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是他？
“京城已经完了。”
卫绮萝的嗓音寒铁一般沉，“宫桀在夜琉璃，把人当成猪一样处置，夜琉璃的厨房像是屠宰场一样，那些人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但他们依旧选择了他。”
“我今天观察了那个吹笛子的人的音律攻击，他的控制力一般，一次能够控制大概三百多人，也就是说今天围困我们的人当中，十之八九甚至更多的人都是清醒的，但是他们……”
卫绮萝说到这里，直接笑了。
春晓也道，“谷主说的没错，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也是，据说宫桀承诺了，只要这些人支持他，他会保证赶尸人和不对他们下手。”
又道，“就连逍王府原来的下人们，也都加入了他们。今天外面这上万人，其实都很多家出来的代表，京城大部分人基本上都在一个什么联名书上面签字画押了。”
“……”
卫绮萝听着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与其说是这些人失了智，不如说是他们比很多人更加懦弱胆小，也更加慕强凌弱。
半晌，她才冷笑一声，嘴角上扬，“那就让他们过一阵子他们想要的好日子吧。”
凉薄嗓音，已然没了感情。
靳怀雪问，“谷主此次去大梁，会带上我吗？”
卫绮萝抬头看向他，半晌，才道，“我希望你留在南楚。”顿了顿，又道，“不是不带你，是因为只有靳家熟悉南楚，靳家不会被宫桀彻底封锁。”
门口，传来靳丞相的声音，“谷主说得对，我们只是暂时撤离，不是要放弃南楚。南楚这些年安稳太久了，很多人身上都没了正气和血性，变得懦弱投机。”
“但是不出一个月，他们会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说着，对靳怀雪，“谷主不得已四处奔忙，但是如同萧无妄很难离开大梁一样，我们也不能随便离开南楚。只有我们守住了，谷主才有退路。”
靳怀雪点头，“那我留守。”
卫绮萝起身，朝着靳家父子深深鞠了一躬。
她不知道他们为何守护她。
但是这份守护让她感动，让她感激，让她没齿难忘，铭记在心。
靳丞相回了一礼，双方都没说话，形成了默契。
靳兰芝看向卫绮萝，道，“阿萝姐姐，我想跟着你一起走，你可以把我收起来。”
“好。”
卫绮萝答应过她，所以不会拒绝。
靳丞相道，“那就是谷主、凌翊、月隐、景炎、南书和兰芝一同去大梁？”
几人点头，算是敲定了。
靳丞相闻言，道，“大梁那边，宝澜商号是靳家的产业，可以随时送信。”
说着，把一枚圆形玉佩递给了卫绮萝，“见此玉佩，如见本相，谷主收好。”
“多谢丞相。”
卫绮萝没拒绝，路途遥远，有事需要及时联系，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想了想我，问起靳丞相，“丞相大人可了解灵族？我今天遇到一个人，她的血和我对比像是直系亲属，尚书大人说她是灵族的，怀疑我身上有灵族的血脉。”
靳丞相闻言，看着她，道，“嗯，谷主身上有灵族的血脉，是很正常的事情。”
“……”卫绮萝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笃定的答案，只听靳丞相道，“见到谷主的时候，我便知道谷主与灵族关系不浅，只是说出来也是徒增困扰，便没提起。”
卫绮萝：“……”
景炎都听懵了，“那如果说谷主是灵族的血脉的话，是萧氏有灵族的血脉还是……总不能说是卫靖吧？”
靳丞相道，“应该是你父亲是灵族血脉，只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竟让你遭遇那许多事情。”
靳丞相坐下来，迟疑道，“你娘是涂山萧氏，这一点是没错的。”
“……”卫绮萝开始迷惑。
但关于萧氏和卫靖还有自己生父之间的事情，她可真是一无所知。
毕竟，自己从小就在外面，回去的时候娘已经去世了，卫靖对此只字未提。卫雪柔和浮笙也从来没提起过。
只是听别人说过一嘴，说卫靖不待见萧氏，是因为萧氏在将军府老太太的寿礼上与外男有染，就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切。
若是真的，那这个男人……
卫绮萝心头涌上一股怒意。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生父的话，为何又把娘丢在大梁不管，任由别人害死呢？
他难道也不管自己的骨肉的吗？
她有些失神地问，“灵族的人，都在哪儿？”
靳丞相闻言摇头，“这一点，我也不清楚。灵族的人通常容易通灵，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但是他们的身体非常脆弱，很容易被人猎杀。”
“所以，灵族经常伪装迁徙，居无定所，通常没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一旦被发现，他们多半是要遇上生死危机了。”
“……”卫绮萝的怒火被堵了回去。
憋在胸腔里，逐渐变成担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和卫雪柔被丢在大梁就好理解了，这样可以伪装成普通人的孩子，存活率估计要比灵族自己好一些。
只是她比较倒霉，遇上了人渣罢了。
卫绮萝蹙眉，“那现在宫桀抓了灵族的人，是不是意味着，灵族的住处暴露了？”
靳丞相摇头，“不好说。”
“也有可能，是灵族有人出来办事儿，不小心被人抓了。”他看向卫绮萝，迟疑半晌，才道，“也有可能，这次被抓的人是来寻你的。”
“……”卫绮萝感到负罪。
她又连累了人。
“我出去看看。”
她突然起身，道，“你们不要出来，我心里有数。”
她不能就这样走掉。
她得把那个女人救走。
卫绮萝出门消失在雨幕里，直奔万春楼去。
靳丞相叹了口气，“我也去看看。”他本不想告诉她，怕她只身犯险。
但不告诉她，又担心她事后后悔莫及。
罢了，千难万难，一起面对吧。
此时，宫桀还在宫里，卫绮萝在暗中查探了一下，万春楼只有一道非常强大的气息。
在后院那边。
她探查清楚之后，从后面绕了过去。
如果她判断的没错，这个人现在肯定和那个白发女子在一起，不然他们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质单独丢在万春楼。
卫绮萝腾身跃起，落在了院墙外面那颗大槐树上，往下看去。
“吱呀”一声，侧门有人走了进来！
“是他？”
卫绮萝在看到那人时，倏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