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舞九华醒来的时候,宋王已经早早地起床去处理国事去了。
早晨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宋舞九华觉得全身更加绵软无力。整个脑袋也更加昏昏沉沉地了。
宋舞九华吃力地叫道:
“朵儿,扶我起床。”
突然听见床边有一个稚嫩的声音说:
“你中了毒,还是先躺着吧。回头又说是我冲撞的,又不好了。”
宋舞九华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说道:
“你个鬼丫头还挺记仇。不打紧,我就是起来坐坐。”
这边朵儿闻声打了帘子进来,说道:
“夫人你醒了。”
宋舞九华点点头,说都:
“扶我起来。”
朵儿听到这话,反应麻利地跪在地上,说道:
“夫人,大王一早吩咐。说夫人精神不济,要绝对卧床静养。若是夫人不卧床静养,就要责罚我们。”
宋舞九华听见朵儿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叫朵儿退下了。
这边白展颜警惕地看着宋舞九华,宋舞九华没理展颜。寻了个舒服地姿势就要睡去。
正在宋舞九华迷迷糊糊之间,只听白展颜悉悉率率地做到她床上。
宋舞九华本想继续装睡,怎奈展颜的小脸对着她的脸,呼哧呼哧地热气喷到她脸上。宋舞九华只好睁开眼,看着展颜。展颜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话说展颜和宋舞九华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而一早就去议政殿的宋王却没有这般清净了。
宋王昨夜夜宿王后寝宫,宠幸的却不是王后。这件事已光的速度在王公大臣中传播开来。导致这一日,好多大臣都跪在议政殿里想向大王进言。
只听一个叫梅仁大臣道:
“大王,王后贤良之名不禁举国上下家喻户晓。就连其他四国,也是知道王后贤名的。大王昨夜此举,要是传了出去。不仅会影响大王在我国子民中的形象。就是传到各国也会影响大王威望。臣望大王三思后行啊。”
宋王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
待到那人说完,方才接口道:
“孤觉得梅仁说的话太过夸大。这件会怎么会传出去呢?哪有那么严重。”
只看梅仁再次跪下去,带着哭腔说道:
“大王,微臣并非性口雌黄。实在是担心我宋国国运啊。宋王后毕竟是齐国的公主,宋国的王后啊。大王安知这齐国在我国就没有眼线吗?此事要是传到宋国,臣只怕……”
梅仁说道这里,犹豫了起来。宋王道:
“有话就说,犹豫什么?”
梅仁道:
“是。大王,臣只怕齐国国立很强,乃是咱们这四国里出了咱们宋国国力最强的一个国家。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国的公主在宋国受到如此待遇。会不会派兵来我宋国呢?”
说完,梅仁长身跪地,接着说道:
“请大王三思。”
接着,好多大臣跪倒在地,附议道:
“请大王三思。”
宋王看见大臣们这样,也只是沉思不语。
忽听有人上殿来报,说诸王子已经按着大王的吩咐在殿外等候。
听到奏报,之时宋王的表情才开始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对着跪在地下的一众臣子说道:
“你们说的话孤都知道了。现在我们先把这些事搁下,众臣随我考校考校诸王子功课可好?”
听到这话虽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皇命不可违,口忽遵命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只见诸皇子鱼贯而入。其实说诸皇子,也就十来个孩子而已。这位宋王继位以后一直身子孱弱,再加上一心政务。对后宫之事并不在心。故而年过半百,膝下王子也不是很多。
此时宋王看着自己的这些孩子,眼睛里泛出慈爱的光。
这些孩子公子弘年龄最大,而王后謫出的公子庄反倒排行老三。年龄也不过和七岁。所以公子弘虽是庶出,但是凭借年龄和宋王对他的母亲想夫人的宠爱。总是这帮王子的领导者,这也是年仅十岁的公子弘最大的骄傲。
只听公子弘微微站在众公子前面一点的位置,朗声说道:
“儿臣给父王请安。”
公子弘身后的众王子的声音也响起来:
“儿臣给父王请安。”
宋王显得很是开心,挥挥说:
“都起来吧。孤近日叫你们来,是听闻夫子说你们的功课都进益了不少。今儿正好列为臣工都在,孤要考校一下你们的功课。来人啊。”
只见下人闻声,鱼贯而入。摆上了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有笔墨纸砚。公子弘自觉理所应当,站在了头排的第一张桌子前面。
宋王看着王子们都已经站好,说道:
“如今楚国已兵临我宋楚边境处,恐怕不日我宋楚两国就要开战。孤命你们以宋楚国立强弱为题,写一篇策论。现在就写,谁写完了就可以交上了。”
众王子齐齐躬身,道:
“是,父王。”
一时之间大殿寂寥无声,朝臣们也各怀心思。一面揣测大王此举用意何在,一面开始惦记一会怎么为自己支持的王子说话。
这时只见宋王缓缓地走下,先看看了公子弘写的。又往后走看了看二王子写的,又走到宋王后的謫出公子庄旁边。
宋王手抚摸着公子庄的小脑袋瓜,道:
“前些日子听你母后说你感染了风寒,如今可大好了?”
公子庄忙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端端正正地朝宋王行李道:
“回父王的话,儿臣已经大好了。”
宋王笑道:
“好了就好,父王平日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公子庄忙跪了下去,说道:
“父王对儿臣的关心一点也不少,原是儿臣不该身体太过孱弱。惹父王忧心。”
宋王笑了,说道:
“快起来吧。”
说着扶公子庄起来。接着说道:
“孤看你年龄尚有身材矮小,这宫人准备的小几子并不适合你。这样吧,你随孤到孤的桌子上去写。”
说罢也不待公子庄如何反应,诸位大臣如何反应。牵起公子庄的手,朝议政殿的上位一步一步走去。
宋王的这一举动让大臣们更加迷惑不解。但此时形势微妙,谁也没有说什么。下面的公子弘看见自己的父王把公子庄领到王座上,公子庄与宋王比肩而坐。心里突然翻江倒海起来,并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自己在想什么了。
一时间只听见笔在纸端的沙沙声,本就寂静的议政殿显得更加寂静了。
这边的展颜和宋舞九华的状态却截然相反。
展颜本是五六岁的稚童,而宋舞九华再大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两人都是爱玩闹的年纪,不一时就玩到了一起去。
宋舞九华存心逗弄展颜多说话,只听宋舞九华说:
“你这么小,还能当师伯。你大师兄那些小徒弟怕你吗?你能当得了师伯吗?”
展颜仰起头斜着眼睛看着宋舞九华,说道:
“你那么小,你家大王那些小侍从怕你吗?能当的了夫人吗?”
宋舞九华笑道:
“你跟我比,你可知道我的靠山是宋王。宋王可跟你那好温柔的大师兄不一样。宋王可是有生杀大权的。就算我年龄再小,那些侍从也是怕我的,因为是人都怕死。”
展颜撇嘴道:
“我觉得我那好温柔的大师兄也比宋王强不了多少。其实师兄也就对我稍微宽松些,因为有我师傅他管不了我。可是我师兄对他的那些徒弟严着呢!”
展颜看宋舞九华听得很认真,毕竟小孩心性,开始卖弄起来,接着说道:
“曾经有我有个小师侄办错了事,怕我大师兄责怪。直接自杀谢罪呢。所以啊,就像你说的,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有没有权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谁所用,谁又能给我撑腰。有时候威慑往往比实际来的更可怕。”
展颜看见宋舞九华若有所思的样子,自己觉得特别高兴,不禁裂开嘴笑起来。
心里想:幸好师傅上次教育大师兄时自己偷听到,并且记了下来。要不然怎么会让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姐姐这么沉思呢。
宋舞九华觉得这展颜小小年纪,平时看着活泼可爱什么也不懂。如今说出话来竟这般老道,这着实让她震惊了一下。
白展颜看着宋舞九华沉默不语,更加得意。不由放下了初时心中的警惕,问道:
“我问你,昨天王后娘娘怎么了?为什么躲在偏殿拿着白布哭啊?”
宋舞九华反问道:
“拿着白布哭?什么样的白布啊?”
白展颜用力点点头,说道:
“是啊,王后娘娘拿着一个长条的白布坐在偏殿里哭。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舞九华心想:这宋王后好歹也是一国王后,竟这般没有城府。枉她自己一片好心要救她一命。
宋舞九华正沉思着,一看白展颜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于是便搪塞道: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哭?那她后来是怎么想明白的,就不哭了呢?”
白展颜道:
“后来我去跟她说话,说起跳舞说起公子庄什么的,她就不哭了。还把白布收了起来,让我不跟外人说。”
二人正聊着天,忽见一个人影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