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月欣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陆母问道。
“阿姨,您指的是哪段时间,是您上次回家之后开始,还是说从这个国庆开始?”陈逸飞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我……”陆母忽然一阵沉默。
陆母这阵沉默,陈逸飞就能猜到估计是上次离开以后这对母女应该是没什么联系的,甚至没有联系。
“您国庆有假期吗?”陈逸飞又问道。
“真的抱歉,这个国庆我没有假期。”陆母苦笑道。
“那您工作再忙,好歹也该抽空给月欣打个电话吧?”陈逸飞有些无奈道。
“我觉得月欣她不会喜欢接我电话的。”陆母有些苦涩说道。
陈逸飞颇为无奈地看了旁边的少女一眼,这对母女啊……
“逸飞,月欣她最近过好吗?”陆母重复问道。
“月欣过得很好,这个您放心。”陈逸飞说道。
“阿姨,您下次有空能回来是什么时候?”陈逸飞又问道。
“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末。”陆母立刻回答道。
“不会有什么变数吧?”陈逸飞对陆母这个工作狂说的话实在没底。
“不会的。”陆母肯定道。
“那个……逸飞,阿姨能不能让你帮我个忙?”陆母忽然声音放低了些。
“帮忙?阿姨您有什么说就是,能帮的我一定帮。”陈逸飞点了点头。
“能不能帮我问问月欣最近有什么想要的,比如衣服,包包什么的。”陆母如是说道。
“您是想下次回来给月欣带礼物吗?”陈逸飞一合计应该是这个理由。
“嗯。”陆母承认了。
“抱歉阿姨,唯独这个忙我不能帮你。”陈逸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您女儿现在就坐在我旁边,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的。
“嗯……我和您说一件事情吧,上次您给我和月欣买的那两件衣服,我和月欣在大学开学那天一起穿着去新生报到了。”陈逸飞笑着道。
“真的吗?月欣穿我给她买的衣服了吗?”陆母像是有些不敢相信道。
“嗯,真的穿了,而且特别好看,也特别适合她。”陈逸飞实诚道。
说着陈逸飞还看了一眼一旁的少女,脸色平静,目光依旧看着下方的溪水。
陈逸飞温和地笑了笑。
“所以您要是真要买礼物的话,可以自己去问她,不过我更希望您自己选择,我觉得您挑的,她大概都喜欢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才轻声说道:“逸飞你确定吗?”
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喜好居然要问别人来确定。
“大概吧。”陈逸飞点了点头道。
“不过我您国庆期间抽空可以给月欣打一个电话比较好。”陈逸飞又继续说道。
“我怕会打扰到她。”
一个工作狂目前居然会担心自己打电话会打扰到自己正在过假期大学生女儿,陈逸飞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抱歉了逸飞,阿姨还有工作要忙,你和月欣在南乡玩得开心,月欣……就麻烦你多担待一些了。”陆母像是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阿姨你等等……”陈逸飞话没说完,陆母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嘶,现在不是午睡时间吗?”陈逸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有些郁闷道。
“有什么感想?”陈逸飞手机放好,双手往后一撑,问一旁双手刚刚才松开的陆月欣道。
“阿姨说她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末可以回来,说不定还会给你带礼物什么的。”
“说说而已。”陆月欣淡淡道,“是不是真的回来都说不准。”
“……”陈逸飞没有反驳。
有一年过年陈母打电话问过陆母会不会回来过除夕,陆母答应了,最后却没有回来,甚至差不多迟到了一个月才回来,理由还是工作忙,抽不开身。
“不过我倒是听得出来阿姨还是很关心你的。”陈逸飞温和说道,“虽然,可能方式有些笨拙。”八壹中文網
陆月欣只是沉默。
“月欣,我们要不要打个赌?”陈逸飞忽然提议道。
“赌什么?”
“就赌阿姨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末会不会回来。”陈逸飞先是竖起食指。
“老规矩,要是阿姨那时候回来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答应你一件事,我输了,我答应你两件事怎么样?”陈逸飞又竖起食指和中指。
“你还欠着我两件事。”陆月欣轻声道。
“当然记得,之前你一直没有提过,我还以为你忘了。”陈逸飞了然地点了点头,上次和月欣月下泛舟的时候说错话欠了一件,开学前陆母回家自己同样和月欣打了一样的赌,也欠了一次。
“怎么?想到要让我干什么了?”陈逸飞见陆月欣一直没有提过,以为她忘了,或者是根本就不在意。
陆月欣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赌不赌嘛?反正我债多不压身,多几件事也无所谓。”陈逸飞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赌。”陆月欣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吃亏啊。”陈逸飞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那你可以不赌,也可以反悔。”陆月欣轻声道。
陈逸飞笑着摇了摇头道:“答应你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
而这时候,面前的树林里忽然走出两道身影,原来是两只梅花鹿。
不过和刚刚的那两只小梅花鹿不一样,现在其中的一只是成年的梅花鹿,没有鹿角,明显是一只母鹿,而另一只是一只小梅花鹿,也没有鹿角。
两只梅花鹿来到溪边,母鹿率先低下头喝水,小鹿跟在母亲身边,两只小蹄子踏在溪边一颗圆滑的石头上也准备低头喝水。
但是小鹿头刚要低下,它两只蹄子却突然在圆滑的石头上一阵打滑,就要往水里滑倒,而还在喝水的母鹿却是立马反应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头顶起小鹿的脑袋,用脑袋将小鹿抚正了起来。
被抚好的小鹿用脑袋不停蹭着一旁的母鹿,像是一个委屈巴巴的孩子在寻求母亲的安慰。
陈逸飞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