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安暮凉把自己要说的话已经全部都说完了，看莫念城似乎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视线从周黎和莫念城的脸上一扫而过，转身的瞬间，已经迈着步子，渐渐从大门口走了出去。
周黎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安暮凉渐渐远去的背影，过了许久，才算是反应了回来，大嘴一张，下巴像是脱臼了一样，还是自己用手在下巴上稍稍托了托，才算是回过神来。
“不是……这个安暮凉……就这么……嚣张的么？”
周黎反应了好半天，才算是回过神来，不由咽了咽口水，再次回头的时候，从莫念城的脸上，似乎丝毫都看不出来有半点愠怒生气的模样。
“正常。”
莫念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转身的瞬间，只留给周黎一个背影，只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莫念城的唇角，却只不自觉，微微上扬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以前的她，任性，刁蛮，不讲理，天天给你玩晚娘脸，和那时候比，现在不要已经好太多了……”
莫念城像是下意识把刚刚的那些话说了出来，可刚刚说完，就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发现自己好像多少有些失言了。
“所以……莫总你和安小姐……的确在此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是吗？”
周黎微微一愣，接着莫念城的话追问了下去，只在莫念城再次转头看向身后周黎的时候，眼睛里已然透出了丝丝寒芒。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好像申请了年假，对吗？”
莫念城的话才刚刚说完，周黎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赶紧连连道歉起来。
“对不起！莫总！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去工作！实在对不起！”
接下来周黎哪怕是晚走一秒钟，想来他的年假都要不保了。
望着周黎从莫念城的办公室里疯狂逃窜了出去，莫念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再次回过头，视线朝面前的硕大的落地窗玻璃外面看了出去。
天色十分暗淡，莫念城就这么呆呆望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发呆。
对于莫念城来说，今天去参加竞标案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f企业好像有意从一开始，就已经排查掉了一部分的企业。
很多企业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直接叫停。
从那个时候开始，莫念城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次竞标案的目的。
除非是f公司的企业内部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不然不会造成f企业的高管们一个个有了固定的企业成本，在运营和审核方案的时候，其实他们内部的底价已经被提前泄露，而举办这次竞标会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大面积撒网，然后最大范围的缩小可能存在的泄露危机。
判断的标准就变得非常简单了。
哪个公司最终提供的底价和之前f公司内部的底价最相似的，那么哪家公司和f企业内部勾结的嫌疑就最大了。
也正因为如此，莫念城从一开始就看穿了f企业的这种目的，所以提供出去的方案，其实完全没有按照f企业所希望的报价去走。
而是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底价，和f企业所希望的报价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
在莫念城看来，他的目的是，自己既然来了这里一趟，就不能白走一趟。
既然是f企业有目的的想试探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思考良久，在休息室的时候，莫念城就已经偷偷把自己方案的底价做了修改，提高了一大截的报价。
可是在临场要最终递交方案的时候，莫念城又再次抬高了方案。
兴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安暮凉看出了莫念城的意图，所以才把文件的封皮给改掉了。
这样的道理，周黎不明白，莫念城一定能想明白。
只是有一点，周黎的思维比较单纯。
安暮凉的这个行为，可以看做是为了确保竞争对手公司知道自己公司改了价格，而再次压低自己的价格，保证风险性，但是在莫念城看来，同样也可以从另外一个侧面来理解，那就是安暮凉在向赵泰轩做暗示，只是赵泰轩比较笨，并没有看出其中端倪。
因此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安暮凉的这个决定，都是非常讨巧的一个行为，既解释的同为什么要更换封皮，也能非常巧妙的做到通风报信。
只是想到这里，莫念城的心脏不由微微一阵刺痛。
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有些怀疑安暮凉的行为，所有有关安暮凉的一言一行，竟然会在周黎的影响下，对安暮凉有了一丝的戒备心。
心脏不由抽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莫念城转头的瞬间，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周黎再一次把安暮凉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只是这一次，周黎把安暮凉叫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给安暮凉安排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怎么？这次周助理把我叫过来，不是又为了怀疑我是不是那个把公司底价透露出去的人了吧？”
安暮凉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酸溜溜的味道，周黎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下子就从安暮凉的嘴里，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呵呵，安小姐，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个会记仇的人，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我不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呀？”
安暮凉鼻子一嗅，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的时候，视线从身后的周黎脸上一扫而过。
“好呀，那周助理赶紧长话短说吧，我知道你我都挺忙的。”
周黎被安暮凉搞得有些尴尬，不由将一个航班信息，递交到了安暮凉的手里。
“这是什么？”
安暮凉微微一愣，伸手把航班信息接过来的瞬间，看到了航班信息上的名字，整个人不由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