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然家里的门开了,爸爸妈妈走了进来,乔悦然的心里还在紧张,幸好刚才那一幕没让他们看见。
乔振声看见南沥远居然在自己家里,有些吃惊,也有些惊喜,边在玄关处换脱鞋,边问道,“沥远怎么来了?”
“我来找乔悦然!”南沥远眼光若带笑意,看了一眼在饮水机旁边喝水的乔悦然。
乔悦然的心里一紧,看向他,干嘛要说来找她?
“上次借她的书,来还她!”呃,南沥远说谎从来都不打草稿吗?
把乔悦然吓了一跳。
“brian找过我了,说是起诉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乔悦然。”南沥远冷冷地说道,嘴角有几分嘲意。
秦萌已经进了厨房了,做饭去了。
乔振声顺势坐到了沙发上,哈哈地笑了几声,“他痴人说梦!”
“的确!我不会让他得到乔悦然的。”南沥远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句,用只有乔悦然才能听懂的口气说道。
乔悦然的脸马上变了绯红。
“爸爸,我进去帮妈妈做饭的了!”乔悦然觉得她站在这里,实在比凌迟还难受,进了厨房。
“法院2月10日宣布上次的诉讼结果,就是后天了,经过我的分析,brian应该不会起诉我们。”乔振声说着。
“我也这么觉得。”南沥远说道,他的目的不过是想得到乔悦然,进而取得乔振声这个经济大律师的人脉资源,所以,绝对不会自掘坟墓。
“聂开不在家,一会儿在家里吃饭吧,已经快中午了。”乔振声说着,揉了揉额头,“岁月不饶人呢,我也五十多岁的人了,沥远,说说你的家事。”乔振声忽然说道。
“我父母两年前车祸去世,我是家中独子!”南沥远说道。
乔振声揉额头的手停住,定定地看着南沥远,看不出来,这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身世居然——居然有些孤单。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南沥远的肩膀,“以后叫我乔伯父!”
秦萌和乔悦然把饭菜端了上来,中餐。
“爸爸,吃饭。”乔悦然对着乔振声说道,眼睛只是瞟过南沥远,却没有和他讲话,南沥远低头浅笑了一下。
桌子上居然又摆着一道腐竹炒笋!
南沥远很想知道,做这道菜究竟是谁的意思?
秦萌却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唉,上次来我们家做饭的阿姨,是刚刚从中国来的,家是苏州的,我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悦然千万百计地让人家带笋过来,带了好多,放在家里根本就吃不完!”说着摇了摇头。
“妈妈!”乔悦然嗔怪妈妈说得太多了,脸却早已经通红。
其实,她也不是存心的啊,再说她也不知道会碰见南沥远,更想不到他会来到自己家里,世界这么小,居然又碰到了。
谁知道呢,知道他喜欢吃笋,也许是想存个念想,或者是怎么样,就这样偷偷地保存着他的爱好,因为自己给不了他下半辈子。
至少看见也是好的!
心里好酸楚。
南沥远的嘴角却往上弯起,眼睛看向乔悦然,似乎饶有深意地说道,“为了谁呢?悦然。”
乔悦然的头低垂着,筷子却骤然停住。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悦然”了,第一次是他不经意的,也许是乔悦然多心,怎么觉得他叫悦然的时候有几分温暖呢?第一次,仿佛觉得和他离得这么近呢?
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了谁吧!可是她的本意绝不是想让他知道的!
赧然哎!
自己的心思就这么暴露在他的面前了么?
“我在中国的时候,也喜欢上吃笋了。”乔悦然抬起头来,自欺欺人地说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是憨憨的。
接着低下头吃饭,却已是难以下咽。
吃完了饭,照样是乔悦然送南沥远出门。
乔悦然觉得很难为情哎!她那么一点小小的心思,妈妈都给她捅出去了。
“其实,那个笔记本上的字迹是因为笔记本的后面写着这个本子是madeinchina,是深圳的一家叫做‘立元’公司制造的,我那天晚上闲着没事干,就在本子上描开了,其实和你无关的。”乔悦然讪讪地笑了两下,怎么都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呢?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心照不宣吧。”南沥远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踱着步子。
唉,要怎么才能心照不宣?
乔悦然不想和他心照不宣的!
“你的车就在前面,我先回家去了!”乔悦然迫不及待里转身就走。
她的背影落在南沥远的眼里。
乔悦然,你跑不掉了。
而且是,一辈子!
晚上,聂开从同学家里回来了。
他上了三楼,乔悦然闻到了他浑身的酒气,皱了皱眉头,她很反感别人喝酒的。
聂开却凑过去,要吻乔悦然的额头,乔悦然的身子却本能地往后撤去,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聂开往日也喝酒,喝完酒也亲她,可为什么现在她这么抵触了呢?
可能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吧,聂开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乔悦然是讨厌他的酒气,讪讪地笑了一下,“你要是讨厌我,我下楼睡觉去了!”晃晃悠悠地去了二楼。
乔悦然脱衣上床。
今天上午的事情又浮现在她的脑海。
南沥远那浑身轻松的模样。
手不自觉的触到自己的胸部,有些微微的胀痛呢,是他……?
这里,聂开从来都没有碰过的!
南沥远怎么这样?
黑暗中,她的脸红了。
2月10号。
乔振声,聂开还有乔悦然一起去了高等法院。
是聂开要去的,拉着乔悦然一起,他挺关心沥远集团状况。
南沥远和罗列在法院门口与他们相遇,南沥远凝沉的眼角扫过乔悦然低垂的眉目。
乔悦然,你身边的人将来会换成我!
brian也从车里下来,和乔振声握完手后,伸出手来,要和乔悦然握手。
乔悦然却冷目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他冷冷地笑笑。
“乔小姐,不搭理我?看来我给乔小姐的生活造成困扰了,不过以后,这样的困扰还是不会少的!”brian嘲讽地笑了一下子。
乔振声身为律师,自然和brian坐在一起,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僵,不过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来听审判结果的,所以,这已经不重要。
van则和南沥远坐在一起,两个人头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忽然间,南沥远的头微微一歪,眼睛看向乔悦然的方向,乔悦然的目光却来不及收回,视线在空中相遇,南沥远的嘴角露出淡淡的一丝轻笑,很淡,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呃,那她为什么就能看出来呢!
南沥远的眼光很快从她的脸上转开了去。
却在乔悦然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就坐在她的身边,所以,南沥远,还是算了吧!
你回国结婚,我和聂开在一起,不是挺好?
从此相忘于江湖,就像爸爸和辛琪那样,总有一天会没有感情了!
法庭开始宣判案子的结局,乔悦然莫名地紧张起来,真不知道是爸爸代理的bh集团赢呢,还是南沥远赢?她希望谁赢呢?
不能否认,内心深处,她是希望南沥远赢的,她曾经背诵过沥远集团的发展历程,南东辉开拓英国市场的确费了不少的功夫。
“因为法院没有找到bh集团和中国北京沥远集团riff产品的任何相似之处,bh集团的起诉不成立,驳回诉讼请求!”
所以,结局就是,riff产品和bh集团的产品继续井水不犯河水地在英国市场上销售。
南沥远的双臂拢在胸前,背靠在后面的椅子上,眼睛盯住对面的brian,右边的嘴角闪现一丝笑容!
不过,打完了这个案子,他也该回国了。
法庭的法官陆续起身,离开了法庭。
罗列走到南沥远身边,叫了一句“总裁,”接着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南沥远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他必须尽快回国。
和乔振声打过了招呼,和van再见,与罗列一起走出了高等法院的门口。
“让分公司的人定明天回国的机票!直接去苏州。”南沥远的眼神凌厉,盯着前方,在想着什么。
“好,总裁,我这就让乔楚瑜去定。”罗列刚要回分公司。
南沥远的口气沉了沉,眼神往下看去,“另外,今天晚上叫乔楚瑜去我的酒店,我有事要单独和他说。”
罗列想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好!”便开车去了分公司。
今天虽然是冬日,却是细雨霏霏,细雨迷蒙了整个世界,路上也是一片湿滑。
“沥远哥!”聂开双手插在兜里,在后面叫着南沥远的名字,“恭喜,官司打得不错。”
南沥远回过头来,看到走在后面神采飞扬的聂开,乔悦然跟在他的身边,他早就注意到了,她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粉红色的雪地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