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我说的是真的……”
“那我们要是想要一个亿的现金呢?”
其中有一人开口问道。
徐盛:“能!今晚就能给你送到!”
这句话一出,车厢内安静了一瞬,“你能在今晚就筹到一个亿的现金?”
徐盛知道那些穷凶极恶的绑匪,一般都不会要转账,他们要的都是现金,只有现金才是拿到手里的。
徐盛说:“能!今晚就能给你们送过来!”
宗仲皱着眉问:“可你们徐家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现金?这么晚,银行也不会为你们开吧。”
徐盛得意的笑了一声,“我们自然是有别的门路,你放心,既然是我徐盛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你们……啊!”
他这话还没说出口来,就被宗仲一脚给踹翻了。
徐盛哀嚎一声,双手双脚因为都被绑缚着,直接脸朝下摔在了车上,闷哼哀嚎一声。
宗仲用力的在他的身上踹了一脚,“闭上你的狗嘴!有脸在老子面前说放什么狗屁大话?一个亿眨眨眼就能拿出来,你们徐家是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宗仲当过雇佣兵,浑身的肌肉,再加上一双皮靴,徐盛这种大少爷细皮嫩肉的没几下就给踹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叫声。
宗仲朝着在地上好似臭虫一个蠕动的男人,直接啐了一口,“安静点,再叫老子听见你说一个字,就把你给阉了!”
徐盛抽搐了一下,却是不敢动了。
他在地上浑身疼的晕晕沉沉的,却是嗅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气味。
臭鱼烂虾的气味。
富县是一个小渔村,临海,在早十年前辉煌过一段时间,现在渐渐地没落了,只剩下了几家还在打渔的渔民,更多的成了仓库。
其中一间仓库前,停下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车上走下一个黑衣黑裤的年轻男人,男人朝着那仓库走进去。
仓库门打开,空旷的场地内,只有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摞一摞的装货箱。
走至尽头,推开门,是一个楼梯。
皮鞋踩在这生锈的铁皮楼梯上,发出铁皮震颤的簌簌声。
徐盛就躺在这一片阴冷潮湿的地面上,靠着墙。
他听见那脚步声接近。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薛凛安蹲下来。
徐盛脸上套头的黑色头套已经松了,他能从那头套下的缝隙,看见面前的那一双皮鞋和熨帖的西装裤脚。
薛凛安朝着宗仲扬了扬手。
宗仲心领神会:“一个亿,现金,美金。”
徐盛心里一个咯噔。
一个亿的美金……
刚才明明说的是华币。
宗仲直接狠狠地踹了徐盛一脚,“给不起?刚才不还说什么不要小看了你们徐家的生意吗?特么我我觉得就你这条贱命,也不值这么多钱!你老子也不会拿钱赎你。”
徐盛哀嚎的翻滚,“打电话!你给我父亲打电话!”
薛凛安点了点头,宗仲叫人取出电脑来,弄了虚拟的ip地址,叫徐盛报出手机号,拨通了徐家大宅的电话。
当电话打通的那一瞬间,徐管家匆忙就将手机交给了老爷子。
徐振海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是哪位?”
宗仲:“你不用管我是哪位,你儿子放了话了,说你们一夜之间就拿的出一个亿的现金,若是能拿的出送得到,你儿子平安无事,要是送不到,我们送他归西!”
徐振海:“一个亿可以,我们……”
“美金。”宗仲补充了一句。
“你说什么?”徐振海一下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宗仲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要是人老了,老眼昏花聋子了,就赶紧退位叫底下的人上位,听个电话都这么墨迹?”
徐振海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我要和阿盛通话,我要确定我儿子的安危。”
宗仲踹了徐盛一脚。
徐盛哀嚎了一声,“爸!给他们!我们家的船不是快要开了么?不愁没有钱源源不断进账啊!”
“混账!”徐振海怒打断了宗仲的话,“家里的财产是你张嘴闭嘴就能这样轻松说出口的吗?”
薛凛安半倚在墙壁上,朝着几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立即朝着徐盛围聚过去,朝着他拳打脚踢,徐盛哀声连连。
宗仲还特别把手机开了外放,手机就放在徐盛的上方,更方便这环绕立体音传到徐老头子的耳朵里去。
那边徐振海的眉心狂跳,几度朝着听筒内叫停止,那边的声音却此起彼伏。
徐盛的哀嚎声停止了。
宗仲看了一眼,“晕了,真没用。”
他朝着薛凛安看了一眼,后者朝着他打了个手势,宗仲点头,朝着手机内说:“徐老头,反正呢,天亮之前,我要拿到钱,现在是一点,每隔半个小时,我就剁你儿子一根手指头,现在就从左手开始吧……”
徐振海刚想开口,那边徐盛的惨叫声比刚才更加猛烈,直接从听筒刺穿了他的耳膜。
徐振海手里拿着手机瘫软在椅子上。
老管家吓了一跳,急忙叫佣人:“去叫家庭医生过来!快!”
……
长夜漫漫。
徐振海昏迷,徐家上下也没人敢入睡。
姜佳宁和随同杜清龄一起来到了主楼外面,她面上没什么血色,就这样静静坐着,眼睛望向窗外黑逡逡的夜色。
走廊上没有人说话,安静的似是坟墓。
徐汇问:“老爷子的病情紧急,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徐诗颖:“不行!”
她断然拒绝,“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今晚爷爷进了医院算怎么回事?”
姜佳宁讽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你爷爷的亲孙女。”
徐诗颖脸上挂不住,自知失言,“我……当然是关心爷爷的安危的,爷爷是我们家的主心骨,这不是医生还在诊断么,爷爷的身子骨一直硬朗,这一次也肯定不会有事的。”
也就只有这几句话,就又陷入到安静中。
徐诗颖低着头,一直在和薛凛安发消息,即便是他不在徐家,也将徐家现在的情况都发给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一个小时后。
当时针分针重合的时刻,薛凛安朝着宗仲递过一个眼神。
那眼神,透着极致的冷戾。
宗仲直接接过匕首,将上面的血迹在身上的黑t上随意的擦了擦,“给徐老头打电话,告诉他,他儿子又给他争取了一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