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的预展十分顺利,接下来是三天后的正式拍卖会。
张健认识不少香江的古玩界前辈,熬不过盛情,苏富比方面准备丰盛的午餐,张健也参加。
对这个薛老的关门弟子,大家还是很好奇的,有的甚至想从侧面考量考量。
但薛老是谁,大家可不愿得罪这个有如此深厚背景的年轻人。
张健本来想随便找个桌子,将就一下,但盛情难却,他只好坐在主桌,和一帮老前辈谈笑风生。
在座的都钻研古玩一辈子,肚子里都有墨水,他们之间谈论古玩方面的趣事,张健这个晚辈不好插嘴。
听着各种古玩界的趣事,品尝香江的各色招牌菜,张健好不惬意。
“蒋老。”
一位打扮新潮的年轻人过来,恭敬的叫道。
张健一看,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来人正是刚刚和他有冲突的霍公子。
邻桌的许嘉辉察颜观色的本领一绝,立刻问,“老弟,怎么了?和这霍家小公子有误会?”
张健如实的介绍一下发生的事情。
“哎,这霍启华是霍家现任家主之子,由于小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对他是娇生惯养,养成现在这嚣张跋扈的性格。不过,这小子可瑕疵必报,老弟你最好留个心眼,别着了他的道。”许嘉辉提醒。
“许大哥,放心,我会注意的。”张健回复。
蒋老也是微微皱下眉头,似乎是考虑到霍家的势力,这才勉强回答,“恩,是启华啊。”
“蒋老,能在这遇到您,是我的荣幸,过几天,我爷爷大寿,我亲自选一件玉雕作品,准备做寿礼。既然遇见您这位老前辈,能不能请您给掌掌眼?”霍启华说的十分客气,但眼神里难免的露出一股傲气。
“哦,霍家老爷子大寿,到时一定讨一杯酒喝。恩,是什么玉器?”蒋老看在霍家老爷子的面子,也得提携后辈。
霍启华小心拿出一个玉马,放到餐桌上。
“恩,不错,不错,”蒋老频频点头,“羊脂白玉,做工精细,惟妙惟肖,是玉器宗师陆子冈的巅峰水平作品。”
“陆子冈?”
在座的前辈,全部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关注到这座玉雕。
大家一边欣赏,一边感叹:
“不愧是玉雕界唯一的宗师,这雕刻水平,达到了极限,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啊,子冈玉,玉器雕刻的最高境界,不仅是形,更是传神。”
大家纷纷肯定,夸赞不已,霍公子洋洋得意,却无意间看到张健摇头苦笑,立刻问,“这位兄弟,看你一直摇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意见?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学习嘛。”
霍公子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这句话说得暗藏杀机。
张健摇头,“哦,没有什么。”
这么多前辈在场,张健不想把事情闹大。
“呵呵,听说你还是什么薛老的高徒,我看不过如此,就会随声附和,毫无一点主见,这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徒弟?”霍启华鄙视的说。
公然炮轰薛老,张健微微一眯眼睛,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鲁师兄更是目露杀气。
一些前辈也是皱起眉头。
张健用冰冷的语气说,“你这玉雕是仿品!”
张健这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仿品?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都是怎么学的?子冈玉如此明显的特征,怎么可能仿制?”
“哗众取宠!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自以为是!”
面对如此多的质疑和批评,张健毫不在意,一直是稳如泰山。
鲁师兄也有点疑虑,“小师弟,你可有证据。”
“恩,小伙子,你可有凭证?”蒋老还算客气。
“当然,请工作人员拿来一个数码相机,再准备一个投影仪。”
不一会儿,准备齐全,张健用相机找准方位,对着马嘴拍下一张照片,用投影仪放大,只见上面用简体字写着两个字:陈仿
“不可能!”
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谁先冒出一句,“天啊,子冈玉也有仿品?”
接下来,现场出现短暂的混乱,大家根本接受不了事实。在场的是半个香江古玩界,这么多德高望重的前辈,却集体打眼,而揭开真相的,竟然是一个刚刚入行的内地小子。
无论如何,大家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尤其是霍公子,此刻面色苍白,身体颤抖,眼神有点空洞,突然大喊一句,“不,这是你们的圈套,想侵吞我的宝贝!”
抱起玉马,霍公子愤愤离去。
“哎,霍家老爷子是何等的英豪,但霍家一代不如一代,真替霍家的前途担忧。”
蒋老感叹不已,唏嘘几声,这才面带微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小伙子,你应该得到薛老的八九成真传吧!”
张健赶紧摆手,“蒋老,我才刚刚入行,怎么能和师父比?只不过,前几天碰巧钻研到这陈仿的特点,而那玉马确实仿得高明,但大家不觉得它太完美了吗?”
“对啊,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玉马完美到不真实。”
“哎,名师出高徒,薛老的弟子果然不简单。”
开始,张健坐到主席位置,大家还多少有点意见,对他不是很重视,但现在,大家彻底接纳这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
“不错,小小年纪,心思缜密,观察细致入微,这份眼力十分罕见。”蒋老由衷的夸赞。
张健却受之有愧,他能发现这玉马的蹊跷,主要靠两方面,一是手腕的打印机纹身,对玉马根本没有一点反应。第二方面,是凭借其强大的神识,释放神识,玉马的每一个细节都倒映在他的脑海中,十分轻松的发现陈仿的字迹。
“蒋老,过誉了,我和在座的各位前辈还有很大的距离,需要努力学习。”张健虚心说。
“好,有这般本领,还能如此谦逊,实在难得,但陈仿再次出现,这无疑是古玩界的灾难。各位,老朽告辞,必须去应对这次危机。”
蒋老一走,其他一些老前辈也纷纷离席,都忧心忡忡的离去,看来陈仿的出现,让大家紧张不已。
难道古玩界真要出现一次地震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