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四楼,叶微扬就在这里动手术。
“然然,你来了?”叶微扬一个人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乔悦然的出现显然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忽然觉得叶微扬很可怜。
她拍了拍叶微扬的背,“没事的,不过是个小手术,我和沥远在外面等你,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微扬?”
心猛地一颤,沥远?她刚才居然叫自己“沥远”,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刚才的称呼在南沥远的心里惊起了多大的波澜,她向来叫自己“南总”或者“南沥远”的。
不过,她还挺会哄叶微扬的,好像她做过这种手术一样。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乔悦然。
过了一会儿,叶微扬进了手术室,乔悦然的腮鼓起来,好像憋着一口气。
“怎么了?替她紧张,其实也没什么。”南沥远口气轻松地说道。
乔悦然转过脸来,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没什么?”
“刚才某人说过的,不过是个小手术!”他脸含笑意,取笑乔悦然。
乔悦然有瞬间的迷惑,这个时候的他和往日不大一样,“我是安慰她的,干吗来取笑我?”
南沥远心里的那股冷意再次袭了上来,此后,他和她不再会有这样的场面!
闭了闭眼睛,他的双手搭在椅子旁边的扶手上。
乔悦然的眼睛则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心里紧张,站了起来,一会又坐下来,看着有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她狠狠地攥住了扶手,却没有意识到南沥远的手搭在那里,所以,她扼住了南沥远的手腕。
她居然还不松手?
南沥远皱着眉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腕上,心神开始荡漾,她的手腕白皙,攥着他小麦色硬朗的手臂,嗯,很和谐。
不过,她攥得他生疼,她到底用了多少力?
他居然沉浸其中!
过了一会儿,乔悦然转过脸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南沥远,“刚才护士出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接着长吁了一口气,一眼却望见自己的手居然放在南沥远的手臂上,忙不迭时地拿了下来,“对———对不起,南总,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是扶手。”
南沥远其实想说,故意的也没事,他———他会很喜欢。
乔悦然站了起来,脸色微红,在原地走来走去,手背在后面,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南沥远则坐在原地,饶有深意地看着她。
叶微扬终于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乔悦然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慌忙走上前去,抓住乔悦然。
“还要打一个点滴,消消炎!”护士有些冷冷地说,接着眼睛转向南沥远,“以后小心点!”
呃?小心点?乔悦然有些想笑,可是这种情况下居然笑不出来,护士把南沥远当成让叶微扬怀孕的人了么?
眼睛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
“反驳啊!”乔悦然对着南沥远做了一下这三个字的口型。
南沥远看见她这个样子,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他居然能够承受这种无妄之灾?让乔悦然大开眼界。
叶微扬打完点滴后,一身虚弱,脸色苍白,乔悦然扶着她。
“然然,我想回家!”叶微扬对着乔悦然说。
“嗯,好,我们就回家。”乔悦然扶着叶微扬,转过头来对着南沥远说道,“南总,你要是忙你就先回公司,我们打车回去行了。”
南沥远却并没有回答她,只说了一句,“走吧。”他英挺的背影已经走在了乔悦然和叶微扬的身前,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乔悦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有这个习惯,可是她还是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走吧”说得是谁?
他已经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转过头来看着乔悦然和叶微扬,很绅士。
南沥远这是要送叶微扬回家吗?
乔悦然和叶微扬坐在后排座椅上。
一路上,叶微扬伏在乔悦然的肩上,对着乔悦然说,“然然,以后你一定要找一个对你好的人,不然,吃亏的一定是女人。”
叶微扬的嘴唇泛白,她的声音很微弱。
“嗯,我知道,聂开不会的。如果我怀孕了,我们就结婚。”乔悦然声音有着稳稳的心安。
南沥远的左手使劲地握了握,指甲在掌心处狠狠地掐着,咬了咬牙齿。
今天下午北京居然难得地不堵车,一路畅通,就到了叶微扬的家里。
乔悦然扶着叶微扬下车,南沥远也从座位上下来,站在车外面。
“南总,我扶她上楼就可以了,您有事先回去吧,今天下午实在太麻烦你了。谢谢。”乔悦然对着南沥远微微弓了一下腰,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和感谢。
一阵凉意漫过南沥远的心坎,她这是要故意拉大和他的距离吗?
脸上露出一丝丝冷笑,随后隔着车身的前面,对着乔悦然说,“再见吧,乔悦然。”
说完拉开了车门,开着车绝尘而去。
乔悦然的心瞬间沉落,他这句“再见吧”为什么只对着乔悦然说,而且,居然把乔悦然心里的委屈也说了出来。
悲悯的情绪在乔悦然的心里蔓延,眼泪下一刻就要流出来,真是奇怪。
“走吧,然然!”叶微扬催促,乔悦然好不容把眼泪憋了回去。
这几天乔悦然没有会议,陪着叶微扬住了几天,帮叶微扬打扫卫生,给她做饭,照顾她的身体。
“乔悦然,想不到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还有这种本事?以前连中餐都不吃的,现在居然都会做了。”这两天,叶微扬身体恢复了一点,对乔悦然的态度也开始和从前一样。
乔悦然正在拿刀切着姜末,她要给叶微扬炖排骨,眼神微微抬起来,她是为了谁呢?心里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被她强硬地按了下去。
在叶微扬家里待了五天,期间乔悦然参加了一个国家少年儿童的会议,总之,这段时间好像有点闲。
七月中旬,乔悦然回到自己的家。
刚刚坐在沙发上,便有人敲门,会是谁呢?
快递给了她一个大信封,里面是一张美术展的票。
呃?看看寄件人的地址,百旺茉莉园,那是东北五环的一个小区,票上显示,美术展地址在安贞桥,离她不是很远。
估计是主办方为了招揽人气,所以送出的吧,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做翻译的就要什么都懂一点,反正她以后肯定也会碰上与美术相关的会议。
票上显示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
乔悦然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一身白色的亚麻上衣和一条卡其色的亚麻九分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背着一个背包出门了。
呃,站在门口才想到,没有车真的很不方便呢,改天得去把车开回来,还得去找南沥远要钥匙,怎么一想到他,心里就颤颤的呢?
打车到了安贞桥,按照票面上的显示到了去了美术展。
果然很安静,里面有人慢慢地看着墙上的画走来走去,乔悦然在一副“英格兰乡村”的画前停了下来,不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乔悦然的手放在下巴上,不过,看起来手法细腻,如果不是曾经去过英格兰,绝对不会有这么细腻的笔触,包括画上那个走在街上的老太太,神态安闲,悠然自得。
不自觉地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很想念英国的安静了。八壹中文網
“乔小姐今天这幅打扮,还像个同传样子。”旁边有个声音传来。
是谁?
她歪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是钟亚宁,他怎么会来这里?
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深吻,凭空地生出几分厌烦的情绪,嘴里狠狠地咬着两个字,“败类!”
钟亚宁反戴着鸭舌帽,白色的衬衫本来应该是很正式的,可是穿在他身上,却总有一种很痞的味道,里面还穿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牛仔裤。
“乔小姐这么斯文的人,说话也这么直白?”钟亚宁不但不生气,反而嘴角有一丝笑容,乔悦然转过身去,不愿意搭理他,要走。
“乔小姐就不想知道谁邀请你来的吗?”钟亚宁在后面说道。
难道是他?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巧合,在这里碰到他。
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叶微扬的孩子流掉了,在海淀妇幼!”
钟亚宁愣了一下神,随即又恢复到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她?只是我随便上床的一个女人,我不关心!”
乔悦然的气没来由地从胸口喷出,她目露出厉光,回过头来,对着钟亚宁,说道,“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