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一節瀛和村風波之惡犬殺人案
“和森糕團店”老板娘等4人伏法,侏儒人鹽田大佐集團土崩瓦解,全軍覆沒。8『1中文Δ』网*
鑒於當前局勢,國民黨政權風雨飄搖,全國解放在即。rb鬼子眼下不會再派人來申城殺人放火,制造混亂。只有指示在華的僑民撤離之前多搞恐怖活動,回國後論功嘉獎。
但是連續幾件兇案都被神探鮑母娘倆破了,兇手押上斷頭臺。事實是最好的教育,借個膽子給他們也不敢往槍口上撞了。
常言“狗改不了****,驢改不了繞道”。rb人不敢再興風作浪搞暗殺,但是天生的殺戮成性,卻在申城玩起了“窩里闘”,殺人當兒戲,樂此不彼,好似小孩過家家。
這天黃昏,陰雨綿綿,偵探事務所里早早地亮起了燈火,娘倆和姨娘一同逗李天明玩,笑聲連天,歡天喜地。
正在興頭上,新聘的傭人進來稟報,說是有客戶來委托,聽口音好像是rb人。
小家伙一聽。立即嘴里咿咿呀呀地哼了起來,不知道他唱的什麼,仔細聽竟然是“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的調子,3個大人瞠目結舌,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鮑母問他是從哪里學的?回答是一口浦東鄉下人的口吻:“阿奶教吾額!”
丫頭聽了大怒:“這孩子打現在起再不能住到浦東鄉下了,滿嘴的浦東腔,兒時不改,長大了豈不成第二個小浦東!”
“浦東人哪能啦?伲小浦東勿是天明的救命恩人嗎?瞎三話四!”姨娘大為不滿。
她知道自己失言,連忙緘口。一見客戶被帶進來,上下一打量,上唇有撮小胡子,特別顯眼,rb人的招牌。想起小浦東就死在鬼子手上,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什麼?這里不接待東洋人,想報案上巡捕房或者警察局!”
“我正是警察局介紹過來的,說rb人的案件他們不管,由您接手處理,所以就來給您添麻煩,請多多關照!”說罷鞠了一躬。
“笑話!我這里是私家偵探,又不是刑警機關,即使破了案又不能執法也是枉然!再說你們東洋人除了殺人還是殺人,太血腥了,本人也不想管!”
這人大概有神經病,聽了立刻豎起大拇指,連聲稱贊:“了不起!不愧為是名偵探,我還沒有介紹案情就知道與殺人有關,佩服佩服!”
丫頭哭笑不得“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你案子我不接,請回吧!”
哪知這人不慍不惱,雙手直擺:“鮑偵探生氣的不要,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鮑母看不下去了:“丫頭,和氣生財麻!再說他上門求救,興許有危難。豈不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娘,rb鬼子有什麼好東西?不要理他!”
“不不不,這話欠妥,凡事不可一概而論,我就是好東西!”他急切辯護,連姨娘都跟著笑了。
看他迫切活命的樣子,鮑母不忍拂他的心意,便說:“說說清楚,到底誰想要你的命?”
“狗,一條大狼狗!那天要不是碰巧有人路過,出手救了我,必死無疑!”
老太太不解:“奇怪!狗怎麼會主動傷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一名開刀的外科醫生,怎麼會同狗有過節?”
男子大驚:“您怎麼知道?”
“很簡單,你食指有條短痕,是多年用線扎傷口勒的。若是中國人的話,說不定是修鞋的小皮匠!我還知道你是乘公車來的,車上很擠是不是?”
“是啊,真神了!連這個都清楚!”
“你手臂上有兩條手提包攀勒過的深痕,路途不近。你是誠心來委托,不言而喻。接與不接,我點頭沒用,她說了算!”
“連狗都放不過的rb鬼子。可見你們臭名昭著,天怒人怨,非等閑!我重申:狗咬貓叫的,作為私人偵探沒法解決,你還是去有關部門報警!”丫頭等於下了逐客令。
rb人無奈地走了。
沒過幾天,申城閘北地區的“瀛和村”發生一件慘案,一個rb男子清晨被狗咬成重傷,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死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鬼子屠殺中國人還少嗎?死了就死了唄,也沒人關心,鮑丫頭更不當回事。
兩天之後,李大姐親自來找媳婦,劈頭就問:“丫頭,報紙上刊登的殺人案想必你也看過了吧?據死者的家屬透露,他曾經上門求救,但是你們不予理睬,有沒有這回事?”
丫頭見婆婆滿臉怒容,嚇得不知所措,語無倫次地:“有,有這回事!”
“那你說說看,既然人家上門求救,為什麼不施以援手?就因為他是rb人,所以就袖手旁觀,對不對?”
“娘,我經手的案子基本上都是rb人殺中國人,這點正義感我還是有的!”
“亂彈琴!在“正義感”這個幌子下你可以為所欲為,真有你的!”
鮑母覺察到事情有蹊蹺,便問:“李大姐能告訴我他是什麼樣的人?”
“不錯,他是個rb軍醫,被我八路軍俘獲後,在我方的教育和感召下,認識到日軍侵華的罪行。因勢利導,他加入了“在華rb人反戰同盟”,主要是做對日軍的宣傳工作,宣傳侵華的非正義性和給他們個人及家庭帶來的災難等等。”
“他也是我們工人糾察隊暗中的醫生,治療槍傷、外科手術很有一套。上級給了我們這層關系,終於聯系上了。正在慶幸當中,卻被小鬼子覺察到,殘酷地殺害了。怪我沒有保護好他,有責任!”
鮑丫頭一聽,猶如五雷轟頂,知道這個禍闖大了,瞪著一雙大眼睛,無言以對。
李政委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要在隊伍上,至少要關你三天禁閉,記大過處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丫頭實指望老娘說幾句好話,哪知她幸災樂禍:“這就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她現在本事大了,我的話也不管用囉!”
姨娘在一旁扇小扇子:“現在伊狠之邪額,動勿動就浦東鄉下人!”
“是嗎?看來她思想覺悟還是不高,缺乏教導,我也有責任。鮑大姐,只好請您重出江湖,盡快地將兇手繩之以法,給其家屬一個交待,別讓“抗日反戰同盟”的同志寒心!我還有事,鮑大姐、小妹,先走了!”說罷看也不看丫頭一眼,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她前腳走,丫頭不滿地大呼:“娘、姨媽,你們真夠厲害的!眼睜睜地看著我挨訓,一個落井下石,一個墻倒眾人推。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罵過。嚇唬誰呢?又是關禁閉,又是記大過的!大不了我把兇手抓住,將功補過就是了!”
“對囉!你有這覺悟我很欣慰,總不見得真的要我出馬吧?”
姨娘也跟著“淘江湖”:“伲鄉下人講起來,就叫“拎得清”!”
於是鮑丫頭就擔負起單獨偵破惡犬殺人案的重任。
“瀛和村”是rb僑民的居住地,6續回國三分之一,還有不少人。
先,她以警察局探員身份,走訪被害人家屬,這也是正大光明、合理合法的。
她此去的目的就是要問明白,咬死人的畜生是家犬還是野狗。家犬還則罷了,找到主人討個說法;如果是野狗就麻煩了,這一帶的公路上比比皆是,冬天成群結隊地躺在路上曬太陽,向過往的車輛討吃的,鬼知道哪條狗咬人?
群狗夜晚像鬼魂似的游蕩,傷人并非新鮮事,幾乎成了談狗色變。
詢問下來更是大吃一驚,家犬傷人倒是預料之中。但是狗的主人卻非同小可,十足的rb地痞流氓,打手世家,無法無天,中國租界不怕,聯合租界不管,尤其是現在,更是張牙舞爪,不可一世。
老鬼子有三個剛剛成年的兒子,上戰場不到一年rb就宣告投降,就地解除武裝後并未滾回本國,隨著老豺狼盤踞在申城rb人居住區,欺行霸市,無惡不作,連他們自己人也不放過。當地人稱“北海道四兇”,一父三子,北海黑熊、北海灰狼、北海水蛇和北海土狗。
鮑銀燕把這些情況告訴老娘後,鮑母都有些擔心,對付這些亡命之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丫頭倒是毫不畏懼,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說:“娘,您太看高他們了,其實是外強中幹,專撿軟柿子捏。至少有3種人他們不敢惹!”
“哦!你倒說說看,哪3種人?”
“一是土匪,就是就是被共軍打垮了的國軍散兵游勇,占山為王,天不怕地不怕,皆因手中有槍,正是他們的克星。根據“波茨坦條約”,rb戰敗後,必須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私藏槍支就以戰犯處理。”
“其二,**、八路軍善於發動群眾,打土豪分田地。抗日游擊戰打得他們狼狽不堪,心有余悸。
“第三,美國人是他乾爹,叫他向東不敢朝西。”
“我有這3件法寶,施展開來,何愁案子不破?嘿嘿嘿嘿!”
鮑母點頭稱是:“你婆婆生氣了,她那里我去說,尼娜扮作美國人,妝都不用化。土匪哪里去找呢?”
“娘,您等著啊!”說罷她回房去。
轉會再出來,披頭散髪,頭上歪戴大蓋帽,一身短打扮,外罩舊呢子軍大衣,腳蹬馬靴,腰里別著盒子槍,粗嗓門大叫一聲:“蘑菇溜哪路?”
嚇得小天民直往姨娘身後躲:“阿奶,吾嚇!”
“儂額神經病!嚇之囡啊的!”
鮑母則大笑:“你就這樣去破案?”
“沒錯,這叫“以狠對狠”,“以兇制兇”!昨天我到他家門口去張了張,硬是被兩條狗趕跑,別提多狼狽。明天我把道格特、大黃、小黃都帶上,以報一箭之仇!”
次日,瀛和村西頭北海家門前,來了一個兵痞,還是一個女的。土匪裝飾,滿臉黑鍋灰似的,兇神惡煞,一腳把半人高的木柵欄門踢開,兇巴巴地走進院子。
兩條狗躥了上來,被她甩手一鞭,抽得“嗷嗷”直叫。不僅如此,“女匪”身旁有3條狗,立刻沖上去撕咬。
響聲驚動屋內的主人,出來3個身穿和服頭上綰發髻的rb男子,人未到罵聲先至:“八格亞路!哪一個吃了豹子膽敢上這兒來撒野!”
一見自家2條狗明顯不敵,節節後退,失卻了往日的威風,朝狗舍里躲。
3人大怒,其中一個抄起打狗棒就砸。說時遲那時快,“女土匪”手中的九節鞭“唰”地卷了過來,套住硬棒就勢一拽,狗沒打著,“呯”地一下,砸中自己的腦門,痛得他鬼喊鬼叫:“死啦死啦的!”
另外兩個回屋拿了東洋刀出來,擺開架勢要砍要殺。
女匪拔出手槍:“誰敢動我崩了誰!”
眼看有人要倒下,屋里又走出一個年歲大的rb人,雙手直擺:“槍下留人!女英雄,什麼事要大動干戈呀?”
“他媽的,老子在前方打仗,兄弟們都死絕了,就剩下3條狗。聽說這里有吃的,想來混一頓。沒料到狗要咬人要打,還想殺人!信不信老子把你們都斃了,反正這年頭殺人沒人管!”
“女英雄息怒,一場誤會,一場誤會!不就是一頓飯嘛,老朽做東,請你上館子了吃一頓,小意思!”
“你胡說些什麼?你以為老子來打秋風的!老子又不是沒有錢,只不過狗要吃狗糧,聽說你家養了兩條大狼狗,一定有吃的。上這兒來是老子看得起你,別不知好歹!”
“那是,那是!您請坐,這就給您3條愛犬弄吃的!”說著把她讓到一把藤椅上坐下,泡了一杯茶端上,又吩咐給狗上食料。
2個兒子端了一大缽狗糧出來,她一見又不高興了:“老東西,你是耍我還是怎麼的?嘴上說得好聽,卻給我的狗吃剩飯湯。去!上肉攤上剁2o斤脆骨來,記住!不帶肥肉!”
小rb見她對老的如喚小兒,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作,被北海黑熊眨眼制止,只好忍氣吞聲地去買豬肉骨。
3條狗吃的歡,“女土匪”還在一邊倚老賣老,夸夸其談:“老子的狗把你的狗打得落花流水,躲到狗舍里去不敢出來。除了種氣不同之外,吃的也不一樣,哪像你的狗喝粥拉稀,有什麼用場?”
小兒子北海土狗不服:“誰說的?前幾天還咬死一個人呢!”
“那也是瞎貓碰上死老鼠,遇上老子我,還不把它宰了!”
3個小子一聽大怒:“你何不試試看,來一場人狗大戰,看看誰輸誰贏!”
“好啊!把它放出來,老子當著你們的面把它殺了!”說著解下腰里的九節鞭。
哪知兩條狗見外邊3條牧羊犬沖著它狂吠,邊上一人手拿鋼鞭虎視眈眈,說什麼也不敢出狗舍。
“女土匪”大樂:“瞧它那副熊樣,灰頭土臉的,像條死蛇!”
沒想到這句話把人家爺兒們全給罵了,頓時翻臉:“臭婆娘,你嘴里放乾凈點,不然對你不客氣!”
“怎麼!老子說錯了嗎?瘋狗咬人身上怎麼會有多處血痕?像似被醫療手術刀之類的兇器所傷,是被害者反抗時留下的,說明它是無能之輩,再訓練也沒用!”
老頭驚愕:“你,你怎麼知道?”
“院子里豎了一根木樁,綁著一個稻草人,外面套著的衣裳支離破碎,那是你們平時不斷地訓練狗咬人,對不對?”
父子4人睜大著眼睛不知所雲。
“女土匪”變本加厲,極盡詆毀之能事:“依著老子,這條無用的狗還不如宰了烹肉吃!”
“女土匪!你欺人太甚,不怕我們一擁而上殺了你!”3個小鬼子撕破臉了。
“小兔崽子找死,老子成全你們!”她打開槍栓,流血事件一觸即發。
老的趕緊勸架:“看來這位女英雄此行必有企圖,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想幹什麼?”
“很簡單,你們殺人我劫財,各有所好!”
北海黑熊倒吸一口涼氣:“真是亂世出英雄!一個おんな(日語“女人”)也敢趁火打劫,上門欺負我威震北海道的大黑熊,反了天了!別以為你手中有“王八匣子”就耀武揚威的,老子不怕你!”
一聽這話,灰狼、水蛇、土狗擺開架勢又要動武。小公犬立刻撲了上去,另外兩條牧羊犬一左一右撲向北海水蛇和北海土狗。
老家伙又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可不可以坐下談談,你想咋的?”
她用槍指著“黑熊”的心窩:“這還差不多!照我說的話去做,把那個咬死人的狗殺掉煮了吃,再老實交代,為什麼要殺人,動機是什麼?不說的話,全都給我滾出去,這地方老子我占了!”
“哈哈,終於露出馬腳了!你是有備而來,刺探機密的。孩子們,動手!”
就在這個當口,闖進一個金髪女郎來,身上穿了一件星條旗圖案的外套,深怕人家不知道她是美國人似的。
邊跑邊大喊大叫:“he11ohe11o!hatareyoudoing?”(英語:喂,喂!你們在幹什麼?)身上挎的“萊卡”相機在屁股後顛啊顛的,非常滑稽。
現場上3條猛犬窮兇極惡地撕咬3個rb男子,一個兵痞模樣的女土匪用手槍指著一個老頭。
美國女人見狀,高呼:“stopstop!”沒人理睬。她只好聲嘶力竭地:“都給我停了!”
“女土匪”一聲口哨,3條狗都停了。那條與“灰狼”搏闘的公犬還過來與美國人親熱,被她猛斥:“滾一邊去!”
“汪汪汪!你個神經病!”它極不情愿地跑開,也蠻滑稽的。
“我說你們為什麼在此以死相搏?”
4個人爭先恐後地搶著說:“女土匪無事生非,光天化日上門搶劫!”
“喂!你為什麼搶劫?”美國女人充當起和事佬。
“笑話!只許他們殺人就不許我搶劫嗎?”
“啊!你們真的殺了人?為什麼?”
“我們是幹這一行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這就是你們不對了,為了錢殺人太沒道德了,上帝會懲罰你們!”
“他媽的!我們殺人關你美國佬屁事!”最小的北海土狗桀驁不馴,出口不遜。
老二北海水蛇指責他:“三弟,不可對美國人無禮!”
又說:“這位女士請讓開,子彈不長眼,不要傷著了你!”
“吃燈草灰,放輕巧屁!你怎麼傷我?”“女土匪”把槍口一轉:“老子先把你斃了!”
突然冒出一句:“老娘我先斃了你這個女土匪!”身後二樓的窗戶突然洞開,一個rb老太婆手里端著“三八大蓋”,“啪”的一聲,有人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