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放,不能直播的,肯定和主线剧情有关。
方灼吓得差点心梗,“肯定被谁捡到了!”
完了完了,现在收拾包袱跑路,应该还来得及吧。
一溜烟回到房间,看也不看,将屋子里东西全扫进储物袋,正搜肠刮肚想借口,怎么把小徒弟带走,院子里突然响起大师兄的声音。
方灼一脸丧气,揉了把脸,又恢复成了冷淡脸。
他走出去,“师兄。”
小师弟不告而别,搞得元明宗上上下都为他操心,作为老大,赵东年气的鼻子都歪了,可到底多年情分,没办法真的生气,把人晾着不管。
他指了指旁边的老三,“不是又弄伤了吗,让你三师兄……”
说着突然一愣,扭头和楼西城对视一眼,又扭头看向小师弟。
不对,这小子身上得的灵气波动不大对劲儿。
楼西城见不得老大那傻样,扣住方灼的手,把了下脉。
明显感觉能感觉到,充沛的灵气在筋脉中安静的游走,就像是条即将汇入海洋的河川。
“恭喜小师弟,确实是要进阶了。”楼西城说,“境界越高,进阶的过程越艰难,一定要多加注意,切记心浮气躁。”
何止是心浮气躁,简直要气到原地爆炸了好么。
方灼现在毁得肠子都青了,写你妈的遗书啊,现在好了,指不定已经有多少双眼睛盯上他了。
见他兴致不高,赵东年以为他在忧虑雷劫,叹了口气,“不必担心,实在不行,咱们再请出山河图。”
山河图是元明宗的镇山之宝,是由四海山川的灵气,孕育出来的。
传言,只要修为够,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在上头点几下,大川河流,高山平地,便会随着意念而动。
就连矿脉也能随意搬动。
可除了已经飞升的师父,这世间还没人有能力单独驱动,就是上次,也是四位师兄合力,才勉强替原主当了一发雷。
方灼忍不住跟系统说,“这东西我小徒弟能用么?”
233说,“你想偷出来?”
方灼蹙眉,“段凛什么情况你很清楚,天道不会放过他,只是暂时消停,若是再降一次天罚,我担心他扛不住……”
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自然是要先协商,若实在不行……为了小徒弟,背叛师门盗宝算什么,就是挥刀杀人,他,他还是不敢。
这也就是个想法,山河图那么牛逼的东西,摆放之处机关重重,只有老大一个人知道在哪儿。
每次请出,也是他一个人去。
见小师弟走神,不知道在想想什么,赵东年摇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段凛。
这小子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也不知道在他们身后站了多久,愣是没发现。
这是赵东年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位弟夫,眉梢一挑,就这个子,师弟真能压得住?
楼西城意会,传音过去,“大师兄想多了,谁上谁下,实力说话。”
赵东年觉得有道理,转身就就对方灼说,“既然终生已定,打算何时举行结道大典?我好差下头的弟子准备准备。”
方灼脸上一红,这是在催婚吧。
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小徒弟一眼,“就冬至吧。”
系统纳闷,“不跑了?”
方灼确实有些犹豫,跑出去吧,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留在元明宗,几位师兄若是通情达理,不像之前所说,要把段凛抓起来,取出天魔种,这里至少安全一些。
如果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一把就更好了。
233,“你觉得可能?”
方灼心情低落,他觉得不可能。
上次大师兄已经明确过防范于未然,要把天魔种扼杀在摇篮中的态度。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把我当成叛徒,一起关押。”他叹了口气,“静观其变,暂时不跑了。”
从那天以后,鸡崽每天都会飞出去遛一大圈,偶尔也去人多嘴杂的地方偷听,连番下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方灼庆幸,会不会那封信没被人捡到,而是掉进河里,被水冲走了。
两个月后,玄境大会。
这次的比赛地点,定在元明宗。
为此,上上下下的弟子,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搭建比武台。
十一月二十,各个门派的参赛代表,齐聚在元明宗山门前。
弟子们按照事先发出去的手牌,为参会人员依次安排住所,除了无为峰,其余四峰的客房住的满满当当。
方灼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佬,有点紧张,不停喝水,肚子都鼓胀起来了。
他担忧看向徒弟,那小子比谁都淡定,仿佛不是去参加玄境大会,而是去参加普通饭局。
那么多人呢,有个万一,两人手脚并用,现场挖狗洞逃跑肯定是来不及的。
方灼抿了抿嘴,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没问题?”
段凛说,“师尊放心。”
这片大陆上,能达到合体期的人凤毛麟角,而这几个人,早已闭关xiulian,隐世不出。
在外面蹦跶的,都是合体期以下的徒子徒孙,即便是被看出什么,这么些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方灼还是有点不放心,自从做了上次的噩梦以后,心里总是沉甸甸的,预感有事会发生。
仰头又灌了口水,视死如归的站起来,“走吧。”
这次参见玄境大会的,大大小小共有三十六个门派。
此时,各门派的主事人,已经各就各位,等着自家弟子为门派争荣争光。
方灼和其余几位师兄,作为东道主,坐在看台最上方,也是最中央的位子。
段凛则安安静静站在一旁,手指头不老实的爬上椅背,揪着他的头发玩儿。
方灼没工夫搭理,正专心致志的观看,系统提供的悬剑门门主与其他人的对战视频。
233在这方面全力发挥了,作为一个ai的计算和分析功能。
它将黎浪的招式逐一拆分,指出对方出招时的弱点。
方灼脑子不好使,记不住,难为情说,“哥们儿,你到时候提醒提醒我呗。”
今天有热闹看,233心情不错,“没问题。”
赵东年作为元明宗的老大,逼逼了几句开场白,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一蓝一青两名男子,一人拿着大砍刀,一人拿着长笛,颇有气势的登场。
两人对峙三秒,齐齐出招,快如闪电的在台上窜来窜去。
方灼视线一转,落到了黎浪身上。
黎浪一身锦衣,头戴白玉发冠,手里只有一把扇子,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段凛将一碗茶塞到他手里,传音过去,“好看吗?”
方灼求生欲旺盛,“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见小徒弟不做声,他偷偷让系统截了张图过来,臭小子嘴唇要翘不翘,像个傻子。
下方比试那两人,看着文绉绉的青衣公子胜出,紧跟着又有两人登台。
这种比试,起初看着新鲜,多看几轮,就有些审美疲劳。
趁周遭没注意,张嘴打了个呵欠,眼泪花都出来了。
下方那两人打得火热,一人手持流星锤,用力往另一个人身上砸去,那人举起双锏,交叉流星锤前端的球体夹住,用力一划拉
也不知道那双锏是什么材质的,竟然将好好地一个球,一分为二。
这一幕看得方灼都愣住了,脑子里灵光一闪,想法成型。
方灼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桌椅带到,扭头冲赵东年说,“师兄,我回无为峰取样东西。”
不等大师兄发话,悄悄碰了下小徒弟的鞭子,转身就走。
师徒两人一同回到无为峰,布下三道结界后,小徒弟被拉进房间。
方灼脚在的在原地走来走去,突然停下,仿佛下了某个决定。
他在榻上坐下,仰起脸说,“亲我。”
段凛挑了挑眉,“师尊就这么想要我?”
方灼一脸严肃,“就亲个嘴,不干别的。”
见人还是不动,又催促,“你快点。”
段凛耳尖红了,师尊自从不在他面前掩饰性情以后,越来越放得开,说出来的话,时长令人无法招架。
他俯身亲下去,含糊间,听见对方说,“顺便渡我点魔气。”
段凛按住方灼的肩膀,将人撑开,温情的眼睛变得阴沉沉,盯着他许久,突然笑了,“你我xiulian方法相悖,魔气入体,会伤到你。”
方灼不干了,抓着小徒弟的袖子讨价还价,“就一点点。”
段凛上扬的唇角被压下来,脸上线条绷紧,有点吓人,“你想做什么?”
方灼说,“我刚刚突然琢磨到一个新的xiulian方法,我想尝试一下。”
“什么方法?”段凛强势追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哎,想当年为师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现在倒好,我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一点用没有。
方灼不可能跟他说实话,岔开话题,再找机会,“好像快到我了,我们先回会场。”
段凛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面容紧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方灼摸不准他的态度,假装若无其事的经过,却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掀,踉跄两步,做到了床上。
段凛欺身靠近,将人强行压在床上。
随后,方灼眼前多了张信纸。
信纸白底黑字,十分眼熟,这他妈是他以前写的遗书。
完了完了,方灼心脏发慌,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这他么不是等于,把自己的任务暴露出来了么。
“阿三哥怎么办。”方灼眼珠子东转西转,就是不敢直视小徒弟。
233送出两个字,“凉拌。”
不用提醒,方灼也知道自己快凉了,那封遗书当时写得声情并茂,还沾了两滴泪。
证据确凿,无法辩白。
段凛五指收拢,白纸瞬间燃烧,在他手心里化为了灰烬。
他垂下眼,手指轻轻拂过男人的脸颊,“待我死后,将我的元丹及恒天石一并掏出,吞服下去。”
“师尊还记得这是你写的么。”
方灼咽了咽口水,背脊莫名发凉,善意提醒,“稳住,稳住,别让将魔气泄出去。”
段凛低头亲了亲男人的额头,“师尊还真是关心我。”
方灼讪笑,一个劲儿的说好话,“你是我徒弟又是我道侣,关心你是应该的。”
紧跟着,眼皮被亲了亲,属于另一人的低沉声音落下来,“所以师尊为了我可以掏心掏肺,连最重要的元丹也掏出来?”
这又是个要命的选择题。
说是吧,小徒弟肯定要生气,说不是吧,又显得自己不够爱他。
方灼犹犹豫豫,“阿三哥啊,你说我选哪个。”
233说,“选第三。”
方灼问,“啥?”
233说,“没有什么事搞一场事情解决不了的。”
方灼眼睛一亮,伸胳膊把小徒弟的脖子搂紧,顺便送上嘴唇。
可惜啊,被拒绝了。
卧槽,方灼都懵了,美男计都不好使了,事情真的大发了。
段凛单手掐着他的下巴,“你丹田里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一上一下说话,压迫感太强,方灼说,“你先让我起来。”
段凛眼神一变,下头的人就怂了,老老实实说把恒天石的来历,恒天秘境,以及恒天石对天魔种的抑制,详细说了一遍。
“你不是沈夙。”
小徒弟莫名其妙一句,搞得方灼一愣,他想点头,动不了,想承认,又开不了口。
最后只能意思不明的眨了几下眼。
小徒弟竟然看懂了,真他妈是神,段凛说,“不管你是夺舍,还是还魂,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给我恒天石?”
“师尊爱我已经到了命都不要的地步?”
方灼点点头,又摇摇头,张了张嘴,操,还是说不出来。
“我不是要透露身份,怎么还是不能说话!”方灼嘴唇又动了几下,还是没声。
233说,“你被吓傻了,智障。”
方灼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终于啊了出来,赶紧抓着小徒弟的手说,“既然爱,必定要爱到极致,舍身忘我。”
这土味情话听得233差点吐,方灼趁着徒弟愣神,抓紧时间问系统,“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任务还有效么?这次的外挂还派么?”
233发来两行数据:
剧情线:四颗星
感情线:四颗星
系统说,“还能提取任务数据,说明有效,加油。”
加油个屁。
小徒弟这会儿看着温温柔柔,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毛毛的。
段凛沉默无声,眼里藏着某种尖锐又灼人的东西。
看来刚刚的表白还不够猛,正想让系统帮忙联网查查情话大全,嘴唇突然被咬住了。
段凛亲得又凶又猛,恨不得把男人的舌头吸出来。
他扣着方灼的手,压在上方,另一只手钻进衣服里,滑到了下面。
那只手滚烫,方灼小腹收紧,开始紧张。
嘶一声,衣服被粗暴撕开,小徒弟的手,手指突然曲起,指甲延伸出来,随时刺穿脆弱的皮肉。
感觉到手指下紧张的肌肉,段凛贴着他耳朵说,“师尊若是真想给我,徒儿只能笑纳了。”
“我的手指会先穿过师尊软嫩的肌肤,指甲轻易就能割断里面的肠子,直达丹田。”
“取丹的过程我会稍慢一些,让师尊好好体会一下最彻骨的疼痛,当我抓住元丹取出的时候,可能会将里面的五脏六腑一起带出来……”
这翻口头描述,直接把方灼给吓尿了,真尿。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随即又闭上,在心里恳求系统,帮忙将痛感屏蔽。
段凛两眼腥红,眼睛里藏着刀子,恨不得将身下的人切碎,一块一块咀嚼进肚子。
他叹息一声,“可是我舍不得让师尊疼。”
指甲掐入皮肤的触感,突然消失了,段凛手指一动,滑到了方灼的锁骨上,再往下,落到了盛开的玫瑰花上。
方灼刚刚从恐惧中解脱,又陷入了羞耻。
组织上要只是知道,象征着光荣的大红花,竟然是情趣用品,不知该作何感想。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鼻尖相抵,段凛淡声说着,“之前我只是孩童,你都未能骗过我,更何况现在。”
“给我恒天石,不是因为师尊心悦于我,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方灼心脏狂跳,事情好像有点失控。
段凛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男人的眼角,往上轻轻勾勒一笔,用近乎诱哄的语气说,“乖,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徒弟除了在床上有点疯,平日里对他都是毕恭毕敬,从没像这样过。
温柔得声音里,像是藏了无数刀片,只要有一句不对,自己就会被一刀割死。
方灼颤抖着问系统,“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233气呼呼的,“我怎么知道。”
呵呵,这个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以为是绕口令呢。
方灼找不到答案,只能认真自我反省,可是翻来覆去,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里,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完美了。
段凛的亲吻落在鼻尖上,“说话。”
方灼干巴巴的说,“我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了。”段凛低笑着,笑声阴沉飘忽,像是夜晚鬼魅。
方灼打了个激灵,被对方抱着在榻上滚了一圈,最后两人面对面,本来就破破烂烂的法衣,彻底从肩膀滑到了腰上。
千年灵木制成的床榻,没多久,就开始剧烈的摇晃。
吱吱呀呀,和嗯嗯啊啊合在一起,变成了旖旎的音乐,在房间里循环播放。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交响乐停止。
段凛动作温柔的将方灼从床上拉起来,取了件新的法衣替他穿上,“恒天石我不会要,并且已经在师尊的丹田中下了禁制。”
“一旦禁制被触发,魔核会先一步碎裂。”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段凛垂着眼,替师尊将外衫披上,“师尊想选哪一个?”
恒天石和天魔种相克,方灼本想将魔气纳入丹田,将其强行冲开。
谁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解马就算了,还被摁着搞了一场,不用看都知道,后颈上挂着老大一颗草莓。
方灼从床上下来,腿根疼,“嘶”了一声,抱着探知真相的态度,询问系统,“阿三哥,你跟我说实话,我上头是不是有人。”
233,“为什么这么问。”
方灼,“我这业务水平不行,动不动就掉马,其他人也这样?”
233呵呵,“你猜对了,你上头就是有人。”
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瞎猫真能碰上死耗子。
方灼赶紧抓着系统赌咒发誓,“骗人你就中病毒,代码紊乱,之前我答应你的事情全都作废。”
233,“……”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有事更晚了qwq顺便,请一天姨妈假,大宝贝们今晚不要等更,明天周三晚上再约。
谢谢皓栖月、但能凌白雪、q1ng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