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噩梦
倏地，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落在了卫绮萝脸上，祁红袖有些兴奋，“嫂嫂，外面传厉王好龙阳，与宫桀乱玩的事情……是真的吗？”
“不能更真。”
卫绮萝嘴角一勾，“看他们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一样，没忍住，帮了一把。”
说着，道，“我善良吧？”
“没办法啊。”
“……”
她一脸无奈的样子，让众人嘴角直抽抽。
长御道，“照着这个情况，厉王怕是要狗急跳墙了，南楚最容不下这种人。”他的脸色有些发沉，显然还有一些事情，是卫绮萝甚至是祁红袖不清楚的。
卫绮萝一愣，“还有隐情？”
长御点头，“南楚皇室，曾经就有一任帝王好龙阳，结果后宫好几个嫔妃死于非命不说，就连皇嗣都只有一个，还是个英年早逝的病秧子……”
“后来，留下一个六岁的太子，就是如今的皇上。皇上年幼，镇压不住诸王。三十八年前，诸王为了争夺封地打了起来，死伤无数。”
“后来，还是靳家出面，把这些人全抓了。”
“……”
卫绮萝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不过，她震惊的也不是祁家祖上有人好龙阳这事儿，这种事情在皇室也是常见的。
只是很少人混到只剩一个儿子罢了。
让她看到惊讶的是，“这么说来，靳家……深不可测，甚至说是威信在皇室之上，也未可知。”
诸王叛乱，靳家平定。
这也太可怕了。
祁长卿点头，“靳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平静随和，他们只是在和平的时候表现成这样而已。但这个家族有着特别的祖训，有些事情他们不参与。”
“所以，这些年来每个皇帝都知道自己左右不了靳家，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没想过硬碰硬。”
“……”
无忧道，“那这样，厉王还敢对靳家的女儿下手，那胆子也够肥的。”
“厉王此人……”
长御摇头，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失神了一瞬。
片刻之后，才道，“厉王这个人喜欢剑走偏锋，有些手段但没有底线。这一次，若是真的让他成功了，丞相府对他多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摇了摇头，“可惜，他失败了。”
“这事儿，要是让靳家知道原委，人家表面上可能未必做什么，但是暗地里，就不好说了。至少，厉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靳家的支持了。”
“再加上现如今京城流言满天飞，说他有龙阳之好，那往后他想要争夺皇位，便有更多人弹劾。毕竟，没人再想经历诸王之乱那个时代了。”
卫绮萝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闻言一乐，“照你说的这个情况，那今天，厉王那边应该有乐子看了。”
长御道，“他有可能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
祁红袖一惊，“他想干什么？”
长御沉吟了片刻，道，“可能很多方面，多管齐下……比如，宫里、边关、还有针对谣言。”
“……我有些担心父皇。”
祁红袖闻言，面色凝重起来。八壹中文網
卫绮萝想了想，道，“之前，皇上病了是以为吸入了大量的有害烟雾。上次我进宫的时候，已经提醒过他了。”
卫绮萝摇了摇头，“他应该不会再中招，往后饮食之类的，都会加紧防范。”
“厉王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有点难。除非宫里现在已经被他给掌控了。”卫绮萝摇头，“但从我观察来看，他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祁红袖这才安稳下来，道，“晚上……我进宫一趟。”
卫绮萝点头，转身道，“下午，我去丞相府。有件事情，你帮我个忙。”
“你说。”祁红袖愣了一下。
她不明白卫绮萝为什么会这么客气。
卫绮萝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把一张纸条递给她，“我昨晚得到了糖糖的消息，她在这里……但是我去肯定不行，还得麻烦你把她带回来。”
说到糖糖，心头一阵闷痛顿时袭来。
脑海里，不由自主又闪过那孩子对她又哭又咬的画面，稚嫩嗓音揪得她心疼。
祁红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道，“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带回来，好好告诉她，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
“……”
卫绮萝闻言苦笑。
她摇了摇头，半晌才叹了口气，认命道，“我也不强求她和我有多亲密，只要她平平安安长大……便和你们住一起吧。”
她曾经以为可以的。
但是经过这几次……
糖糖对她是没有一丝丝感情的，这么多年陪伴在她身侧的，始终都是祁红袖和祁长卿。她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实在是太自私。
“往后……她若愿意认我这个娘，我会很高兴。”
“若是不能……”
她说不下去，只顾着摇头。
转身敛了泪意，快步回屋，道，“大家都吃饭休息吧，我睡一会儿，下午过去。”
祁红袖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怪我……”
她有些自责，“当初，我若不去把糖糖带回来，便没有今日。”
无忧无奈，只好道，“也不怪谁，只是造化弄人，孩子还小，往后慢慢儿的，也许会好起来。”
“谢谢。”
祁红袖朝着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把卫绮萝给她的地址紧紧攥在手上，叫人上午饭。
卫绮萝因为想到了糖糖的事情，有些食之无味，她心里在一遍一遍的预演：等祁红袖把糖糖带回来，她要怎样和她相处？
从未有一件事情，让她感觉如此艰难。
她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
两个孩子出生之后，都不是她带大的，陌陌身体里是成年人的灵魂，在她受伤难过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陌陌在安慰她。
她从来不是个合格的娘。
糖糖这边……
就算是祁长卿能活过来，七七呢？七七死了，她的解释，糖糖会相信吗？
小白可是死在她面前的。
那小白和糖糖一起长大，宫桀逼着那孩子用化尸水把小白彻底化成了一滩水，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了多大创伤她不敢想。
闷闷不乐的，她也没吃多少东西。
午休的时候，她又梦到了她。
“坏女人，我要杀了你给小白报仇！”
“小白死得那么惨……坏女人，你拿什么陪？我要你滚，滚出我们家。呜呜呜……”
梦境里，那孩子哭着哭着，眼睛里泪水变成了血，顺着脸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