经意蹙了蹙。
这大佬,又犯了什么事?
躲在他们后面的佣人探出头,指向苏让,“警察同志,是他,就是他打了我们大少爷和保镖。”
佣人不痛不痒的控诉,让莫磊之有些头疼。
他向苏让出示证件,合理质问,“他所说的当真?”
苏让似笑非笑,“假。”
佣人瞪眼,反驳:“他撒谎骗人,警察同志,你们看看他把我们少爷打成什么样了,都打尿了,现在还瘫在地上,不信你问大少爷!”
她说的没错,彦怀礼还趴在地上,裤子湿的。
彦怀礼脸色难看,颈托让他转头不便,他怒骂:“闭嘴!”
“都给本少爷滚出去。”
特么的,早都干什么去了。
他在苏让手里差点丢了性命,股份转让也给签了,他们才来有屁用!
莫磊之示意手下的人把彦怀礼扶到床上躺好,不紧不慢的开口:“彦大少,我们警方接到报案,称有人闯入病房内对你进行丧心病狂式殴打,请问报案人所言是否属实?”
彦怀礼被苏让幽暗的眸光注视,心里打颤,憋屈得一批,想指控,又怕苏让真的弄死他。
见他犹豫,莫磊之正义安抚:“彦大少,你只管大胆说,如果他真的有动手,警方会替你做主。”
佣人帮腔,“是啊,大少爷,警察同志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彦怀礼捏着眉心,半响没开口,他在思量,自己有没有把握一举弄死苏让。
名下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还有离开京城,和他的命比起来……
彦怀礼掀起眼皮,“莫警官,他……”
【作者题外话】:嘀,更新卡(๑><๑)宝子的评论我都有看的哟,谢谢你们一直在追读,吧唧一口,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