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语又在梦中惊醒,她梦见暮言掉下山崖,半夜醒来又接着哭。
对她而言,暮言比那两个孩子重要的多。
锦玉没睡踏实,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让她别怕。
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锦玉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十二月了,该下雪了吧。”
可是南庆很少下雪。
这是浅语知道的。
第二天,雨夹雪席卷了整个小院子,又脏又泞。
浅语裹着被子看锦玉笑着去打扫院子,她盯着男人的背脊发呆,他们仿佛就是平淡夫妻。
扫完雪回来,锦玉换好衣服才来到浅语跟前,浅语叫他低头。
锦玉顺从的低了头,浅语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了个吻。
锦玉慌了神,看见被子里的小脑袋探头探脑的,不由的觉得好笑。
越与她相处,锦玉越觉得她可爱的紧,那种可爱是一种对他依赖性又信任的害羞。
她很害羞,仿佛面对锦玉就变了个人,换了个活法。
两人同床共枕两个多月也没发生什么。
锦玉怕她害怕,怕她没心思,锦玉也没心情,他只想照顾好浅语。
日子踏入一月,锦玉更害怕了。
马上就年关,暮言是大年初一掉下的山崖,包括浅语的他们五人,都将山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暮言。
浅语笃定,他就在南庆,一种心里的思念,一种心电感应。
浅语有时候想,一个拐弯,一个拐角,就遇见了暮言,就像幼年,她睁开眼睛,他就在眼前。
暮言,你没见过我哭吧。
可我哭的每一场都因为你。
你不必见过。
你看那漫天的雨,遍地的雪,都是我为你哭的证据。
可你不必自责。
也别躲着我。
我知道就够了。
那个气质出尘,倾城之姿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好似被一个仙子一样的女子质问,暮言你怎么还不回来。
暮言?是谁?
回哪?
你又是谁?
我又是谁?
浅语说锦玉想堆雪人,所以她连夜给锦玉下了一场雪。
锦玉早起时,那场雪大的差点推不开房门。
他哑然失笑,她才是小哭包。
小哭包昨天晚上又哭了,哭的像个傻孩子。
她做梦了,梦见暮言。
锦玉不嫉妒,他知道她现在心里也有他,如果他丢了,浅语一样会找他。
可是浅语一定要亲自找,她恐惧那个皇位,恐惧女皇的身份,她认为就是因为那个,暮言掉下山崖。
浅语穿的不算厚,跑出来堆雪人,锦玉看见,训斥了她两句,拿出厚厚的棉大氅裹了她。
陪她一起堆雪人。
浅语抬头看着爽朗英俊的男子,眸子深邃,里面仿佛有星辰大海。
她拿雪摸了一把在他脸上,“咯咯”笑个不停,像个小孩子。
锦玉也不恼,伸手拢了拢她垂在雪里的乌发,她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也对,哪怕在元辰,她也不常笑,做女皇的时候她烦恼忧愁更多。
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朝堂,永远都在拿着本折子看。
有时候和凤卿两个人也看到半夜,疲惫不堪。
她一直心思重,揣着两世的秘密,活的辛苦极了,所以她杀伐决断,帝王之姿浑然天成。
可她在他面前,就只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难过了就哭一场,开心了就笑。
仿佛只有面对比较陌生的锦玉,她才放下戒备,如获新生。
可过去,她也一直在找寻,就在那个丢了的男人的身上。
堆好了雪人,锦玉把她打横抱进怀里,“走喽,给你做饭吃!”
她窝在锦玉怀里笑个不停,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她撅着小嘴说:“我想吃糖醋排骨,还想喝莲藕汤。”
“好,给你做。”
锦玉把她放在床榻上抱在怀里,脱了鞋袜给她捂脚,她的脚比他的手掌还小一些,锦玉把她一双粉嫩可爱的小脚放进手心搓着,搓的热了,锦玉把被子给她盖好。
“我现在就去做。”
浅语伸手拉住他的大手,“我又不想吃了,我想你陪我。”
锦玉坐在她身边,把她重新抱进怀里,“好,陪你。”
浅语又哭了,“我是不是太喜怒无常了。”
锦玉吻着她的泪水,咸滋滋的,“不会,我很喜欢。”
无论你哭了或是笑了,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很喜欢。
锦玉的爱,内敛又沉静。
那是沉淀了多年的暗恋。
锦玉看外面落了雪花,开导她道:“你看,又下雪了,是你送我的吗?”
浅语摇了头,“我想把自己送给你。”
她声音中带着哭腔,锦玉低头轻啄着她的脸颊,“小哭包。”
浅语侧过脸,亲吻了锦玉的嘴角。
只一瞬,锦玉就近乎疯狂。
她做了什么?
她说的把自己送给自己,是真的送?
浅语捧着锦玉的脸,一边抽抽着泪水一边亲吻他,亲的可怜巴巴。
不情不愿。
可锦玉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锦玉也轻啄她的嘴角,仿佛亲吻什么稀世珍宝,他用尽了这辈子的柔情。
浅语伸手环住锦玉的脖颈,她嘱咐道:“一会完事了,我要用热水擦身子,家里有吗?”
锦玉脑袋轰的一声,她在说什么?完事了?
他慌张的回答,“有!”
浅语蹬开被子,用一双小手扒拉着他的衣服,她太久没做过,又是一个没拥有过的男人,有些紧张。
锦玉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角亲吻了两下,“我来。”
他怎么能让她来,就算她不是这普天的女皇,也是他心里的仙子,是公主,是宝贝。
锦玉也不好意思,他没经验。
他一边慢慢除去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一边亲吻着她的唇。
这一吻不要紧,就像断剑抽烟一样,上瘾。
他的吻一下子就收不住了,热烈的亲吻她,不带什么技巧,只有炙热的答案。
爱了你好多年。
虽然只是暗恋,并不比你其他男人少。
锦玉吻着他梦里才会出现的女人,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
浅语感觉到他的狂热,一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就忍不住颤抖。
她觉得对不住锦玉,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
感觉到她的窘迫,锦玉在她身上抬起头,紧张的问:“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