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你不能说走就走
报复！
赤果果的报复！
刚刚乔氏骂陌陌“小杂种”，现在她就骂卫雪柔“畜生”。
而且，因为乔氏刚刚的态度，让这场宴会前功尽弃，卫绮萝不愿意再救卫雪柔了！
直到这个时候，乔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她回过神来，恶鬼一般朝着卫绮萝爬过来，“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明明答应了救柔儿的，你怎么能……”
“你骂我儿子是杂种，你觉得我会救你女儿吗？畜生！”
卫绮萝一声冷笑，“从今往后，我不光不会救她，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就不怕报应吗！”卫靖爬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她，“天子脚下，你敢如此本侯就敢请旨将你碎尸万段！”
“我更希望株连九族。”
卫绮萝一声冷笑，一步一步走向他，“我觉得卫家的血脉已经恶臭到了极点，没有继续流传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笑意变得浓烈，“要不，我带你们灭族如何？”
灭族？
她疯了吗？
萧无妄嘴角一抽，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你冷静一点。”
这女人眼底的疯狂，真的令人触目惊心。
她这不是在逞口舌之能。
萧无妄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要来真的！
她想要拉着侯府下地狱！
这个疯子！
萧无妄尝试着，双手去握她的肩，动作很轻缓，“你先冷静一些，有话我们慢慢说。”
“冷静？”
卫绮萝笑得越发讽刺了，潋滟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脸，“你们鸠占鹊巢，你们杀人夺命，你们颠倒黑白，你们诬陷栽赃，你们口无遮拦，事到如今你们告诉我要冷静？”
“呵！”
“萧无妄，你以为你是谁？”
“你像个瞎子一样高高在上你不冷吗？”
过分明亮的眼神，如同黑暗匕首上面闪烁的嗜血寒光，一下子刺入灵魂。
“你……什么意思？”
萧无妄蹙眉，快要抓住什么了，却又隔着一层窗户纸让他看不真切，以至于他的嗓音都变得急切。
“没什么意思。”
卫绮萝推开了他，“权当我瞎了眼。”
凉薄一眼，淡淡的扫过他，抱着陌陌径直离开。
“卫绮萝！”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萧无妄感觉心头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
他突然冲动的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她，“卫绮萝，你不能这样。你答应了本王的。”
卫绮萝顿住脚步，整颗心都像是被他的双臂紧紧箍住，委屈疼痛潮水般席卷了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转身，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去撒娇，去控诉，去……
可这不是她的性子。
她从一出生就在极度恶劣的环境当中生存，后来更是九死一生，全靠一股倔强和不屈不挠走到现在，她怎么可能像卫雪柔那样扑进男人的怀抱里哭哭啼啼？
她哽咽了一下，把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一动没动。
温热的身子就在怀里，萧无妄也感觉有些恍惚，反倒差点落泪，哀求般道，“卫绮萝，你不能这样对本王。是你上门强逼本王娶你，是你掏空了王府的积蓄，是你一次次威胁本王，本王都遂了你的意。可你不能说走就走！”
一下子，脑海里浮现出五年前自己买菜回家，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的场景，整个人都崩溃颤抖起来，“你真的，不能这样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
喃喃的，他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好似陷入了魔障。
脑子里已经混乱了，他分不清是记忆还是现实，也分不清怀中的人是真是假。
但这一次，他知道不能放她走。
不能。
卫绮萝僵住了。
他哽咽的哭腔像是魔咒一样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循环着。
五年前的腊月初八，他出去买肉，说回来一起包饺子，她在家带孩子，就是出去抱堆柴禾进来的空档，就被人卫雪柔派人抓走了。
若他当真不知情，那回来时，怕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她不告而别，说走就走了。
丢下他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说走就走了。
一股心酸突然爬遍四肢百骸。
“我……不走。”
艰涩开口，对于从不妥协的她而言，已经难能可贵了。
“你……”
他在身后试探着，半信半疑，又小心翼翼。
“你松开一下，我不走。”
她又道。
两人皆陷入过往和情绪的浪潮当中，谁也没发现怀中的小孩正在偷着笑。
他缓了半天才回神，缓缓地松开她。
而后，有些尴尬的揉了揉眉心。
但心跳却有些快。
她心软了吗？
为什么？
期待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迅速生根发芽狂野生长，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卫绮萝转身来，压了心头戾气，道，“人我会救，但我对没底线的畜生没有信任可言。所以还是那句话，我会留后手。下次如果还敢出言不逊或者玩阴的，那就等死吧。”
“最后一次机会。”
卫绮萝转身，扫了眼目瞪口呆的靖安侯和乔氏，把陌陌放进萧无妄怀里之后，举步回屋。
“臭小子。”
萧无妄抬手，刮了刮小不点的鼻头，才愕然发现他竟满眼笑意，登时无语，“你故意的？”
“父王，你刚刚抱娘亲了！”
陌陌双眼放光，小声的说。
萧无妄：“……”
抬眸看向前方的大门，终究还是放弃了留下来的想法，对靖安侯和乔氏道，“本王先走了，要是再搞砸了，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说完，抱着陌陌便走。
谁料陌陌竟挣扎着不肯回去，“父王，我要跟娘亲一起回去。你放开我！”
然后，转身便跑掉了。
萧无妄一阵无语，只好转身看向靖安侯，“我不希望这个孩子被欺负。”
丢下一句话，这才举步离开。
“王爷，您不留下来看看柔儿吗？”靖安侯都有些懵了，完全不理解萧无妄今天的反常行为。
“时间紧迫，本王要回去准备婚宴……改日吧。”萧无妄背影僵了僵，却再无回头。
事情尚不明朗，他已经不好再过度表态了。
卫绮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