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沥远皱眉,我们厂?而且她的动作看起来好像依赖南沥远的样子,颇有夫唱妇随的意思。
“三项大型异电机!”南沥远声色平静,谁也看不出来他心海里起伏着的涟漪,他虽然不懂德语,但是从先前德国人的表述来看,他们应该是对三项大型异电机很感兴趣。八壹中文網
沥远集团的高层看到乔小姐正在和总裁说着什么,都会心低下了头,不去看他们,听到总裁这么说,知道原来乔小姐是在问总裁翻译的内容。
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乔小姐和总裁的关系的确极好呢!
“我们对贵厂的三项大型异电机非常感兴趣——”乔悦然的双手平放在桌子上,神色平静淡定,翻译起德国人的话来。
和德国人的会终于开完了,德国人起身告辞,和南沥远握手,“南,谢谢你,我们回国后再做详细的考察,毕竟这次在中国考察的并不只有一家厂子,不过,你这次翻译非常厉害,通常,别的公司都不会专门配备德语翻译的,虽然欧盟国家都会说英语,我们采购部的人的英语还都不错,但是,你知道的——”德国人抬了抬手,耸了一下肩,“有些时候,很多语言用别国语言是形容不出来的!”
德国人和南沥远站在主席桌旁边,乔悦然站在南沥远的身边翻译道。
“南,你有一个很好的翻译啊,德语说得很像母语!”德国人夸赞着乔悦然,乔悦然神色却是淡定,仿佛德国人夸奖的不过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
南沥远笑笑,“是的,我有!”
乔悦然神色定了一下,他为什么说“我有”呢?
沉默两秒钟以后,乔悦然才把这话翻译出来。
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外国人向来不喜欢觥筹交错,已经离开。
“南沥远,我们现在要去哪呢?”乔悦然问道。
“回酒店!”他不看乔悦然,自顾自地说道,神色平静。
南沥远都定下酒店了么?她都不知道,看起来,这次的怀柔之行果然不是一时兴趣,他早有预谋了吧!
两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的大门,已经快二月了,外面竟然下起大雪来,沥远集团怀柔分厂位于怀柔区杨宋镇,这里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南沥远定了那里的房间。
厂区外面不像北京城里那样,建筑物成群,这里没有遮挡,举目看去,雪正在如鹅毛般落下,天空就在眼前,因为下雪了,所以厂子里也没有人,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很空灵,真的让人想到一生一世这个词。
“好美哦,南沥远!”乔悦然走在前面,跳跃着伸出手来去接雪,好像她很喜欢下雪的日子,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北京的郊区,原本以为北京都如城里那样,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地找不到存在感的。
南沥远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着,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的确很好,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我们不开车了,走回去吧!”南沥远说道,不独独因为乔悦然爱雪,也因为他很想和她在雪中漫步。
“好啊,好啊!”乔悦然很高兴,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一边抓着路边的雪玩,从几时开始,她又变得这么高兴了呢?上次在苏州,还是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
和我在一起,不会那么伤感了吧!一股热流涌上他的心里。
“悦然,站住!”他在乔悦然的身后,叫到走在前面的她。
乔悦然疑惑地歪头,深棕色的毛巾和白色的羽绒服在下着雪的天气,愈发衬托出她脸色的白皙,她的双眼流露疑惑的眼神,怔怔地望着后面的南沥远,他的眼神也正盯着她看。
不解,她叫自己干什么。
他走上前,手抬起来,把乔悦然头发上的雪轻轻拂去,随即拥她入怀,感慨很深的样子——乔悦然,我们走过了漫漫长路,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今,我们算是心意相通了吧!
“悦然!”他轻轻低叫到,声音中仿佛有着哽咽之情。
感受到他的悲戚,乔悦然也抱紧了他,一股暖意在两个人之间传递,两个人在漫天漫地的白雪茫茫中无语相拥。
“好了,沥远,日子以后还长!”乔悦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眼神真诚地对他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明天就会过完,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悦然!”眼神望进乔悦然的眼睛里去!
乔悦然又何尝不明白他的担心呢,什么也没说,抓起他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一起走在雪地里。
忽然感觉这样的气氛有些悲伤哦!
“你怎么知道我会德语啊,南总?”乔悦然嬉笑着问道。
“猜的。”南沥远抑制住心里的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
忽然发现,暗地里掌握一些乔悦然的情况也不错,比如,知道她的手机密码,还知道她的德语,法语还有西班牙语都不错。
拜那天看到的照片所赐,有一张她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后面的横幅上写着:德语演讲大赛!
漫漫的白雪飘满了整个天地。
不觉已经到了“北京益田影人花园酒店”,这是乔悦然第一次来这里!
抬头看看这栋二十几层的高楼,忽然觉得心跳加快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
偷眼看了一眼南沥远,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南———南沥远,”乔悦然站在南沥远对面,她矮了他整整一头,低着头说道,“住两个房间吧!”
“很贵!”南沥远面无表情低说道!
贵?他居然嫌贵?
“南沥远,你这么有钱,怎么可能嫌贵?”乔悦然瞪着眼睛看他。
“你护照!”南沥远不理她的抱怨,自顾自地问道乔悦然。
“护照?”乔悦然的眼睛不明就里低眨着,不会随即明白过来,南沥远要给她定房间了,“我没拿啊,我也不知道今天要住酒店啊!”
“那没办法了!”南沥远做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屏住心里的笑意。
“可是,南沥远———”乔悦然很着急,她知道南沥远一定有办法再定到一个房间的,他只是不想而已。
“房间里有两张床!这下你满意了,乔悦然!”很恨地说道,真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不都和聂开上过床了吗?和他就这么矜持?忽然觉得心里很不平衡,可是南沥远,你不也和很多女人上过床了吗。
心里就是不平衡!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爱上她了呢?
“可是——”乔悦然还要辩驳。
“再可是两张床就变一张了!”南沥远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气。
乔悦然有些害怕呢,两张床变一张什么意思?他要对自己用强吗?
往电梯走去。
手却被南沥远牵住。
“走楼梯!”他声音冷静。
“电梯又没坏,干嘛要走楼梯呢?”乔悦然不解地问道。
“我背你上楼!”
呃?他要背自己上楼?可是,为什么呢?
手背在身后,眼神疑惑地看向南沥远,“南沥远,你今天很奇怪哎,为什么呢?”
“聂开有没有背你上过楼?”他眼神中那股醋劲越来越浓。
乔悦然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要做他没做过的事!”声音冷冷,最近吃聂开的醋吃大了。
“你简直幼稚!很多事情他都没做过你都做过了好吗,南沥远?”乔悦然一副大人训斥小孩的样子,红晕却袭上脸庞,在我家里,在我姥姥家里的时候,不过随即转过脸去。
“我不管,上来,我背你!”南沥远并没有深究乔悦然话的意思,声音竟然有了几分戾气呢!
他不一直深沉冷静低吓人吗?今天怎么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可笑。
无奈地笑笑。
趴到了南沥远的背上。
却在和他接触到的刹那,一股巨大的温暖和踏实袭来,她一直以来在找寻的,也不过是这么一种感觉,忽然泪水就模糊了眼眶。
“住在几楼?”她在南沥远的耳边轻声说道。
“五楼!”
呃?五楼,好高,他能背的上去吗?要不然还是到二楼自己下来吧。
南沥远的脚步开始往上走。
不知道为什么,那股铺天盖地的温暖就这样温暖着乔悦然的心,周身是一股化也化不开的暖意融融。
所以,乔悦然,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他了吧!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酒店里还没有开灯,这样忽明忽暗的气氛,乔悦然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明灯一般,你终于认清自己心里爱的人究竟是谁了么?
眼里雾气朦胧,却把头靠近了南沥远的头,和他分寸不离,已经融为一体。
南沥远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的态度,步子略略停了一下,接着又开始走。
一步,乔悦然,你曾经在那么遥远的地方,与我远隔重洋,我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你,你也不知道世界上有个我。
两步,乔悦然,第一次见你,你是聂岳天的准儿媳妇,我以为我们只是会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