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墨言发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俊俏的小公子拥有一双干净的纯净的眸子。
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的杂质。
这让他莫名的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拥有这样的眸子。
很快,他自嘲的笑了笑,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她来了。
“不认识。”君长凝将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
面上表现出来的一如之前那般。
东方墨言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在下是东方家族下任家主。”
他看到俊俏小公子,一手打开折扇,不在意的道:“与我有何关系?”
东方墨言微微一愣,随后轻轻一笑,“确实如此,在下来也不是见你的。”
君长凝微微扬起唇角的一抹笑,“我也不是在看你。”
东方墨言微微蹙眉,不过他的性子本就是沉闷,即便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公子,虽然是故意的,可是他却生不出来任何的不满。
或许只是因为他的眸子太过像她。
所以,他才不忍心吧!
“东方墨言,你还有脸来这里。”一道怒喝声响起。
东方墨言抬眼,看到一名少年少年气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
“东方墨言,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东方夜一点情面不留的冷道。
东方墨言看了东方夜一眼,淡淡的道:“这恐怕不是你说的算的。”
东方夜气的咬牙,“妄言哥哥已经被你赶出家门,你到底还想做什么?难道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放肆”东方墨言冷冷的道。
“放肆?我就放肆了你能怎么样?你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东方叔叔相信你,但是我不信你。”东方夜根本不惧东方墨言。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东方墨言道。
东方夜冷哼一声,讥讽道:“你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我来不是见你的。”东方墨言微微蹙眉道。
显然东方夜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满。
“那你来是干什么?”东方夜诧异的问。
忽然,东方夜想起了什么,目光陡然睁大,整张脸愤怒不已,“你别忘想见我姐,我姐不会跟你走的,亦不会嫁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东方墨言闻言,嘴角一扬,笑了起来,“这恐怕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他竟然笑了,这是君长凝从未看到过的,印象之中他似乎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
莫名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不是我说的算的。”东方墨言的笑容达到眼底,只是那道从眼角一直横冲之下的疤痕却将这个笑带的有些阴森和诡异。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你们商量的,我姐没有同意,就不算数。”东方夜怒道。
“婚书,我已经带来了,东方姑娘,你不现身吗?”东方墨言将手里的纸张打开。
东方夜见状,就要上前去抢,可是他哪里会是东方墨言的对手?被东方墨言的护卫一手推开。
东方夜后退了几步,怒道:“东方墨言,你真卑鄙。”
东方墨言冷笑,“是吗?其实我可以在卑鄙一些,将这份婚书递到府衙去……”
“东方墨言”
东方墨言抬眼看向了不远处走来的少女,纤细的身影如同拂柳一般,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跑。
“东方姑娘你终于肯出来了。”他将婚书收了起来。
东方紫灵走了过来,心下有些忐忑,但是她知道,这会儿妄言哥哥并不在,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东方墨言,你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送婚书吧?”东方紫灵抬眼看着东方墨言道。
不论多少次看到东方墨言,看到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狰狞的疤痕,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因为那个疤痕好吓人。
东方墨言没有去看东方紫灵看到他的任何的反应,“东方姑娘,跟我回去。”
依旧是惜字如金。
东方紫灵的脸色一白,后退了一步,“东方墨言,我不能跟你回去。”
东方墨言没有预想之中的怒意,只是冷淡的看着东方紫灵,问“因为东方妄言?”
东方紫灵一怔,慌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东方墨言冷笑了一声,轻讽之意油然而生。
东方紫灵一张脸煞白,她紧紧咬着下唇,“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
“无所谓,我也不需要解释”东方墨言打断了东方紫灵的话语,突然,他上前一步,突如其来的一步,让东方紫灵吓得赶紧后退了好几步,警惕防备的看着他。
东方墨言见此低低一笑,声音从这笑意之中而出,竟然有莫名的阴森恐怖之意,“我希望以后你也会如今日这般笃定,不悔。”
东方紫灵抬头,第一次正式这张狰狞疤痕的脸,双手紧紧的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不悔。”
东方墨言轻呵一声,“好,但愿你不会有那一天,那么这婚书……”
东方紫灵瞪大了眼睛,看着东方墨言将那份婚书化为粉末,一阵风吹来,吹散到各处。
风萧萧,君长凝看到东方墨言眼底的寂寥。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脱口而出。
东方墨言一怔,抬眼看着面前这个俊俏的小公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谁知道呢?”
或许,自始至终,他等的都不是东方紫灵,他等的那个人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心意。
东方墨言离开了。
留下的只有遗落在地上的粉末。
东方紫灵瘫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她和东方墨言的婚事就这么解决了,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东方夜也是一脸的惊呆,他还以为,东方墨言会刁难他们。
只是君长凝知道,看似狰狞的外表下,他还是拥有那颗柔软的心的人。
出了慈安寺,东方墨言身后的护卫出声,“公子,您这么做,家主不会满意的。”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东方墨言转头看向护卫,声音出奇的冷。
护卫一怔,随后赶紧低头恭敬的道:“自然是公子。”
“既然听我的,那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知道的。”
“是。”护卫低头道。
东方墨言上了马车,在放下车帘的那一刻,他还是探出头来,望着慈安寺,似乎想要透过这道寺门,看向里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