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的。
晴天遥遥点头,“这是最难的一关,好像叫‘涅槃’,如果失败了,就直接销号了。”
“失败就销号?”卫绮萝心下一凛,“也就是说,这是游戏的一个终结环节?”八壹中文網
晴天遥遥点头,“其余的地方也有闯关,但是失败之后可以重新来过,但是这一关不行。这一关会筛掉打量的玩家,失败之后就直接查无此人了。”
她一脸的骇然,“我之前以为仅仅是销号……”
现在才后知后觉,那是死亡!
所谓销号,不过是因为玩家死亡,所以身份信息也不必保留了!
卫绮萝沉沉地吸了口气。
半晌,这才道,“做好准备,等人来吧。”
信使道,“还有件事儿,就是小郡主在暝山那边救了个女奴,一直带在身边。”
“暝山还有奴隶?”
卫绮萝被惊到了。
她原以为,这个时候只有仆人。
信使摇头,“真因为暝山没有奴隶,所以小郡主救下的这个女奴显得尤为可疑。”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对小郡主有所图谋。”
萧无妄闻言,把一张纸递给他,“把她的画像给我。”
信使铺开纸,低头画了像,“她脸上已经烂了,面目全非,这画了,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卫绮萝低头一看那张画像,除了身形是个女子之外,其余根本无法分辨。
“再探。”
萧无妄闭了闭眼,强行把那股担忧压了下去。
信使点头撤退。
卫绮萝心焦如焚,“我想去看看……”
“阿萝,我们进不去。”萧无妄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暝山我们进不去,除非……”
“除非我已然君临天下。”
卫绮萝无力道。
萧无妄叹了声,“只有我们修复了这个世界,暝山的规则才会被打破。”
“是啊,糖糖已经出来了,”靳怀雪也劝道,“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她。”
只可惜,见到之后会怎样,谁也说不好。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屋里笼罩着。
时间已经很晚了,卫绮萝有些偏头疼,两根手指在太阳穴那里按着。
靳怀雪起身,道,“你们早点休息,我去找一下月隐。”
萧无妄点头,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低吻了她眉心,“阿萝,无论前面是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睡一会儿吧。”
卫绮萝点了点头,在他上来之后,把脑袋窝在他怀里努力闭上眼睛。
隔壁的房间里。
靳怀雪和月隐对坐,月隐闭着眼睛,许久之后睁开,“血灾。”
两个字,震得两人双双脸色发白。
“可能解?”
靳怀雪张了张嘴,问。
月隐摇头,“萝皇自己的劫,我等没办法。”
“……”
屋里沉默下来,只有烛火摇晃着。
许久,靳怀雪才叹了一声,“睡吧。”
出门,却看到晴天遥遥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是不是没有办法?”
红灯笼的微光下,她双眼格外明亮。
“害怕了?”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晴天遥遥像只猫儿一样眯了眯眼,嗓子微微有些哑,“有一点。”
因为这一关过不去,她也要死。
脑海里,还乱糟糟的回放着那个游戏脚本,她的声音很小,“这一关,所有玩家打的都是辅助,只有萝皇是主力。”
“我以前不明白那个销号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明白了。意思就是,我们都死了。”
她看上去,微微有些颤抖。
男人伸手,将娇小的她拥进了自己怀里,大掌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相信她。”
她试探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比自己高很多,这样抱着很有安全感。
她已经很长时间举目无亲了。
现在又遇到难关,难免眼眶有些湿润。
靳怀雪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她紧张地红了脸,“我、我今晚睡哪儿?”
“我的床让给你。”头顶男人轻笑,笑声刮过她的心脏,一颤一颤的。
恍恍惚惚进了屋,他抱着她坐下,俯首吻上她的唇,好似已经隐忍许久。
她僵的跟个虾子一样,想到自己写的同人番当中,最后一章的标题是“当纸片人男友走进了现实”。
这谁顶得住?
烛火摇曳着,她渴望和这个陌生的世界建立联系,喃喃,“你会娶我吗?”
“你说呢?”
他握住她的小爪子晃了晃,那上面的手链发出耀眼的光,男人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暧昧和沙哑,“这是靳家的传承。”
“也并不会让你受伤。”
他又补充了一句。
晴天遥遥瞪大眼睛,“你以前是吓唬我的?”
“不然呢?”
男人失笑,“威胁一个小丫头,本公子还没那么下作。”
她心下一乐,索性勾住他的脖子,凑了上去……
一下子天雷勾地火,男人突然起身,抱着她走到床边压了下去,“遥遥,你点的火……”
她的脸很烫很烫。
恍恍惚惚的,听见他说,“画儿画得不错。”
后来,话本子上她幻想的那些事情,都在今晚发生了。
她有点疯。
是因为死亡有可能来临的恐惧……
隔壁的房间里,卫绮萝又梦见了糖糖。
她站在丞相府的门前,前方的街道突然塌陷了下去,万丈深渊。
一阵飓风袭来,将她卷了进去。
她看见糖糖站在深渊边上,神色淡漠地看着她,“卫绮萝,你杀了我父王,杀了小白和皇奶奶,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的报应!”
“报应!”
这个声音挥之不去,她捂住了脑袋,疯狂下坠。
失重的感觉一下子把她的心好似抛上了高空,要从嗓子里冲出去。
“啊!”
她在黎明时分惊醒,浑身的冷汗。
窗外一片漆黑,萧无妄起身来,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阿萝,做噩梦了?”
“我又梦见了糖糖,她是来报仇的,那么恨我……”她低下头来,眼泪没入了被褥。
那个孩子是她心头的宝,也是扎在她心头的刀,每每想起,都是又怜惜又思念又疼。
萧无妄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地将她抱住。
卫绮萝许久才缓过神来,“这次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抬起头看向他,眼底格外深情,“阿妄,你要好好地。”
如果我死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