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是眨眼间,转眼已是八月。
早晨,乔悦然还在睡觉,手机响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十点多了,手机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乔小姐。”里面是一个陌生的温和的男声,乔悦然皱眉,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呃,我是。”乔悦然说道。
“我是沥远集团的财务总监,沈若天,乔小姐还记得我?”温和的声音试探着。
乔悦然对这位好脾气性格温和的财务总监自然记得,脸上露出了笑容,“记得,怎么?”
“上次乔小姐给我们做的翻译还没有来取钱,我前段时间去了外地就职,这次临时回来交接一下工作,发现乔小姐的钱好像还没有领,所以乔小姐这两天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来集团一趟,把帐结了!”
乔悦然心里生出一股犹豫,又要去沥远了吗?又要见到他?
“嗯,好的,明天上午我没有会议要翻译,要不然就明天?”乔悦然说道。
“好,那乔小姐,明天见!”沈若天挂了电话。
第二天,打车到了沥远大厦,走进了沥远大厦,心却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手抚了抚胸口,定了下神,走了上去!
沥远大厦的三十三层,今天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林雅菲。
她挺着微微拢起的小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坐在南沥远的办公室里。
“林雅菲,现在等到孩子大了再来找我,以为这样就不用打掉了?”南沥远抽了一根烟,微微眯起双眼。
林雅菲显然没有意识到南沥远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神色微怔了一下。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南沥远。”她扬起头,斜睨南沥远。
“你是想要钱?”南沥远嘴角一丝嘲讽的微笑,对着林雅菲说道。
“南沥远,虽然你不喜欢我,但这是你的亲骨肉,你对自己的孩子一点都不关心?”林雅菲说话的空档,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南沥远若有似无的声音,他的脸还看向林雅菲。
然后,乔悦然就站在了门口,她已经从沈若天处上来,沈若天告诉她,总裁在办公室,让她去签字。
说实话,有些犹豫呢!
看到南沥远房间里居然坐了一个女的,而且还不是云曦月,有些怔怔的,南沥远的眼光正微微侧着,看着林雅菲,他没有看见乔悦然。
刚才乔悦然已经听见了林雅菲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你的亲骨肉,你对自己的孩子一点都不关心?”
乔悦然愣了一下子,来找南沥远负责的?听聂开说南沥远前两年和很多女人有染,看来果然是真的了!他吻自己,也是源于他那种想征服女人的游戏吧?
心里莫名的一紧,可是随即释然,好在聂开不是这样的!
“或许我不该来!”乔悦然的眉毛扬了一下,对着南沥远说道。
南沥远的神色已是微微变了,绝没有想到她会来。
她怎么来了?居然还是这个时候。
乔悦然现在已经退了出去,门轻轻地合上,她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南沥远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起来,“林雅菲,不要威胁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莫南的计策!”接着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南沥远———”林雅菲叫道,南沥远却已经走了出去,乔悦然背着身站在门外,趴在沥远大厦的栏杆上。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她了,如今竟然在这种情形下见面,真是讽刺。
“乔悦然!”半晌后,他开口,接着又说道,“孩子不是我的!”声音很低。
乔悦然的头刚刚歪过来,只是露出了一点点侧面,心里却在想着,他为何说这句话。
心里硬了一下子,回过头来,眼神对上他的,呃,他的眼神里有欣喜,却也有着焦急,他在急什么?
他在等她的答复。
乔悦然又耸了一下肩,“这———这好像和我无关吧,南总!”
沉默,可怕的沉默。
南沥远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的确,这和她无关。
“南总,我今天是来拿钱,如果你方便的话,请给我签字。”她明亮的眼睛有着冷冷的光芒,对着南沥远说。
原本乔悦然觉得拿钱会是很尴尬的一幕,却没有想到做起来却是如此轻松。
林雅菲却在这时候走了出来,说了一句,“南沥远,孩子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再见!”
“乔悦然,你进来!”南沥远使劲屏住身体里的怒气,和她无关,的确和她无关!
乔悦然把纸条递给南沥远,南沥远看了一下,却不知道在想得什么,接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
她伸出手来,接过签了字的纸条。他的签名,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这是乔悦然第一次见到南沥远的字。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南总!”乔悦然淡然地说道,例行公事般。
南沥远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地盯上她,“最后问你一遍,究竟愿不愿意?”
乔悦然心里明明酸楚委屈得不得了,却仍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愿意什么?”
南沥远低头,一个浅浅的嘲讽的笑意,南沥远,别人都已经忘了你的问题了,你还期待答案吗?
虽然失望透顶,但他还是又说了一遍,“愿不愿意跟我?”眼神看向乔悦然。
“这个事情,”乔悦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会嫁给聂开,这辈子不会有意外!还有事吗?”
“没事了,再见吧,乔悦然,这次,真的再见了!”南沥远冷冷地说道。
他的眼睛看向乔悦然,她的心里莫名一凛。
乔悦然的心仿佛那一刻被冰雪包围,冷得透不过气来,他口气中的委屈和不甘她也听出来了。
为什么是真的再见呢?
上次在叶微扬的楼下,他也说过和她再见的,那么这次,是真的再见了吗?
乔悦然也说了一声,“再见!”
南沥远,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呢?八壹中文網
事实本来不就是该如此吗?
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乔悦然走出了沥远大厦,打车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忽然才想起来,她的车居然又忘了提,明明自己去的时候还想着去提的,可是好像这件事被她刻意忘下了!
她居然是刻意的!南沥远也没有提起。
九月二十号,很快就来临了。
乔悦然发现自己今天好忙啊,从早到晚有三个会议,累到头疼,最后,她打车直接去了聂开家,她给南沥远的大礼已经拜托聂伯父送去了。
聂岳天坐在客厅里笑,“沥远和曦月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了,聂开,你们什么时候?”
聂开坐在沙发上说道,“忙完这一阵,大概十月份,我也打算和然然订婚了,是不是!”说着手抚上乔悦然的肩膀,乔悦然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一副伉俪和谐的样子。
“哦,对了,你让我给南沥远的礼物我已经送给他了,他好像有些震惊,你送给他这么多钱,不过十万块钱也的确够多的。”聂岳天笑道,想想今天南沥远看到乔悦然送给他的礼物,他那震惊的样子,明明是喜庆的日子,他却像是在冰冷的三九之天,而且,乔悦然真的送了他一套——大红色的床上用品。
“不是,聂伯伯,上次你给我介绍的他们集团的翻译会议,我本来不打算要钱的,可是他给了我五万块钱,我只好借这个机会送还给他了!”乔悦然说着。
“那倒是真的,沥远的确很大方。”聂岳天笑笑。
“聂开,要不然我们圣诞的时候订婚吧?”乔悦然忽然对着聂开说道,她最近好像有些迫不及待呢。
聂开转过眼睛来看着乔悦然,“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乔悦然的眼神有了瞬间的躲闪,“自然不会!”
她的心里又闪过自己先前说过的那句话,“和谁还不是一辈子。”
所以,她这一辈子,就这样吧!
晚上已经十一点了,乔悦然却执意要回家去。
聂开有些恼怒,“在这里住不好吗?”
乔悦然的神情却是淡淡的,“聂开,你了解我的,我有我的原则。”
聂开什么也没说,他有时候搞不懂乔悦然,这个女孩,明明还是小女孩的年龄,在许多大事上,却又出乎意料地冷静客观,虽然订婚在即,可是聂开觉得他仍然搞不懂她。
聂开开出了自家的奔驰越野车,送乔悦然回去,路上,乔悦然皱着眉头,就是这条路,她和南沥远一起走了好多次,上次她送他回去,他教会了自己开手动档,想着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南沥远———”
“南沥远?”聂开吃惊,她为什么叫自己南沥远。
乔悦然的脸忽地变热,“我是说南沥远最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我要去找他把车开出来。”
“哦,这样,”聂开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他现在估计和曦月姐忙着——”坏笑了一下,乔悦然很明白是什么意思,她送南沥远一套床上用品不也是这个意思么。
一切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