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她还有个弟弟！
嬷嬷一愣。
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回神之后，回忆道，“奴婢在侯府十一年了，这萧氏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也不全知道。”
“因为奴婢是厨房的，平日里和府上的贵人们走的也不近……不过有些事情总会传出来。”
“不知姑娘想问的是？”
她话说得谨慎。
但是听得出来，思维能力很强。
“她怎么死的？”卫绮萝问。
“说是得了瘟症死去的，这前前后后吧，病了个四五年，直到五年前，这才一命呜呼。”
嬷嬷叹了口气，“但姑娘是大夫，也能听得出来这话的毛病，这瘟症死人，那最多也就是三五个月。绵延病榻四五年，就说不过去了。”
说着，垂下头来，“豪门龌龊啊！”
卫绮萝沉默了片刻。
半晌才道，“萧氏的院子是因为瘟症在空置的？”
“之前说要烧掉来着，”嬷嬷道，“但是后来放弃了。萧氏死的那年大旱，这天干物燥的，京城发生了好几起火灾，两条街都没了。”
“后来，陛下就下令，大雨来临之前，不许大家再随便用大火了，谁再纵火诛九族。这院子也就不敢烧了。”
“一是不好灭火，二是怕牵连到自己。”
“这大旱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五六月，萧氏死了也快一年了，之后这院子被嫌弃晦气，便无人居住了。”
卫绮萝恍然。
“那萧氏死之前……既然是瘟症，一般人都不愿意伺候的吧？谁在管她吃喝？”
这个人，肯定知道萧氏真实的死亡原因。
甚至，就是凶手之一
谁料老嬷嬷竟然道，“是杨嬷嬷。”
“就是残了那个？”
卫绮萝按了按眉心，也不知道那老东西现在是死是活了。
老嬷嬷点点头，“她是老爷和大小姐二小姐最信任的嬷嬷，在府上已经有十五六年了。萧氏的事情，她肯定能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
卫绮萝憋了半晌，没说话。
早知如此，就把她先控制起来。
看来今晚，得去会会这老东西了。
片刻之后，又问，“那……萧氏得瘟症之前，和侯爷的关系如何？”
嬷嬷摇头，“不好。”
“萧氏一直住在清雪院，侯爷住在自己院子里，很少去萧氏那边，后来萧氏生了儿子，也不受他待见……后来听说那孩子不是侯爷的骨肉，侯爷就把人赶了出去，再之后，萧氏就病了。”
卫绮萝面色一变，“你是说，萧氏还有个儿子？”
浮笙？
浮笙吗？
“他多大了？”
“……这，要是活着的话，也该十七了吧？”
嬷嬷努力回忆了一下，蹙眉道，“他被赶出去的时候正好十二，那一年不知怎地，就传出说萧氏曾经在别家的宴会上和人媾和，侯爷大发雷霆，就……”
“谁家的宴会？”
“将军府的！”
“对，是将军府的！”嬷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道，“就是乔氏她娘家的宴会，好像是当年将军府老夫人的寿宴！”
屋里一下子死寂。
嬷嬷意识到自己说了了不得的事情，难免有些紧张。
卫绮萝双拳紧握。
阴谋！
这是个阴谋！
许久之后，才道，“那个杜莹莹呢？”
“啊？”
嬷嬷愣了一下才回神，“您说的是将军夫人吧？她是乔氏的嫂嫂，常来侯府做客的。萧氏还在的时候，她也常来看望老夫人。老夫人过世后，这才走动的有些少了。”
“老夫人？卫雪柔的奶奶吗？”
“正是，”嬷嬷点头，“不过后来这乔氏不是带着三小姐嫁了过来吗，那后来她来的也就次数越来越多了。她特别喜欢三小姐，这三小姐也是一年当中半年都在将军府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杜莹莹才是她娘亲呢！”
“不过也难怪，这乔氏在将军府养了大半辈子，又是个不知道前身事儿的，三小姐多半也是杜氏在照顾。”
“不知前身事儿？”
卫绮萝愣了一下，“是失忆了吗？”
“对的，乔氏是十几岁就失忆了，后来身体还特别不好，据说是忘了和侯爷之间的事情。”
嬷嬷叹了口气，真心实意的道，“姑娘，不是嬷嬷说你，你真的不该来这种地方。”
“这京城贵院啊，它吃人。”
“你不知道什么事情是真的，什么事情是假的，也不知道什么人她什么时候就死了，什么事儿他什么时候就崩了。”
“姑娘待我有恩，我也就不藏着掖着。”
“这萧氏啊，其实还有个女儿，和大小姐掉包了。萧氏自己开始不知道，后来越瞅大小姐越不像自己亲生的，便也说要把自个儿的孩子寻回来。”
“可惜，谁料竟然突然病倒了。”
“唉！”
说着，抬起头来，眼神几乎诚恳，“姑娘啊，我也是有丫头的人。你今日既然问起萧氏的事儿，那奴婢心里，也是明i镜儿似的。”
“京城险恶，你要保重！”
倒是无比通透聪明。
卫绮萝睨了她一眼，起身道，“对了，那个乔氏……乔氏现在已经快四十了吧？之前她一直都在将军府吗？”
“将军府的事情，奴婢便不是很清楚了。只不过萧氏病逝之后，也就是过了个四五个月，乔氏就嫁进来了了。”
“打那时候开始，侯府传出说是萧氏当年插足乔氏和侯爷的敢情，并抢走了乔氏的孩子，这才导致乔氏和侯爷、和二小姐骨肉分离多年。”
“但……”
嬷嬷叹了口气，道，“但二小姐其实是很像萧氏的，只是二小姐和萧氏之前都很少出门，旁人不清楚这事儿。”
“后来，这凝妃娘娘进了宫，就说侯府的旧事儿对娘娘不好，后来便禁止谈论。”
“之前和萧氏亲近的丫鬟奴才们，也都换了一茬，如今在府上的，除了我们打杂的几个之外，基本上都是后来才入府的，不知道当年那事儿。”
“像你这样的老人，还有谁？”
卫绮萝问。
嬷嬷摇头，“就奴婢和杨嬷嬷两人了。杨嬷嬷是老爷的亲信，所以才得以留下来。”
“至于奴婢……奴婢留下来，是因为萧氏出事儿的那些日子，奴婢老父亲过世，回了老家奔丧去了，没赶上侯府大换人那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