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付诸东流
“我好不容易找来了的一只老虎，我以为糖糖会开心，可是……”
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她泣不成声。
长御没见过她这个样子，隐忍片刻，终究还是紧紧把她拥在了怀中，眼泪滴落在她发间，“这不是你的错，谷主。”
“你没有错，是有人在设局。”
“我看到了，是有人在设局。”
“谷主，你听到了吗？光有努力是改变不了这个局的，你不能听他们的话，你听我的。南楚的皇位……”
“不能给凌翊，也不能给我。”
“你听到了吗？”
“你，要在南楚称帝！”
“唯有那样，你才有对抗这一切的力量，而我和凌翊……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因为……”
我们从来都是为你而生的。
卫绮萝哭得恍恍惚惚，很久很久之后，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长御松开了她。
“谷主，我们先回去。”
他起身来，把手递给他她。
卫绮萝就着他的力道起来，看着前方滚滚而下的河流，问，“她……会有事吗？”
没有更多的奢望。
她现在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
长御点头，“她命格很硬。”
“好。”
卫绮萝哽咽了一下，一步一步往回走，吃了颗疗伤药，“今天来的人，内力都很强。我觉得南楚境内，可能还有一股隐秘的势力是我们不知道的，也许和宫桀有关。”
顿了顿，又问，“无忧……她什么来历？”
长御一愣，回想了一下，道，“她是我母后从外面带来的，后来一直留在王府当丫鬟。七年前我离开王府之后，她也走了。”
说着，摇摇头，“后来去哪里了，我就不清楚了。”
又不由看向卫绮萝，“无忧和他们一伙儿的？”
“……”
卫绮萝不想承认，可是那个声音……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太少，她就是其中之一。”卫绮萝闭了闭眼，“凌翊的事情，你的事情，平安身份的秘密，小白、七七，还有很多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她，说不过去。”
那些话，只有长久在身边的人才知道。
而且，还得是无比信任的。
长御愕然。
但他的眼睛刚刚用过，已经进入了休眠期，不能再用了。
“那麻烦了。”
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他们利用这些兴风作浪，有些事情一旦被爆出去，就是灭顶之灾。”
比如，《乾坤图》的事情！
比如，卫绮萝和萧无妄之间的一些事情！
卫绮萝又何尝不知？
“所以，要速战速战。”
她深吸口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先回宣王府，把能救活的人救了吧。”
“厉王已经到了新阳，最晚明天傍晚就能回京……”忽的，想到什么，“那只老虎呢？”
“……”
长御一愣，道，“跑了。”
“……”
卫绮萝失神，半晌，道，“也好。”
栖霞山这一趟，算是白走了，那就放虎归山，各自安好吧。
只是，心头对糖糖那股担忧，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她得了癌症，真的能活下去吗？
卫绮萝觉得心焦如焚，揉着眉心，“我真的，很担心她。”
“我理解。”
长御很少见她情绪崩溃，能让她主动说出来，那证明已经焦灼到了极致，但是他不得不劝她，“不能再追了，再追，对方会狗急跳墙，反而对糖糖不利。”
“他们既然只是抓人而不是杀人，那应该留着她有大用，会保全她的性命的。”
卫绮萝只能点头。
她不敢冒险。
脑海里，还是糖糖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的样子，触目惊心。
她只能往回走。
“今天的糖糖，和以前不太一样。”卫绮萝回想着那个场景，“她好像又忘了一些事情，变得比之前冷漠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长御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听她说。
上次，小白死了之后，糖糖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样下去，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
卫绮萝又道，“我刚刚梦见她了。”
“我梦见她长大了，穿着一身黑袍子，她带着小白朝我走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小白长了翅膀，很白很白，像是云一样。”
“我可能……是太担心了。”
她蹲下来，就着地上的冒出来的泉水洗了把脸，努力收拾情绪。
随后，烘干了身上的衣服，回宣王府。
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靳怀雪带着丞相府的人赶来，把重伤的都安顿了下来，正等着卫绮萝回来。
“实在是很抱歉，没能帮得上忙。”
他站在夜色里，脸上蕴着很深的歉意和怒火。
丞相府在这里派人守着，对方却闯进来，伤了这么多人，跟挑衅有什么区别？
卫绮萝摇头，“这怪不得你。”
没有道理说敌人太强就要怪帮自己的人不够周全，况且她自己，也没能把糖糖带回来。
人力，总有不能及啊！
“伤亡如何？”
她和靳怀雪一并进门，强忍着悲痛问。
“死了四个，重伤四十八人，皇后和五公主也伤得不轻，若不是有药续命，怕是早撑不住了。”
“好，先治疗重伤。”
卫绮萝说着，往屋里走。
没有时间多想。
她飞快的弄干净了自己，消毒换上手术服，道，“人都送进来吧。”
靳怀雪着人把伤患都送了进来。
卫绮萝合上了门。
无影灯撑开，召唤机器人出来，一起给所有人检查身体，随后把伤得最重的祁红袖送上了手术台。
门外，长御和靳怀雪守着。
靳兰芝刚处理完死者的事情，过来眼眶猩红，“阿萝姐姐交给我的事情，我没办好。”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她不会怪你的，也不怪你。”长御叹了口气，“往后，大家还要一起往前走。”
说着，看向靳怀雪，“今天来的这帮人，尚书大人可知来历？”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暝山过来的。”
靳怀雪眼底一片暗涌。
“她回来了，暝山那边，是要不安分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遍袭全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看向长御，“逍王……如何了？”
长御愣了一下，答，“应该快要醒来了，厉王兵败如山倒，谷主说最迟明天傍晚应该会进城。”
“谷主有安排吗？”
靳怀雪问。
“有。”长御点头。
又有些担心地看向靳怀雪，“尚书大人……对朝局的事情，怎么想？”
假设卫绮萝称帝，那丞相府的立场，就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