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朝就回来,担心你母妃早膳没吃,所以就急急赶回来了。”父王摸了摸我的秀发,解释道。
我一听,心头一暖,嘴上却不领情,瘪了瘪嘴,道,
“父王就知道关心母妃,就不关心我了。”
父王一听,也不管我怎样,抹了抹脸上的胡渣,赶紧道,
“这可不一样,你自然是有别人心疼,关心,父王只要关心你母妃就好,再说,我和你母妃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亏欠她甚多,自然是要好好补偿她的。”
我正要说话,就听见母妃的声音徐徐传来,还带着点笑意,嗔道,
“你们父女俩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啦。”母妃莲步走来,裙褥带风,连空气也带着丝丝的体香,不似浓郁的熏香,倒像是自然的花香,甜甜的,但又不腻,甚是好闻。
“也没聊什么,就是父王一下朝,就只关心母妃早膳吃了没,一点也不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我噘着嘴,似是不悦的样子。
母妃纤细又娇䏻的手指在我额前戳了戳,笑着道,
“去去去。一边待去,没事少来烦我和你父王。”
我脸上黑线遍布,人家说什么来着,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老大不情愿地退了推,给他俩让出一个位置来,直翻白眼。
“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皇后娘娘不是叫你好好管管朝政吗?怎么……”母妃的话正是我想问的,只是,母妃强先了一步。
“呵呵,我懒得去管,再说,那几个人我也是看不过他们,他们自然也看不惯我,索性就把实际操纵的权利都交给他们,我负责看一下就行,把把关,就可以了,这时候他们可不敢闹出什么幺子出来”父王轻轻地搂着母妃,嬉皮笑脸地说,我和母妃皆是有些惊愕,随即哭笑不得,这说是不管吧,好像不好,毕竟皇后的旨意在那里,要管吧,那几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这把关看似没什么权利,但实际上,他们处理得好不好,都得父王过目。
“父王,你这招是向谁学的?”绿倚看我们聊得正欢,就叫了几名丫鬟搬来茶几,还贴心地上了几盘甜点过来。
美景,美食,唠唠家常,最是合适不过了,我给绿倚一个赞许的眼神,父王母妃似乎也是很满意。
“这就是你在夏国时收的?”母妃手里捻着糕点,虽然没有指出是谁,但却是在问绿倚。
我点点头,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
“嗯,我看她还挺机灵的,就留在身边用了。”父王也抬眼看了过来,眼睛很或在绿倚那里转了转,不咸不淡地说,
“凡人都得注意几分,不能太大意,尤其是身边的人。”父王不愧是行走天下多年,才几眼的功夫,就看出端倪来,不过,这绿倚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家降住的。
我点点头,不再答话,又问道,
“对了,皇伯伯怎样了?”
“昨晚皇后娘娘守了一夜,太医说,只是剑伤,失血过多,才会昏了过去的,过了今天就差不多了,不碍事的。”父王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却是不信,毕竟,皇伯伯虽然登基得很顺利,几乎没有什么皇位的血腥之争,但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许多的腥风血雨,那会就这点小伤就昏迷不醒的。
我蹙着眉,抿了口茶,想得入神,不想把手里的茶盏打翻了,母妃靠近来,伸手过来抓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
“有没有烫到。”翻了翻,见无异常,才挽起袖子去拾起在地上七零八碎的陶瓷片,我急道,
“母妃,这些就交给那些下人去做就好,你何必……”我正说着,俯下身子,就要去拦着母妃,却瞥见母妃在手腕往上一点就一块红红的,像是月勾状的胎记。
我看得出神,想起刚刚在完颜媱那里快出来时,她跟我说,历代的巫女左手上会有月勾状的胎记,上一任巫女离奇失踪,算来是十多年前,如果那巫女还在,也差不多是这般年纪,时间上倒是差不多,难道说母妃……
“怎么啦,堇儿。”母妃好奇地盯着我,见我呆住,忍不住推了推我。
我挥了挥手,让几人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母妃腕上的的月勾,肃然道,
“母妃你手上怎么会有巫女的胎记。”
母妃的眼神稍有些躲闪,眸底闪过一丝不明情绪的东西来,转而笑道,
“巫女?”母妃“扑哧”一笑,笑出声来,又伸手去掀了右手的手腕,很明显一样的的位置,一样的形状,竟是丝毫不差,我看得目瞪口呆,只听见父王徐徐道,
“你母妃的胎记的确很不平凡,双手都有,很多人都说是巫女,但是正真的巫女只有左手才有,当时我和你母妃才成亲不久,又遇上这事,所以这事可是找了太医属的人专门检查过的,确定这是生来就有的,才把事情给平息了过去。”
哦我诧异的看着胎记,心里半信半疑,总觉得好像有些奇怪,可是,眼前的人可是自己的父王母妃,从小就呵护着我的至亲之人,难道他们还会害我不成?我苦笑着摇摇头,母妃见我这般神色,有些疑惑,“咦”了一声,随口问道,
“你今日怎么问这些?”我连忙摇摇头,讪讪地摆摆手,心里却是打着小九九。父王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沉声道,
“估计是昨日看到有西域的人进出,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自己胡乱猜测吧。”
我听到这里,索性也就不隐瞒了,站起身来,坦然道,
“不瞒父王母妃,昨晚的事,孩儿的确觉得是十分的鬼怪,之前翻阅书籍,对西域的记载甚少,而在民间也甚少有关于西域的详细认知,此番突然出现,怕是居心叵测,应该小心谨慎些才好。那个胎记也是今早上街时,听路人说的,正想问问父王母妃来的。”我不打算把完颜媱的满月楼的消息告诉父王母妃,毕竟这事也没几人知道,现在时局有些混乱,还是不说的好。
一念及此,我望着母妃有些迷离的眼睛,波光底部,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在流淌着,时而波涛如怒,时而风平浪静,几种情绪交加,复杂难懂。
父王似乎看出母妃的心思,无言地搂着母妃的腰肢,不断地给她力量,柔声道,
“西域人神出鬼没,甚少很外界有关联,还是不要去知道太多的好。”父王的话似在警告,有似在感叹什么。
“父王,那西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而已,就算是擅长巫术,派几个人默默地潜伏进去,学着点巫术,打探个明白,再派兵攻打,不就可以了吗,为何……”我假装懵懂,低声问道。
我未说完,就听见父王忍不住打断了,低低说道,
“西域的地形十分的复杂,变幻莫测,有资格进入西域的,必须经过重重的检查考验,方能进去,而若是外人进入,那么,西域的族长则会严令看守,多加留意,时时刻刻的警惕着,虽然你现在听来觉得不就是考验嘛,但是,着考验是随机的,各种的凶险,对于初入西域的人来说,要站稳脚跟都是十分的困难。”
母妃接过话,续道,
“其实就算是经过考验,但是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域人,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是没有资格参加,没办法接触到最紧要的事务,因为西域人心思缜密,又多疑,根本就不会把事情交给外人去做,一般都是新的过的族人去办的,所以,就算是安插细探也是无济于事。”母妃说及此,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哀叹,好像在说什么心思一样。
没多久才缓过神来,嘴角轻扯,笑道,
“你呀,也不要想太多,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真的来了,就跟他们会了会,那有何妨?”
“父王母妃不是说,西域神秘得很,外人几乎不知道吗,为什么你们知道这么多?”我心思转动,突然问道。
“这说来就算是巧了,我跟你母妃刚刚成亲那会,基本上就没在家里待过,整年都在外面游玩,有一次误闯了西域,差点就丧了命,还好,遇上一名西域的郎中,是他收留了我们,我们伤好了后,就想在西域里边探探情况,但是几次三番的刺探,都没有什么收获,还差点暴露了身份,好在有那郎中指点,才化险为夷。”父王脑袋偏转,又道,
“之前,夏国和北辰也有派了百号人去刺探,结果无一生还。”我在一旁听得满目的震惊,毕竟,这西域也是从昨晚才听到的名字,自己一无所知,手上的消息也是从完颜媱那里来的,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不过,昨晚的人,奉铎已经全面在捕捉黑衣人,相信凭他的本事,只要人还在北辰,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人找出来,目前最担心的是皇上什么时候醒,虽然太医说这两天就差不多会醒,再开几幅药调养调养,就没事了。”父王志得意满地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