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演?他当这是做戏给人看?
这些人都是为“除害”而来,个个心中都是战意十足,哪能经如此言语讥刺,性如烈火的谭婆率先出手!
“你是谁?胆敢如此无礼?!”
喝问间,人已攻到,出掌如风。八一>中文≥w﹤w﹤w<.
小七懒洋洋伸出一只油腻的爪子,拨开袭来单掌,手顺势贴在她肩。
【无声掌法】
内力聚于一点,出。
一声闷哼,谭婆倒飞出去,衣服上还带着油印。
单手……一招……
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
“阿慧!”
“小娟!”
谭公和赵钱孙高叫一声,飞快赶来接住。
小七愣了愣,俩名字一个人?
赵钱孙暴怒,谭公也脸色青紫,两人一齐攻上!
“我说你们真是傻……”小七单手施展【天山折梅手】和两人拆招,一手犹自吃着鸡腿,赵钱孙和谭公内力都不弱,只是招式粗浅。身兼多技的小七一眼便能看出破绽,往往是对方掌未至,值点手腕,拳未,大力划拨,竟似龙游浅滩,毫无威胁!
王语嫣死死盯着他的背影:“这招……这招……还有这招……”
看着看着,脸上红润消失无踪……
乔峰同样暗暗吃惊:“这小子武功竟然又有进境!”
谭公谭婆的名声,在场诸人差不多都知道,绝对不能算作弱手,可是这小子先是一招击退谭婆,又轻而易举阻下谭公和赵钱孙两人盛怒之下的进攻……他的武功绝对不同凡俗。
若有他掺合,今日的计划恐怕……
“这些长老都只是看不说话,明显就是在等人出头,你们还二愣子似的往小爷这冲!”小七侧身避开赵钱孙浑厚一掌,手爪如钳抓住他手腕,另一手鸡骨头扔出,骈指点中谭公腋下……
“乔峰!不可让他伤人!快让他住手!”
徐长老看出自己这边没人制得住,赶紧招呼乔峰下手。
“小七没伤人……徐长老你还是继续,要说什么事不必藏着掖着。”
乔峰身体不动,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眉头慢慢蹙起。
若是从刚刚上演的这一出还看不明白这些人是在借机对付他自己,他也就不是乔峰了。
“好!”徐冲霄冷笑一声,朝着大家说:“姑苏慕容之事,且放一边,自拿到我手中这两样东西之后,我相信凶手另有其人……”
他这么说,包不同、风波恶却没有领情,反而先是一声冷笑,包不同大声道:“这位……老不死!既然你相信我们燕子坞姑苏慕容不是杀害你们马副帮主凶手,刚刚在战斗的时候,怎么不放屁!竟然还派四老布阵对我二人下死手,若不是乔帮主出手,我等已经死于非命!!!”
徐长老口气一滞,脸色铁青。
全冠清不愧“十全秀才”之名,确实机智,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大义凛然道:
“擅闯丐帮议会之地、偷听我丐帮机密一样是死罪!以打狗阵清除窃密奸贼,有何不对!”
执法长老白世镜断然高喝:“正是此理!”
卧槽尼玛!
一群臭乞丐,还特么的机密?咋那么给自己脸上贴金呐!
包不同还要再骂,小七赶紧冲过去,瞪着他:“小爷在这好好看戏,你老捣什么乱!小心我抽你啊!”
包不同怕他一怒伤了自己人,只能黑着脸不说话。
徐老头趁机平复了下心情,续道:“我手上这两封书信,分别是马大元副帮主的遗书和他所藏汪帮主的手书,乃是马夫人收拾其夫遗物时寻到,上写若他死于非命,应上交本帮诸位长老会同拆阅。我接到此信时,单老兄正在我那做客,有他给我作证。”
边上单正点头。
“只是,这信封上虽是大元笔迹,但内里却是一位大人物写给本帮汪帮主的,事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名声性命,老朽不得已这才劳师动众……”
众人都知道这位“英雄豪杰”说的是谁,乔峰亦心神一凛。
徐老头回身四顾,一一介绍道:“太行山谭氏夫妇,赵钱孙,智光大师等人都与写信之人渊源颇深,有几位更是亲身参与信上所提之事,我请他们既是为了鉴定上面字迹是否伪造,也是为了让他们详述其中经过,以证明信上所言属实,如此一来,马大元副帮主死于谁人之手也就再清楚不过……”
信上所说属实,就能知道谁是凶手?
很多人面露惊奇,这驴唇不对马嘴的事竟能扯到一起?
只有小七冷眼旁观,他在想要不要直接把玄慈老头捅出来!让乔大哥去少林大开杀戒……
妈的!
能跟这帮人打得火热,或许当初慈眉善目的模样都特么是装的!
“可是这其中情由……我实在是不想说啊!”
到了最后揭露的时刻,徐老头貌似痛心疾。
小七一听就怒了:“你这老东西招呼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你不想说?你就算是演也得演得切合点儿实际啊!谁特么编的剧!一星差评!”
这可是真人版《杏子林》!你们怎么能这么敷衍观众!
小七很失望,很生气,后果就很严重……
他说的词比较新鲜,王语嫣她们都不太理解。
段誉悄悄凑到他耳边,问道:“什么是编剧啊?”
“就是导演……制造眼前这一出戏的人。这老东西既想变着法的将马大元的死嫁祸到乔大哥的身上,让这些好手一起上,杀了乔大哥,他好扶持个听话的丐帮帮主,自己做太上皇;可是呢?又想做好人,表示这么做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为了丐帮好……我就艹了!这不是做了****还想立牌坊,人怎么能这么恶心呢!”
这话是“耳语”,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嘴角一抽,骂的真够狠!
一时间众人脸上形色各异,震惊的在徐老头那张老脸上瞄来瞄去。
徐老头肺都要气炸了!
“乔峰!这是你带来的人,你难道一直装聋作哑!”
“……”
乔峰正在沉思,理都没理。
徐冲霄真是恨极了那张破嘴,偏偏还不是找他拼死拼活的时候,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强忍怒火,道:“智光大师,就请你详述当年之事吧……”
智光大和尚双手合十,也想来装模作样来一句:“当年罪孽,老衲实在是不愿意说……”
但是一想,刚刚徐长老被噎的里外不是人,再来这招纯是找骂,也就不感慨,直接将三十年前雁门关外乱石堆内的那场血战详细讲述了一遍……
乔峰的身世就此浮出水面,然后徐长老老怀大慰的再在乔峰心上补上一刀,递上了玄慈写给老汪的信和汪剑通所留下的“乔峰若有亲辽叛汉迹象,杀之有功无罪”手书……
乔峰连遭心神重击,早已呆立原地,脑中嗡嗡作响。
教他为人的汪帮主手书,众多武林前辈亲自讲明经过,他是契丹人后裔这件事,已经容不得不信……
那么,这些人阴谋叛乱的最大依仗也就明了,只因他是契丹人……
三十年汉人教化,都没能让他们放下戒备,在接任帮主之日竟然暗中写下如此遗令,真是可笑、可悲……
乔峰铁骨铮铮的汉子,湿了眼眶。
周遭也没有一丝声响。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声音响起:“智光大师,小七有几个疑问,想请教。”
智光身体一哆嗦,实在是怕了这张嘴:“施主,请讲。”
“第一个,据你刚才所言,你们当初就一点儿都没有怀疑那个报信人说话真假,直接跑去截杀?”
智光光头冒汗:“此人在武林中甚有威望……”
“第二个,如果那契丹人真打算到少林偷经传谱,他会带着自己的妻儿?就算傻子看到这一幕,也能觉什么了吧,你们竟然还是没怀疑?”
智光冷汗瞬间落下,他答不出来了。
“第三个,契丹人开始留情,只伤不杀,你们就仗着人多去杀了那妇人,还断头切臂……试问,这般残忍行径,到底谁才是契丹人?”
智光如遭雷亟,一动不动。
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声音吸引,凝神倾听,一时间,杏子林中再无一丝杂音,只有小七冷厉的责问声,字字如捶敲心!
“第四个,就算我乔大哥是契丹后裔,你们教导他、养育他,却让他奋力帮你们残杀契丹人!杀他自己的族人!反成为敌人的英雄……呵呵,我真想知道,如此残忍的事,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乔峰至此,终于泪落。
在场诸人,也不禁感叹其身世可怜,阿碧和王语嫣两个女孩子早已泣不成声。
“第五个,他帮了你们这么久,杀了无数的契丹人,只因为有一天知道身世后可能为祸,你们这群人就要除之而后快!就算是他.妈的养了一条狗!它看了这么多年的家,也不能说杀就杀吧!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
愤怒地嘶喊冲破静寂,一声声质问飘荡在周围……
谭公、谭婆,就算凡事无所谓的赵钱孙,都不禁动容。
“最后一问,你们一群人做了这么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事,为什么还有脸待在这儿?哦,对了,也麻烦大师好好告诉我,您这位修佛的‘释徒’、‘大师’!是怎么忍受着良心的谴责,活了三十来年的……小七,在此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