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安哥,我爸爸不见了……”
薛凛安扶住了她的肩膀,拉开了距离,叫她坐在沙发上,给她递过去纸巾,“怎么回事?”
徐诗颖抽噎着将徐盛的事给说了。
薛凛安抿了抿唇,“监控没有查,那附近停车的行车记录仪呢?”
听了这句话,徐诗颖眼睛一亮。
她如何就没有想到?
她立即就去将这件事去告诉徐振海,
徐振海刚刚叫老管家通知了宋叔,派出去人手,他在脑海中思忖着有可能在这次绑架事件的背后的人选。
徐诗颖将薛凛安的话转述告诉了徐振海。
徐振海眉心一皱。
行车记录仪。
这是一个及其聪明的法子。
他立即就派人过去搜了恩义巷附近的行车记录仪,顺便再结合道路两侧商铺门前的监控摄像头来作对比。
他心中已经有了衡量。
他的儿子,不管徐盛还是徐汇,哪一个都比不上薛凛安。
……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姜佳宁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耳边是楼下走动的声音。
天气已经变暖了,姜佳宁开着窗透气。
那边窗户忽然嘭嘭响了两声。
姜佳宁朝着那边看过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窗口就有一道黑影闪过,借着夜光,黑影一跃跳了进来。
姜佳宁猛地坐了起来。
她刚想要开口叫人,尚未开口的话就阻住了。
因为眼前这男人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熟悉。
是……薛凛安。
她就这样坐在床边,抬眸和站在窗边的他对视着。
从民宿一别后,有许久两人都没有这样好好地对望过了。
薛凛安朝着她走过来。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黑暗中,男人伸出双臂,一把将她给抱在怀中。
用力的,似乎是想要将她给揉碎在身体里。
姜佳宁用力的去推他,打他的肩背,去踢踹他的小腿,他都一丝一毫没有松开。
等到姜佳宁打的累了,终于不再挣扎,薛凛安才松开了她。
“佳宁。”
姜佳宁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又是一个巴掌。
两声清脆声响重叠,在这样的空间内回荡着,格外明显。
姜佳宁说:“不知道这个巴掌印会不会叫你这个新郎官明天不好看。”
这话一出口,就连姜佳宁自己都觉得不是她自己了。
暴力,讽刺,尖刻,一副异样的嘴脸。
因为爱而不得,因为仇恨而扭曲。
薛凛安说:“明天的婚礼不会进行。”
姜佳宁望着他。
薛凛安握着她的手,“你信我,佳宁,我要娶的人是你。”
姜佳宁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思绪,依旧停留在薛凛安的上一句话里。
不会进行……
因为什么变故不会进行?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徐盛的事,是你做的。”
薛凛安没有否认。
姜佳宁明白了。
她说:“徐盛不会出现,也并不影响婚礼的进行,不会有什么影响,为此大费周章,你大可不必搭上绑架的罪名。”
“我不是为婚礼,我是为你。”
或许是黑暗中,彼此的面容都看不太真切,这种黑暗的夜色遮掩下,有一些话更容易说开。
“他该死。”薛凛安的声音是从齿缝间错出来的。
从他从徐诗颖口中得知徐盛的事情之后,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姜佳宁静静地注视着他,“我不需要你为我。”
她把手从薛凛安的手掌心里抽出来。
手指指腹触到他的手背,隐约是有些皮肤的不平整,她低眸就看见了男人手背上的那不平整的咬痕。
她转身,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壁灯的灯光是暖橘色的,照亮了床边的这方寸之地。
她和薛凛安拉开了距离,坐在了单人沙发里。
“你爸爸其实没死,你是知道的吧?”姜佳宁开口道。
薛凛安一怔。
姜佳宁注视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薛凛安是知道的。
她蓦地想起来在民宿的那段时间,薛凛安忙于父亲的葬礼来看她,她还安慰他,甚至觉得以她的身份,是否要过去悼念才更显得正式。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的很。
若她真的去悼念,悼念这个害死了她爸爸的仇人,爸爸恐怕在天上都难安吧。
她垂着眸,许久后,才抬起头来,“薛凛安,我们分手吧。”
薛凛安瞳孔一缩,“还是因为假孕那事么?是我用人不查,叫阿笙钻了空子,我向你道歉……”
“不,不是因为这个,”姜佳宁说,“我对你有感觉,是因为我们在床事上很合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荷尔蒙会催化多巴胺,导致让我有一种和你很快乐的错觉,我以为那就是喜欢,实际上那不是。”
“我向你坦言,我最初接近你,就是想要利用你向徐诗颖、宋泽报复的,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我的心也不纯粹。”姜佳宁说,“我们并不合适,薛凛安。”
所以,也不必打着为了帮她爸爸查明真相的旗号去娶徐诗颖,也更加不必对她这个替罪羊的女儿产生任何怜悯之情。
她不需要仇人儿子的同情。
她要做的事,也不会顾念到薛凛安分毫。
这段时间,她知道了太多事,那些真相,就像是疾风骤雨用力的拍打在她的心脏上,疼痛,纠结,犹豫和那隐匿在心底里蓬勃的爱意,裹挟在一起,碰撞到几乎要爆炸。
她每多说一个字,薛凛安的眸色就加深一分。
浓墨渲染的双眸,卷起了骇浪。
他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姜佳宁察觉到从男人身上从未察觉到的压迫感,那感觉就似是挤压着她的肺腑,呼吸仄狭。
“你要做什么?”
姜佳宁蹙眉,话音未落,男人就已经抱住了她的肩膀,猝不及防下,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在惊疑数秒后,姜佳宁用力的去推他。
“薛……凛安……你放开我,你疯了是不是……”
男女的力量悬殊,更甚这样的姿势,姜佳宁整个人被圈在了沙发内,拉下她的双腕桎梏在沙发上,疾风骤雨一般去撕咬着她的唇瓣。
姜佳宁从未见过这样的薛凛安,甚至从没有感觉到他在她身上付诸过如此蓬勃的怒气,像是在发泄。
她渐渐地撤去了挣扎推拒的力道。
男人的动作也渐渐放缓了。
刚才撕咬着唇瓣的伤口,男人再去轻舔着啄吻,一路而下,亲她的锁骨,亲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