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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不是由自己作的主(1 / 1)

然后,苏苏纪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子,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苏苏纪的背后,听到程一飞在叫:“小纪——”

苏苏纪没有回头。

如果她回头了,她肯定会看到程一飞一脸的悲怆,还有大颗大颗的泪,从他脸颊上落下来。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而此刻,程一飞的心,何尝不是跟苏苏纪一样,柔肠寸断?

苏苏纪的头发,衣服,身体,全给雾水打湿了,但苏苏纪不理会,她只是狂奔着,旁若无人,仿若红佛女出走,走那像永远走不完的路,一步,二步,三步……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苏苏纪很伤心,很伤心;很绝望,很绝望。

此时天空忽然下雨了。

霏霏细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烟雨迷离,四野昏黄一片。风吹着马路边的树木,摇晃的树枝发出了“沙沙”的响声,不停不歇。

雨落到了苏苏纪的头上,脸上,身上。苏苏纪昂起头来,雨水划过她的脸孔,她不知道她哭了没有,也许哭了,又也许没,谁知从脸上滴下来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苏苏纪就这样的在雨中,狂跑着。

只有这样,她才没有那么痛,没有那么伤心。

因为下雨了,路上的行人稀少,空气冷清,安静的街道很干净,四周围空荡荡的。因为空荡荡,显得苍白的路面,看上去,感觉到有点刺眼。有风吹过来,街道两旁的树木,在轻轻地摇晃着,树影在风中描述着破碎,无声在挣扎着。

苏苏纪就这样的在雨中狂跑着,她穿过广场,穿过商业街,穿过十字路口,闯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

苏苏纪对那些来来往的车辆视若无睹。

她疯了那样的,一直跑,一直跑,跑那看不到尽头的大街,望不到终点的水泥马路,耳边不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还有车主愤怒的骂声。但苏苏纪充耳不闻,她根本不知道别人骂她什么,她也没有停下来,就是红灯停了,她也没有停,只管跑,跑啊跑,疯子那样。

苏苏纪不知道她到底闯了多少个红灯,遇到多少车主的诅咒。苏苏纪很是希望,那些车主,把车子开过来,撞死她。

死了,便一了百了。

如果有下辈子,苏苏纪不愿意再做人,她宁可做一只猪,吃了又再睡,睡了又再吃,然后长膘,等死,简简单单的过一生。

苏苏纪不停地跑,又再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又再有一阵急促尖锐的刹车声,苏苏纪依然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仍然疯狂的奔跑着。

跑着跑着,苏苏纪终于累了,跑不动了,于是她停了脚步,然后在马路边,抱着自己,蹲了下来,把身体倦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停地哆嗦着,像秋天里一片落败的叶子。她大脑不受控制,很伤心地,很绝望地,“嗷嗷”地嚎啕起来,那么多那么多的泪水。

苏苏纪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真的好傻!

在短短的一夜之间,苏苏纪已经苍老,她觉得自己像了一个破碎的玩偶,终于被遗弃了,遗弃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将永远凋败下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跑车,程一飞坐在车上,流着泪,看着苏苏纪。

叶眉坐在他旁边,于心不忍:“你不下去,跟她解释一下?”

程一飞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戏已演了大半,岂能前功尽弃?”顿一顿,他又再说:“长痛不如短痛。”

叶眉不明白:“既然她爱你,你也爱她,两人真心相爱,又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程一飞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可他的泪水,还是止不住落了下来。过了好半天后他长叹一声,幽幽说:“作为娱乐圈的人,生活不稳定,常年在外拍戏演出,几乎很少能有时间回家,她嫁给我,未必能够会幸福。而且她有未婚夫,快要结婚了,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爱她,疼她,会对她好,她嫁给他,会比嫁给我要幸福得多。”

叶眉叹了一口气:“哎——”

程一飞把眼泪擦干了,睁开眼睛,可眼泪又再止不住,又再落下来。

那边的艻苏纪,哭了不知多久。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开过来,在苏苏纪身边停了下来,有人走下来,站在她跟前。

苏苏纪抬起头来,原来是邓雪梅。

此时雨停了,天上的乌云还没有完全散去,天色晦暗得就像傍晚时刻,四周围散着淡淡的雾气,弥弥漫漫。

邓雪梅眼睛扫了一下不远处程一飞所在的车子——是程一飞让她来的。她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苏苏纪身上,然后把她扶了起来:“小纪,我送你回酒楼吧。”

苏苏纪点点头。

她好不容易才能够止住的眼泪,此时又再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仿佛黄河决堤那样的倾泻而出,很快的就又再满脸狼藉。

邓雪梅把苏苏纪扶上了旁边一部车子。上了车后,邓雪梅接着找了纸巾,递给苏苏纪。苏苏纪接过纸巾,抹了眼泪,可眼泪越抹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了。

司机惊诧,可也没问为什么。

他把车子开走了。

车内开着音乐,有男歌手在唱:“……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苏苏纪一个人呆在酒楼的客房里,没有吃东西,醒了就喝水,喝完了再睡,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醒来的时候,她常常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呆呆地发着怔,就像一具没有思维的木乃伊。

苏苏纪整个人憔悴了下来,整个人瘦得不成形。

本来她就不胖,此刻更瘦得皮包骨,下巴更尖小,一张脸只看到一双眼睛,脸色转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

无数次绝望的刹间,苏苏纪想得更多的,便是死。

有时候,苏苏纪不是不讨厌自己执着的。

一本杂志上说:,不要为了一朵不属于自己的花,而放弃整个花园里的花。男人,或女人,就像花园里的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百花争艳,五彩缤纷,嫣红姹紫,去了杏花来梨花,没了桃花来牡丹,那边的菊花在妖娆地展瓣吐蕊,玉兰花在发出醉人的芬芳,傻瓜才会被玫瑰花刺伤了手还赞玫瑰天下无双。

偏偏苏苏纪,便是那种被玫瑰花刺伤了手还赞玫瑰天下无双的傻瓜。

门铃响。

苏苏纪一动也不动,没有去开。

是服务员,用钥匙打开了门口。随后一惭急促的脚步走进来,冲到苏苏纪跟前,苏苏纪一阵惊喜,把头转了过去,用了虚弱得再也不能虚弱的声音,喃喃:“程一飞?”

不是程一飞,是吴亦翔。

吴亦翔站在苏苏纪跟前,低头看着苏苏纪。

然后,他很粗暴的把苏苏纪拉到镜子前,指着镜子中的她,大吼着:“苏苏纪,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镜子里的苏苏纪,逢头垢面,一张脸变得蜡黄,枯萎如同一张干瘪的黄菜叶,一双蜡球似的呆滞的眼睛,失去了原来的神采,整个人神色憔悴,形容枯木,瘦骨嶙峋,仿佛不堪风一击。

苏苏纪想,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灼热的泪,一颗一颗的自苏苏纪的脸流下,弥弥漫漫,泪水就溢了满面。吴亦翔把苏苏纪拥到怀里,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小纪,你为什么这样傻?”

苏苏纪嚎啕了起来,泪水是那么多,那么多。

吴亦翔说:“傻瓜。”

苏苏纪离开北京后,吴亦翔还是放心不下,打电话给程一飞。确实程一飞跟苏苏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也确实知道程一飞心中的想法,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也到了上海,甚至,他跟苏苏纪同住一家酒楼,还住在隔壁房间,苏苏纪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他的眼内。

程一飞为了让苏苏纪对他死心,特地找了叶眉跟他导演了这一场戏,然后让吴亦翔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出现在苏苏纪身边。

吴亦翔搂着苏苏纪,对她说:“小纪,我们回北京吧。”

苏苏纪低头,没看他,却说:“嗯。”

离开上海的前一天,吴亦翔陪苏苏纪去看了张爱玲的故居。

苏飞儿一直都喜欢张爱玲,一个有着传奇色彩,三四十年代旧上海最负盛名的女作家。

张爱玲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爱情,真的不是由自己作的主。

张爱玲住过的公寓,是在常德路95号。苏苏纪徘徊在那儿,留连在旧信箱前,仰着头,想着三四十年代旧上海的扑朔迷离,想着那些比想像中还要凄美,比真实中还要虚幻的爱情故事,张爱玲便是在这里,写下了很多风花雪月,还有她和胡兰成,曾经的倾城之恋。

后来的后来,爱渐渐成了过去,张爱玲不再爱胡兰成了,张爱玲看透了胡兰成,终于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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