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士什么的，我不是太在乎，我这个年纪了，戴什么表都就是那么一回事，主要是这个机会挺好的，还有机会见识见识周边其他地方的牛逼医生。”
左慈典用右手搓着左手的手腕，脸颊的肌肉都紧绷着。 便宜的劳力士也就是几万块钱，这个价格，左慈典自然是拿的出来的。甚至说，他最近一个月跟着凌然，从云华到浮台港往返，再到沪市一圈，攒下的飞刀费也够买只普通的钢劳了。所以，他说自己不在乎劳力士什么的话，也是不心虚的。 当然，就实际情况来说，左慈典自然也是舍不得买的。且不说他是净身出户，还在重新积攒家当的时间，就医生这个职业来说，要是别人不送给你劳力士，你自己买了劳力士，又什么时间戴呢？ 但凡是上手术做急诊的外科医生，手腕脖子都得是干干净净的。 而对凌治疗组来说，那就是全天都得是干干净净的。否则，一个电话打过来，朦朦胧胧的上手术忘了摘饰品，结果很可能是出人意料的。 不过，所有一切的前提都是谁出钱的问题。 要是有人送劳力士给自己的话，医生们还是很难拒绝的。 吕文斌同样心痒痒的，道：“就飞一趟，直接一人送一个劳力士，这种事儿，就算不为劳力士，咱们见识见识也不错吧。”
旁边的麻醉医生苏嘉福更是患得患失的道：“不能只有外科医生送吧。”
“这个，人家毕竟说的是送，我就没有细问。”
左慈典也没敢应承苏嘉福。老外向来是对外科医生高看一眼的，人家若是想省一块表的话…… “还剩几名病人？”
凌然不紧不慢的继续瞅着屏幕做手术。 “不存在剩下的病人了。”
左慈典还是想去，忙道：“您做的比预期的快，本来准备的明晚以后的病人都做完了，现在是倒着做到明天下午的了。”
日间手术的病人是不住院的，因此不能像是择期手术那样，有时间就拖一个病人过来做手术。 相比顺序安排病人，左慈典觉得倒吃甘蔗更甜，原本预计放在后面做手术的病人，现在听说能提前做手术，就更不在乎具体时间了。 凌然估计也是差不多。膝关节手术做的极快，普通医生都能半个小时完成一例，他虽然不追求速度，但这么多例手术做下来，平均速度只会更快的。 再看看又做到（3/5)的任务1-3，凌然遂叮嘱道：“左医生跟进一下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大家的出入境问题，再安排好后面的病人。另外，最重要的一点，确定一下曼谷的病人的情况，大出血是否止住了，肝脏是否需要切除，另有别的什么症状？再将病历要过来。”
乍听起来，左慈典的任务颇多，但归根结底，也就是联络对方，再安排好这边的问题罢了。左慈典自己亦是早有准备，应声过后，就下去忙碌的安排去了。 凌然继续做着手术，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状态。 照他的想法，从沪市到曼谷，商业飞机都要飞4个小时左右，就算私人飞机可以飞的快一点，去程花费五六个小时也是少不了的。 这么长时间，如果病人的大出血阻止不了，那基本就没有病人可看了。 而在大出血之外，也要考察车祸是否造成了其他的严重症状。常见的颅脑损伤或者心脏方面的并发症，都可以导致病人等不住这么长时间，又或者，他会更需要心脏或神经外科的医生先期进行手术。 简单来说，这名病人的病情要能等才有手术做，中间一个等不了，就只能宣告死亡了。 不过，急诊抢救的操作，原本也就是这样。 就算是国内同一个城市的急诊抢救，从事发到病人进医院，耗费一两个小时的也是常事，急诊室所进行的抢救，也是保命优先的操作，同时通知专科医生，一番操作下来，三个小时进入手术室都不算晚。 而若是不在同一个城市，比如从下级的地县送到省会城市，那六个小时已经算是快的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凌然团队自沪市直飞曼谷，时间上并不会太耗费。 耗费的主要就是钱了。 且是医保不会报销的钱。 左慈典极快的完成了一系列的工作，差不多时间，吕文斌等人也将病人好好的端下了手术台。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好像有了劳力士的润滑似的。 左慈典等凌然撕掉手术服，才道：“凌医生，对方调了两架直升飞机，已经停到了楼顶上。”
“走吧。”
凌然也没什么啰嗦的。 带团队就要有带团队的样子，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道理。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吸引眼球，将忽略团队里的其他人。与此相反，正因为凌然获得荣誉和奖励更容易，他反而更需要给予团队成员以备受瞩目之外的补偿。 这就好像参加拔河比赛，不能因为全场都喊“凌然加油”，就以为出力的只有自己。 左慈典等人日复一日的组成团队，跟着凌然做手术，可都是没有精力药剂可食的。他们能坚持到现在，既有对未来的期望，也有凌然不断飞刀提高了大家的收入的缘故。 名利皆满足了，团队也就有了捏合起来的基础。 几名医生穿好白大褂，迎着清晨的冷风，登上了等候在楼顶的直升飞机。 左慈典、吕文斌、余媛和马砚麟等人，都变的精神抖擞起来。 直升飞机挂着巨大的噪音，迎着凌晨的晨曦，直直的向着机场飞去。 平常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只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抵达了，再经过边防和摆渡车，众人最终登上了一架12座的私人飞机。 陷入软绵绵的大座椅后，吕文斌彻底放松了下来，掏出手机，道：“凌医生，咱们出国飞刀这种事，可以发朋友圈什么的吧？劳力士的事能说吗？”
“可以。”
凌然没什么忌讳的。 左慈典也一声没吭。单在医生圈子里，受邀出国做手术，其实是极有面儿的事情，就算吕文斌不说，他后续也要考虑宣传的。 “你准备说什么？”
左慈典提前问了一句，以免出现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 吕文斌嘿嘿一笑，道：“我准备单聊张安民，告诉他，我们哥几个，落地就有劳力士收，哈哈哈哈……” 左慈典想到张·超穷·为1000块往返8小时去八寨乡开拖拉机刀·安民的脸，不由心生怜悯，忙道：“一定要说清楚，见者有份，落地就有，可惜他运气不好！”
“得嘞。”
吕文斌双手持机，噼里啪啦的狂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