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文太几人仰起头看向仁王雅治时,尴尬氛围弥漫在几人之间。
“哈哈哈,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丸井文太作为和仁王雅治最熟悉的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
“不过也不是不能听的事情。”仁王雅治的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你们蹲在这里干什么啊。”
丸井几人互相看了看对方。
“学长他们想去基地外的森林看看。”越前龙马说。
“小不点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呢。”菊丸英二惊呼一声,又扑向了越前龙马。
“嗯?”仁王雅治看了一眼平等院凤凰。“这个要看平等院前辈会不会同意了,毕竟在这个基地,他还是说了算的。”
平等院凤凰对于国中生没什么好脸色,看起来凶极了。“喂,都回宿舍啊,小鬼们。”
平等院凤凰在u-17基地确实是有威慑力的,尽管丸井文太等人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拉扯着彼此离开了。
平等院瞪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亚久津仁,再看了一眼仁王雅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亚久津仁留下来。
“啊咧啊咧,那我们走吧走吧。”仁王雅治将原也揣进衣服,原也这两年长大了一些,终于不是小奶猫的样子了,将自己挂在仁王雅治的领口已经有些困难了,只能是直接窝在衣服里面。
仁王雅治和亚久津仁顺着u-17基地的小路穿过,跟在平等院凤凰的身后。他两年前到森林中修行训练时偶然碰到了平等院凤凰,也因此进入过u-17基地一次。也算是一个新鲜体验,说实在的他不是很理解一个人对于一项运动会有如此狂热的情绪。但是,这也不会成为他对此产生疑问的原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比起为什么会有热忱的感情他更理解每个人与每个人理性与感性上存在不同。
“你,最近怎么样?”亚久津仁问仁王雅治。他有好久没有见过仁王雅治了。上一次见面时,他甚至还没有开始打网球,现在却和仁王雅治在网球基地相遇,让人有一种很离奇的感觉。
“还不错吧,学校里成绩还蛮不错,除此之外就是到处逛逛、接接任务。”仁王雅治脸上透露着漫不经心。“总是那样子而已,不过你倒是不一样了,亚久津君。”
“很不一样了。”仁王雅治看着亚久津仁的目光仿佛能刺穿人心。“没有以前那么暴躁了。”
“啊,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目标吧。”亚久津仁感觉自己在和仁王雅治聊天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网球的魅力那么大吗?”一点小小的种子扎进了仁王雅治的内心,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平等院凤凰的背影上。这个人也是如此,为了网球可以放弃家族传承,虽然说似乎和强调集体的传统日本人不同,如此的出格又是这样与众不同。
真是让人感到奇怪。
u-17基地隐于山林之中,除了正门那条通往山下的路以外,整个基地都被包裹在一片绿意之中。
只不过,基地还是有其他小门的存在的,在众多监控器的监视之下,这些通往基地的小门更多像是一种特权的象征。
平等院凤凰推开铁丝网的小门时,基地的监控探头移动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格外刺耳。
仁王雅治转头冲着那个监控探头招了招手,看起来是在向那个黑黝黝镜头后的人打招呼。
“有些明目张胆了啊。”平等院凤凰说。
“啊,我们不是被允许调查的特派人员吗?”仁王雅治又挥了挥手,转身穿过小门走进了森林。
亚久津仁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了那股令自己感到不舒服的气息,并且这股气息就环绕在自己身边,甚至是刺进皮肤里。
平等院凤凰虽然因为失去家族的庇护而无法在看到妖鬼,但是在感觉上也是不会弱的。他斜靠在树干上,低着头,沙哑的声音波澜不惊。“我经常在晚上来森林里训练。”
仁王雅治点点头,他和平等院凤凰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夜晚的森林。
“4号球场的那些高中生,本来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平等院凤凰皱了皱眉。“只不过,我看见他时,他有一些不对劲。当时,应该有什么在他的身边,可惜现在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说了一句“可惜”,但实际上,平等院凤凰并没有太多对于“看不见”这件事情的遗憾之情,毕竟这是他追逐网球最高峰上的阻碍,通通铲除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真是让人伤脑筋啊。”仁王雅治拽了拽自己的小辫子。“虽然气息很足,但是它并不在这里。”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亚久津仁对于这个未知的领域不甚了解,只是基于相信仁王雅治,这才跟随过来了。
“只有等了。”仁王雅治揉揉自己的眼睛。“走吧,回去睡觉。我今天凌晨刚回家就被平等院凤凰叫来了这个基地,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你确定它不会在夜晚再出现?”亚久津仁看着在这里呆了几分钟就拍拍手打算离开的仁王雅治。
“会有......”仁王雅治歪头想了想,大概是不知如何向亚久津仁定义其的存在。“我的伙伴守在这里的,不用担心。”
第二天清晨。
只是昨天半天的功夫就足够仁王雅治熟悉u-17基地地形了,这一次他都不需要平等院凤凰带路就顺利到达了餐厅。他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最后,我们只能回宿舍了......”向日岳人坐在餐桌前向忍足侑士抱怨昨晚发生的事情,发现忍足侑士有一些走神。“侑士,你有认真听吗?”
忍足侑士正看着刚刚走进餐厅的仁王雅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他?”
“谁啊?”向日岳人顺着忍足侑士的目光看过去。“你见过他?在哪里?”
“有些想不起来了。”忍足侑士推推眼镜。“那头少见的银发,应该让人印象很深才是。”
“啊,部长来了。”向日岳人小声和忍足侑士说。
迹部景吾领着桦地崇弘走进了食堂,刚好碰见了无精打采的仁王雅治端着盘子和他打个照面。“好久不见啊,雅治。”
“是很久没见了。”仁王雅治单手挥了挥。“我前两天和叔叔聊天时,他还有和我说你最近在集训,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你了。”
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可是真的相当熟悉了,只要是在东京需要过夜的时候,仁王雅治多半会来迹部景吾家。他与迹部景吾的父亲算是合作关系,仁王雅治帮助迹部健一的合作伙伴解决一些“小麻烦”,迹部健一因此可以稳固合作关系,仁王雅治可以赚一些收入还获得了在迹部家旗下所有的酒店免费入住的权利,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很划算的买卖。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你的出现让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桦地崇弘默默向自助餐厅的餐台走去。
“我来这里干什么,自然和你想的一样了。”仁王雅治和迹部景吾向餐桌走去。“昨天怎么没见你来找我。”
“本大爷可不像你,这么清闲地在基地到处乱转。”迹部景吾看见了忍足侑士,抬步向其走去。
忍足侑士盯着仁王雅治,似乎还在想什么。他看着迹部景吾和仁王雅治很是熟悉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忍足侑士转头看向日岳人。“我们一年级有一次在迹部家碰见过那个银发的男生。”
“一年级......”向日岳人有些苦恼地回忆。“一年级我们经常去部长家......啊,是和迹部叔叔谈话的那个男生。”
所有的记忆一瞬间被唤醒。
“啊,你们两个在干嘛。”迹部景吾坐在了餐桌边,看着自己的两个部员表情呆滞。
“没什么,小景。”忍足侑士看了看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似笑非笑,看着忍足侑士。“好久不见了,忍足君,向日君。”
“啊,你记得我们啊。”向日岳人挠了挠脑袋说。“我们也是刚才想起来我们以前见过你。”
“那么久的事情了,忘记了也很正常。”仁王雅治坐在了迹部景吾身边。
“聊一聊吧,发生了什么事情。”迹部景吾轻哼一声,然后说。
“你也太直白了吧。”仁王雅治拿起了一块面包。“这种事情告诉这么多人,也太不尊重我这个职业了吧。”
“这事情可是关乎我们整个基地里的人。”迹部景吾抚摸着自己的泪痣,眼神犀利。“我可不管你要隐藏什么。”
“景吾,你变了。明明第一次看到芦田由纪子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子的。”仁王雅治一脸委屈。
迹部景吾听到仁王雅治提到芦田由纪子,脸色变了又变。
“芦田?不是一年级的时候自杀的那个女孩吗?”向日岳人说。
“不是自杀。”忍足侑士摇摇头。“几个女生在欺负芦田时失手将她从楼顶推了下来。”
“我.......我从没听说过是这么一回事。”向日岳人说话都结巴了。
“后来学校强令那几个女生退学了,听说连她们的家庭都受到了波及。”忍足侑士看了一眼迹部景吾。“据说是迹部家有插手。”
迹部景吾清了清嗓子,侧过头去不说话。
“没想到景吾你这么善良啊。”仁王雅治撑着下巴侧头看迹部景吾。“我都说了她的死和你没关系的。”
“即使你这么说。”迹部景吾双手环胸。“那也不能否认她是因为我死的。”
“啊?这件事还和部长你有关系?”向日岳人看着迹部景吾一脸不可置信。
“芦田她啊,是因为想和景吾告白,被几个喜欢景吾的女生欺负,然后在楼顶上被推下来的。”仁王雅治的表情不惊不喜,说话的语气很淡,在他看来很常见的事情,在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听来却是让人震惊。
仁王雅治话音刚落,桦地崇弘将自己和迹部景吾的饭菜端了过来,将迹部的那一份放在了迹部景吾的面前,自己坐在了迹部景吾的另一侧。
芥川慈郎揉着眼睛坐在了桌子边上。“大家都起好早啊。”
又过了几分钟,冰帝的正选都来齐了。国中生大多数也都坐在了餐厅里用餐。似乎是一种习惯,国中生们有意无意聚集在一起。
芦田由纪子死亡的真相好像太过让人惊讶,以至于向日岳人沉默了好几分钟,忍足侑士则是若有所思。
“按你们刚才的说法,小景和芦田见过,那么为什么没有阻止她被欺凌呢。”忍足侑士问。“小景可不是会对校园暴力坐视不管的人。”
“这就是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的事情了。”仁王雅治看向忍足侑士。“忍足君,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不近情理的人,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可以问景吾。”
“怎么回事?”凤长太郎小声问,他刚坐到桌前,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悄悄看了一眼仁王雅治,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银发前辈也坐在他们这一桌。
没有人回应他,有些人是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知道的也没有心思回答他。
“唔,我吃饱了。”仁王雅治伸了个懒腰。“今天和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些朋友吧,景吾。”
“似乎有好多个学校啊。”仁王雅治的声音有些欢快。“我最喜欢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