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音点点头,接过药方,细细的看了起来。
她一边看一边皱眉,良久,她放下了药方,仔细思索起来。
这个药方看起来的确能够治疗肝癌,不出意外,的确是能够彻底治愈的。
那方子每一种药物的使用,都极为讲究。
不得不说,能写出这个药方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医学天才。
但是宋心音总觉得这方子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还没想到。
又过了很久,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她快速拿起药方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宋医生,怎么样?这个方子是真的吗?”叶文贵紧张地问道。
“叶总,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方子的?”宋心音好奇地问道。
“我喜欢古玩,有一次去古玩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一本古老的医书。我当时就觉得那医书不简单,必定内有乾坤,当即就高价买了下来。
回家后我仔细查看了医书,果然在它的封面夹层里发现了这个药方。因为我本身也有制药公司,多少也了解一点,那个药方我一看就不简单。
后来组织了公司内部的专业人士对这药方进行鉴定,得出的结论是这药方对肝癌的治疗能有极其显著的效果。
我本来想秘密生产的,没想到内部管理疏漏,有人把这药方的事泄露了出去,从那之后,家里的麻烦就没停过。”
“你知道那些找麻烦的幕后主使吗?”
“应该是南市另外一家药企的老总,他姓付,有黑社会背景,他的公司也都是半黑半白的性质。”叶文贵说道。
宋心音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宋医生,这个药方到底有没有用?虽然我们做过很多次试验,结果都表明它确实对治疗肝癌有很大效果,可不知怎的,我心里就是觉得不踏实。”
“这个药方,的确如你所说,对治疗肝癌有很大的助益,但是,我不建议你生产。”宋心音严肃道。
“为什么?”叶文贵吃了一惊,同时心中一沉。
“这个方子的用药的确极为精准,多一分少一分都是没用的,它确实可以治愈肝癌,但是它有个副作用,会伤及肾脏,若是用了这个方子来治肝癌,我保证,不出三个月,定会引起肾脏的严重病变,甚至会引起尿毒症。”
宋心音摇了摇头,“得不偿失啊!”
“什么?”叶文贵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宋心音的话,让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难怪,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是有问题。”叶文贵喃喃的说道。
“这药方,还是毁了吧,留在世上,只会害人。”宋心音摇摇头道。
叶文贵点点头,有些颤抖地掏出一个打火机,将写着药方的纸点燃。
他心中一阵苦笑,他已经在这个药方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精力,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他以为自己捡了个宝贝,却没想到是颗不定时炸弹。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是无可奈何,甚至他还有些后怕。
还好他多留了个心眼,来问了一下宋心音,不然这药一旦生产出来,流入市场,那他的华冠集团就完蛋了。
“宋医生,谢谢你,我现在就回去把这个制药团队解散了,我还准备把所有相关的材料全部销毁,绝不会让它们流入市场的。”叶文贵郑重地说道。
宋心音点点头,其实他对于叶文贵能如此果断地就下定决心销毁这个药方,还是挺意外的。
商人逐利,即便这药方有副作用,但光是它能治愈肝癌这个效用,就像罂粟花一样,能吸引大部分人了。
叶文贵大可将这个药方买给其他不知情的药企,到时候即便出了事,他自己也能摘得干干净净。
以往宋心音只觉得他不过是个市侩的商人,可如今看来,这做人的底线,他却是从未失去。
辞别宋心音,叶文贵贵匆匆赶到了集团总部。
这个药方的资料是绝密的,整个公司那么多人里,除了他自己,也只有一位程姓的专家知道。
叶文贵赶到公司的时候,程专家正在对这个药进行最后阶段的试验。
那位专家名叫程斌,这个项目就是由他负责的,整个公司也只有他知道完整的药方。
“马上停止试验,项目立即终止,所以相关资料全部销毁。”
叶文贵扔下公文包,开始收拾起所有的相关资料。
“叶总,为什么?”程斌震惊地问道。
“这个药方的副作用太大了,我们不能将它投入市场。”
叶文贵边说,便将资料全部整理出来。
“副作用?不可能,我们已经做过那么多次试验了,不可能会有副作用的。”程斌激动地说道。
为了这个项目,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了,现在项目说停就停,他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啊。
“我找人看过了,这个药方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我们也可以想办法解决啊,叶总,这个药一旦上市,前景一片光明啊。”
“程博士,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为这个药付出了很多心血,可是我问的那个人不是一般人,连他都没有办法解决的话,这世上怕是没人能解决了。”叶文贵叹息道。
“他是谁?”程斌问道。
“他是一名中医,程博士,我知道你不甘心,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是这个药的副作用真的非常大,一旦上市,我们都承担不起那个后果,那个医生建议我把这个药方销毁。”叶文贵说道。
“叶总,那人说不定是想把这个药方据为己有,你可别上了他的当啊!”程斌怒斥道。
“不会的,我很清楚他的为人,名利与他不过尔尔,这些东西还是毁了吧。”
叶文贵将资料整理完毕,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拿着那些资料匆匆离开了,他要把这些东西亲自销毁。
程斌目光阴沉地看着叶文贵远去的身影。
良久,他突然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袋。
他冷笑道,“叶文贵,你个孬种,你不敢做,我找敢做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