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配吗？
前来参宴的宾客，个个面露震惊。
“竟然连柔侧妃的丫鬟都不见了！”
“云大人，这事儿恐怕真的要好好查一查了，接二连三有人失踪，如今柔侧妃这屋里又是这番景象，万一真的是有人恶意作案，那多可怕？”
“是啊是啊，这万一，要是对别家也下手了呢？”
“……”
你一言我一句，根本分不清楚是认真的，还是就是想要把事情闹得大一点好看笑话。
卫绮萝看着这形形色色的人群，嘴角微勾。
人性如此，落井下石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擅长，她早就看得淡了。
云岳趁机对众人许诺，“此乃本官分内之事，还请诸位放心，必定尽快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就多谢云大人了！”
大家虚与委蛇。
局面彻底失控，卫靖只觉得天旋地转。
卫雪瑶恨得银牙紧咬，死死地盯着卫绮萝，卫绮萝却像是没看到她刀子般的目光一样，道，“既然云大人要查，那还请顺便查查当年我弟弟卫子亦被拐卖到底是谁人做的。”
“应该的。”
云岳抱拳，“谷主请放心。”
他早就看明白了，卫绮萝是要把侯府这一窝一锅端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靖安侯府恐怕就昙花一现，再也没有了。
卫绮萝点头，睨了眼僵硬的卫靖，“既然这样，那便移步宴会吧。”
何尝又不是在提醒靖安侯和王招娣，道歉的时候到了？
人那么多，靖安侯只好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跟着大家出去。
王招娣则眉心紧皱，双手紧握着。
卫雪瑶的状态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王招娣还紧张惶恐。王招娣如今已经跌到了低谷，没什么希望了，因此也没什么好怕失去的，就是丢脸而已。
但她不一样。
她刚拿到布防图，只要拿到了先帝遗诏，就可以进宫……毕竟，这么多年，她的目标一直都是皇后之位，想要娶云岳的妹妹云兮而代之。
前途一片大好，她怎么能允许出差错？
其余宾客，也都在心里揣度着未来京城的趋势，各自心头有了计较。
卫绮萝坐下来，目光扫过众人各异的表情，胸中早就有了乾坤。
卫靖咬牙给她道歉，“绮萝，当年没认出你和招娣，导致我们抱错了招娣而把你遗落在王家村，让你受尽了委屈，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今日，我给你道歉了，还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说出这些话，已经是打碎牙齿和血吞，甚至连自称一声“爹爹”都做不到。
卫绮萝也不指望。
那股向往父爱的心，早就凉透了。
既然这样，也完全不必手下留情。
她缓缓举起酒樽，抿了口，这才抬眸看向他，慢条斯理地道，“靖安侯可真会避重就轻……五年前，卫雪柔带着杨嬷嬷，亲手将我推下青崖山。”
“众所周知，大梁贵族千金在及笄之前，若远游，必经父母同意。”
“当年，卫雪柔前往青云山，一出去就是半个月，你不知？”
“卫雪柔当时跟我说，我是猪圈里长大的土包子，回来只会给侯府抹黑，阻碍了你们的大好前程荣华富贵，这些你不知？”
“……”
卫靖脸色越发难看，眉头皱得跟抹布一样。
可卫绮萝还没说完，“前几日，我问起你是否还有别的女儿，你告诉我说，你只有凝妃、卫雪柔和卫雪瑶三个女儿。”
“呵！”
一声冷笑，“敢问靖安侯，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些龌龊的事情，被她当着大庭广众、京城权贵的面说出来，她根本不害怕被人看笑话，却把他好不容易维持的好形象踩了个稀巴烂。
卫靖脑子充血，头疼得嗡嗡的。
但陛下下了旨，他是必须要给卫绮萝道歉的。
这么多人，他还必须要保证态度好，只能咬牙道，“五年前的事情，我开始并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至于前几日，你戴着面具，我又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
“绮萝，你不能揪着这些失误不放。”
“既然今日请了大家来，那就是诚心实意给你道歉的，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真的希望，卫绮萝不要再没完没了了。
可卫绮萝费了这么大的劲儿，难道只是为了听他口是心非的废话的？
他的道歉，真的一文不值。
她笑了，“靖安侯这道歉，可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说着，睨了眼王招娣，“毕竟，这位之前被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可是进宫当了凝妃……唔，让我想想，在她进宫之前，还是什么誉满京城的第一才女。”
“你在她身上付出了多少？”
“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一句对不起了？”
扫了他一眼，卫绮萝毫不留情，满目讽刺，“靖安侯，你这句对不起，可真是廉价。”
“比那大街上的垃圾都廉价！”
卫靖：“……”
众人：“……”这可真是不留情面。
但莫名听着好爽怎么回事？
卫雪瑶看不下去，蹙眉，“爹爹作为一个长辈，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无论怎么说，你都是爹爹的女儿，不应该如此顶撞爹爹。这很不孝。”
“呵呵！”
卫绮萝闻言当场冷笑，“你说孝？”
“很好，那我就和你这种所谓的有教养的大家闺秀聊一聊什么是孝。”
“读过书吧？”
“父慈子孝，先有父慈，才有子孝。”
倏地，看向卫靖，眼底满是嘲讽，“他，纵凶杀人，慈吗？配吗！”
随后，嘴角一勾，矛头直指卫雪瑶，“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按照你的逻辑，你是我妹妹，长姐如母，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这还不够，直接把卫雪瑶打入尘埃，“哦对了，你不是嫡女。”
“区区一个庶女，又有什么资格对嫡女说三道四？”
“妻主妾奴，纵然乔氏最后扶正了，那也改变不了她不是原配的事实。你一个奴才，在主子面前有什么资格说话？”
“你——”
卫雪瑶气得脸色紫青，差点没当场骂人。
“我什么我？”
卫绮萝笑了，“况且，乔氏如今失踪了，而且之前乔氏又失忆多年，你是不是乔氏生的还两说……卫雪瑶，时间总会让真相无所遁形，咱们拭目以待！”
说着，直接对云岳，“云大人不是抓了侯府的管家吗，慢慢审。”
云岳道，“此案牵涉重大，涉嫌人口买卖，和故意杀人，的确要严查。”
一句话，直接让卫雪瑶惶恐到了极致。
怎么办？
卫绮萝咄咄逼人，眼看着自己的身份要暴露了，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