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鞭子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带着折磨人的恶意,不断收紧。
疼痛和惊恐叠加在一起,吓得老板娘连惊呼都忘了,直到身体撞上墙壁,她才哎哟吃痛喊出来。
她瑟缩的抬眼,看到一双绣暗纹的黑色靴子,往上是黑色的衣摆。
空白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什么,女人猛一抬头,瞳孔紧缩起来。
这位小兄弟自跟随他哥哥进入客栈起,一直安安静静,连话都没说过,如今却对她大打出手……
老板娘痛苦的闷哼一声,泪眼汪汪。
段凛眉梢微动,收回了鞭子。
老板娘顿时瘫软坐到地上,揉了揉腰,好半天才缓过来,愠怒道,“小公子这么对我一个妇道人家,未免有失风度。”
段凛那双眼睛如同死水,“你刚刚在做什么?”
意识到是因为什么,老板娘心里的害怕减半。
她从地上爬起来,用帕子擦了擦惊出来的冷汗,“能干什么,不过是想问问你哥哥,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段凛手腕一动,垂在地上的鞭子回到手中,卷了起来。
他问,“你希望有什么需要。”
少年的眼神阴沉沉的,让人心尖发凉。
老板娘的笑容僵硬,一转念又觉得,被一个小屁孩儿给吓住,太过丢人。
她将帕子一甩,塞进腰带,“你小孩子家家打听那么多作什么,我问你,你兄长家中有婚配吗?”
段凛忽然轻笑,“若是没有,你想如何?”
老板娘的想法全写在了脸上。
少年笑不达眼底,他问,“想当我嫂子?”
老板娘羞涩一笑,这孩子咋这么聪明呢,正想夸奖两句,套套近乎,突然脖子一痛。
明明被少年攥在手里的鞭子,竟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脖子!
段凛冷静的看着女人挣扎,厌恶的蹙眉,“你的存在已经是污了他的眼,还敢妄想其他。”
老板娘被勒得说不出话来,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快要不行了。
“段凛!”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段凛调动灵气,将鞭子收回来,转身向后,“师尊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再不出来就出大事了!
泡澡泡得好好的,突然就察觉到了魔气,吓得他差点忘了穿裤子,光屁股跑出来。
瘫软靠在墙上的女人,气息紊乱,衣服……衣服也挺乱的。
方灼脑子一拐,想岔了。
他痛心疾首,“虽说你如今长大不少,可男女之间这些事情……”
也不是不可以。
在这个时代,有些土豪家的儿子,在十四五岁开始就有通房丫头啦。
就段凛目前的状态,心理年龄说不准,但生理年龄肯定够了。
方灼心里哇凉哇凉的,“阿三哥,这不是世界么,主角难道不该是基佬。”
虽然感情被收走了,可之前每个世界都是要跟他搞在一起的,这个世界以来,他也一直这么认为。
现在老公突然改了性向,没有了,说不心痛是假的。
233,“是啊,所以你就别瞎脑补了。”
方灼黯然的眼睛,小灯泡一样,突然就亮了。
段凛第一次在师尊眼里看到这样鲜活的情绪,愣住了,那张了无生气的脸,仿佛也变得更好看了。
他急忙垂下眼,语气控诉,“她刚刚偷看你洗澡。”
说完,悄悄用鞭子警告的碰了下女人的裙子。
老板娘一个哆嗦,苍白着脸,“公子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公子饶命啊。”
出门在外,方灼,“段凛和老板娘那段能回放么?”
233有点惊讶,“你不信他?”
方灼哼笑,“我们过去的时候,老板娘都被勒得翻白眼了,那孩子下手太狠了。”
233默了默,“你稍等。”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xiaodianying开始了,可惜没有爆米花,哎。
这次的xiaodianying是方灼看过最短的,不到五分钟,内容却让他呼吸不畅,头皮发麻。
“这心智,十五岁都打不住,起码二十。”那股威胁人的狠劲儿和警告,完完全全就是个成年人。
一个人早熟,也不可能早熟成这样吧。
方灼心慌慌,“阿三哥,段凛进入宗门的时,真的只有十岁么?”
233说,“弟子资料可是直接提取的人体记忆,不可能出错。”
方灼开了个脑洞,“会不会他婴儿期比普通人更长?或者说,他的记忆被他自己,或者别人动过手脚?”
其他不说,单是天魔种为什么会出现在段凛身上,就是个老大难问题。
那可不是普通天材地宝,而是蕴含着无尽魔气的大杀器。
这样一个世间仅有的至宝,凭什么选择寄生在一个没有任何灵力,任何根基的普通婴儿身上?
万事皆有因果,他不相信随机选择的说法。
越想越头痛,方灼感觉脑里一片浆糊。
系统就更加不懂了,他的程序设置里,没有思考复杂问题这一项指令。
只能干巴巴的说,“想不通就睡觉吧,明天还要对付魔修。”
对对对,明天还要刷怪揍人抢gongfa呢,得养足精神。
方灼这人吧,别的不好说,睡眠质量绝对一级棒,前后不过三四秒,就睡成了死猪。
黑暗中,段凛突然睁开眼。
他轻轻翻身侧躺,安静盯着男人的侧脸,直到天亮才闭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屋子里就响起响亮的鸡鸣。
方灼一把捏住蹦蹦跳跳的傻儿子,塞进被子里,捂得死死。
段凛放轻动作下床,小二已经将热水放到门口,盆边搭着张干净的帕子。
他盯着盆子想了想,弯腰端进去。
方灼眯了会儿,撸着毛茸茸的鸡崽坐起来,“有热水吗?”
段凛把沾湿的帕子递给他。
摸着热乎乎的帕子,方灼彻底清醒了,抬手捂住脸,又擦了擦。
虽说修仙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省略许多生活琐碎,可像泡澡洗脸这种有点享受的事,方灼觉得不能丢。
他隔空把帕子丢回盆子里,强忍着形象,没有抻懒腰。
等到少年端着盆子离开,他才扭了扭脖子,蹬了蹬腿,酥软的身体终于舒坦了。
“阿三哥,城外有多少魔修?”
233查看了下,“十几个。”
魔修和人修差不多,大佬们都缩在山上xiulian呢,哪有闲工夫出来游荡。
城外那十几个,估计也就是些小喽啰。
方灼搓了搓快板得僵硬的脸,出发。
楼下的老板娘见人下来,两腿一软,躲到柜台下面,一个劲儿的跟小二使眼色,让他赶紧把人打发走。
小二傻呵呵的,“二位公子不在镇上多留一天?我看今儿个天气不大好,恐怕要下雨。”
方灼,“不了,赶路要紧。”
他摸了几个铜板丢过去,算是答谢照顾。
段凛紧跟在男人身后,跨出门时,突然转头,和老板娘toukui的眼睛,正好对上。
老板娘一口气没缓上来,又晕了。
段凛嘴角的冷意,在扭回头是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个人踽踽独行,经历了那么多残酷与挫折,这突然而降的温暖,对他来说,就是苦海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现在尚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厌恶老板娘,却已经认定师尊属于他一人。
别人碰不得,摸不得,谁有逾越,他都会龇着獠牙扑上去。
方灼踩着泥巴路,赏着路边野花,心情颇好,突然打了个喷嚏。
段凛上前,“师尊觉得冷吗?”
方灼说,“不冷。”
就是感觉凉飕飕的,好像有冷风从背后吹上来。
“段凛。”他微微侧首看向后面,“走快点。”
你老是坠在后面,让为师非常不安,总担心你会突然冲上来,捅我几刀。
自从知道小崽子是个双面派,身份还越来越扑朔迷离后,方灼就开始不淡定。
“阿三哥,怎么办,我有点怕这小子。”
“有什么好怕的。”
“脸上带着笑,心里藏着刀,这种人谁都会害怕吧。”
233嗤笑,“你的身体经历过淬炼,皮糙肉厚,以主角现目前的水平,还弄不死你。”
只要他不愿意,小崽子还真伤不伤不了他。
皮糙肉厚就不说了,万一真遇到危险,他还能将体内灵力凝结成铠甲,到时候刀枪不入吊炸天,谁试谁知道。
没了忧虑,方灼眼里的小徒弟,又变回了乖巧可爱。
此事日上枝头,城外道路却空荡荡的,偶尔看见一两个,也是鼻青脸肿。
方灼顺势扶起一位踉跄摔倒的大叔,“这位大哥,您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大叔眨了眨熊猫眼,哭丧着脸说,“不打紧不打紧,逃命要紧。”
方灼,“逃什么命?”
大叔,“有土匪,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长刀长剑,吓死个人哟。”
方灼见人站稳,松开了手,顺便把往外钻的鸡崽子按回袖子里。
“前方是岔路,您从哪边过来的?”
“两条岔路上都有土匪。”大叔扯到嘴角上的伤口,倒吸了口冷气,好心劝告,“公子,听我一句劝,别去,暂时回镇上待着吧。”
方灼,“多谢劝告。”
他回头看向安静的小徒弟,“走吧。”
大叔看着白衣飘飘的书生,和半大的黑衣小子,摇了摇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是个二愣子。
出城的路分叉后,都要穿过一片山林。
这地方适合埋伏,也适合揍人。
方灼从储物袋里翻了翻,找到一个面具,
原主因为长得好看嘛,刚筑基下山历练时,总被男男女女调戏,一气之找铁匠铺打了个银质的面具。
方灼把面具带上,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提前准备的黑色三角巾。
他把蒙脸巾递给少年,“把脸蒙上。”
段凛照做,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在外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到三十步,道路两旁的树林子里,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几道黑影一闪,挡住前路。
同时,身后的路也被七八个人给堵死了。
这群人的修为不过炼体,连魔核都还没结出来。
方灼完全没将对方的阵势放在眼里,将敛藏的威压一放。
十几个魔修还没来得及大放厥词,人就已经跪到地上,腿软得起不来。
众人在小树林蹲守的多日,每天抢劫揍人,不亦乐乎,谁知道今天竟然碰到了硬茬子。
带头大哥见势不对,不停磕头,“高人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方灼一脚踹过去,踩在带头大哥的胸口上。
他俯身质问,“人魔两派楚汉分界,互不往来多年,你们来这镇上做什么?”
带头大哥是个怂逼,敌方还没开始逼供,就迫不及待说,“我们是奉命来找天魔种的。”
方灼一愣,卧槽,这么巧,我把天魔种给你们送来了。
他脚上一用力,险些把带头大哥的胸骨踩碎,“谁都知道天魔种只是传言,我再问一次,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下头的兄弟心疼自家大哥,:啊啊啊,今天又晚了,大宝贝们晚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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