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赛第二轮比赛结束后,仁王雅治又去了东京。趁着比赛结束后的休息日,他打算去赚赚外快。而他接下这个委托的原因是刚好委托人希望能够解决事情的时间是在本周日,而他也刚好只有周日放假有时间。
天上在下雨,仁王刚一走出车站就拉上了自己外套的帽子,原也顺着他的外套钻进去在衣服里爬来爬去,然后从他头顶与兜帽之间冒出头来。
仁王雅治眯着眼在雨中搜索片刻,找到了来接自己的车。
一位穿着卡其色外套的平头男人一手举着一个写着“仁王”两个字的牌子,一手撑着伞在雨里等待着,他下巴微微抬起,眼睛紧紧顶着出站口。八壹中文網
“你好。”仁王雅治走上前去,在大雨中仰起脸。“我是仁王雅治。”
平头男人沉默了片刻,眼神中带着惊讶。
因为身边的古怪事找到仁王雅治的人,在第一次见到自己邀请的这位阴阳师时,都多多少少会露出震惊或者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您可真年轻。”平头男子收起伞坐在了驾驶座上,因为有求于人,他下意识向这位格外年轻的阴阳师用了敬语。
“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仁王雅治表情平淡,他已经见多了这样说的人,心里并不怎么在意,他坐在车后座上,望着车外被水淋湿的世界。
“雨那么大,用毛巾擦一擦吧。”清水一雄递过来一块毛巾。
“不用。”仁王雅治摇摇头。
清水一雄透过后视镜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银发少年的身上相当干爽,完全看不出刚从雨里钻进汽车的样子,少年歪着头盯着后视镜,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您家中具体出了什么事?方便提前说说吗?”
汽车被发动起来,缓缓驶出车站。
清水一雄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浑身抖了一下。“不好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虽然我被朋友介绍找到了您,但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很正常,有些事情自然最好是一辈子也不要遇见,不要知道为好。”原也趴在仁王的腿上,看起来昏昏欲睡。“当然如果碰见了,就会有些小麻烦了。”
“不过,您相信善恶循环,因果报应吗?”透过后视镜,清水一雄看到了坐在后座上的男孩笑着问他。
“我……”清水一雄身子又开始颤抖,连抓方向盘的手都好像不听使唤了。
“您注意开车。”仁王雅治提醒道。“事情等我们到了之后再谈。”他不再说话,车厢里只能听到引擎的轰鸣声和窗外渗进来的雨声。
车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停在了一栋独院面前,清水一雄将车子停在了车库。
还没下车,仁王雅治就注意到进入房子的门被打开了,门口处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雨水糊满了窗户,让仁王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清水一雄下意识为仁王撑起了伞,两个人快步走进屋内。
清水惠和清水间太为两个人让出一条路,惠一看到自己的丈夫回来就将手中捧着的白色浴巾递到了对方身前。“快擦擦头发。”
即使打着伞,清水一雄也淋湿了大半个身子,他将伞扔在墙角,将浴巾蒙到了头发上。
清水间太也想向客人表达一下自己的礼貌,他踮着脚将自己手中捧着的浴巾递给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看着自己身前的小孩笑了:“我不需要。”
话闭,从他的衣领内窜出了一只黑猫,轻巧地落在了地上,他像是一个战胜的将军挺着胸脯在光滑的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迈步,向室内走去。
“您不介意吧。”仁王雅治指了指原也。
“不……不……”就算有些介意,有求于人,什么不高兴都得咽下去。
“那我们聊聊吧。”仁王雅治说。
“您的猫?”清水看着猫窜上了房子二楼。
“不用担心它。”仁王雅治看向清水一雄。“它会自己找到玩具的。”
清水一雄叹口气,引着仁王雅治向客厅走去。
整洁的客厅除了铺在地上的床褥以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清水一雄看了清水惠一眼,对方立刻低头道歉:“抱歉,我忘记收拾了。”
说完她就立刻开始将床褥收拾起来。
“你们睡在客厅。”仁王雅治挑挑眉。“不敢上二楼?”
清水一雄认命般点点头,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将床褥叠平放好。“自从楼上出现……”他最后还是没能说出那个字,嘴里含糊地带了过去。“我们就再没敢上楼了。”
事情大概发生在一个月前,第一次遇到怪事的是清水惠,她在晾衣服时感觉到脖颈被冰冷的人手抚摸,转过身去又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叠衣服时被冰凉、带着人体触感的东西绊倒,晚上睡觉时会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清水惠越说声音越小,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清水间太躲进了自己母亲的怀里,仰头看着母亲哭泣的脸。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惠太累了,毕竟过度劳累产生幻觉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清水一雄补充道。“没过几天,我也感觉到了异样,衣柜里我的许多衣服像是用刀一条一条划过一样,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间太有天和我们说他在衣柜里看到了一条伸出来的手臂。后来我们发现一切的怪事都发生在二楼,一楼完全没出现过这种事情,我们就搬到一楼居住了,可是这也不是办法……”
像是被触动了一般,惠的哭声变大了。
“我将家里的事情告诉了同事,同事向我推荐了您的联系方式。”清水一雄搓了搓手掌。“我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或许真的出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目前为止我和我的家人还未受到人身伤害,但是却也是住的不得安宁,可是这栋房子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太重要了,所以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这栋房子很重要吗?”仁王雅治伸展开了自己的身体,仰靠在沙发上。“好吧,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怎样他就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