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一如既往的对皎没有礼貌,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韵是孕妇,大出血的情况很紧急。
药长老每次到冬季的时候就会经常找不到人,因为认识的药材比较多,所以采摘储存药物都是他去准备的。
因着小狐狸之前在药术上表现得不错,大家足够信任他,所以现在部落里大多喝的药都是他来调制,韵从兽人那领的药也跟其他孕妇是一样的安胎药。
老六一边拉着他走,一边道:“我怕老大发怒起来把你给砍了,你最好离首领和我近一些。”
好歹身边有着部落里的人,老大能够清醒些。
皎稳稳抓着林霜的手问道:“她除了出血还有其他症状吗?”
“呕吐,发热,人也在胡言乱语。”老六神色严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依照药长老诊断,孩子现在快两个月了,但韵出的血实在太多,三人刚到老大的屋子,就见他抱着苍白的韵发抖。
老大看都没看皎道:“快、快帮帮我。”
今天太累,皎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还是林霜将他扶住,“你仔细着些。”
“嗯。”
少年给韵含了药片,对她进行细致的检查,晕着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眼里露出恐惧,她用力抱住老大,“别、别让他碰我,都是喝了他的药,我才会出血的!”
皎神色不变,刚要说话,就被老大给推开,他后脑撞到桌子,连老六都看不下去了,“老大,他会医术,你先让他说说情况啊,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韵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可能没有了啊!”
皎没管自己的脑袋,可是轻柔的力度却覆盖在他脑后,鼻尖是林霜的味道,看来是她在帮自己揉呢,他凝声道:
“她流产了,孩子没保住。”
眼见老大又要过来,林霜直接化作兽身在小狐狸身后站着,龇牙咧嘴的瞪着他,老大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红得厉害,“首领,就算他伤害了你的部落兽人,你也要护着他吗?”
林霜:“皎,她为何流产?”
少年面色冷静,有林霜在身后做他强大的后盾,他一点都不担心和心虚,“刚刚检查她的腹部有撞击伤痕,下体寒凉,用过冷水,药里多了一味性寒草,她能活着,实属命大。”
“呜呜,肯定是他的药,一定是他的药,我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韵忽的抱住老大嚎啕大哭,没了往日的柔弱,只有撕心裂肺,她喊道:“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他才想这样报复我,他就是不想要我好过。”
“别哭了,伤身,什么秘密?”老大心如刀绞,所幸她没出事,但皎刚刚的话他也听进去了,这怎么看都是韵自己做了些事,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皎心底沉沉,用脚都能猜到韵想干什么,这雌性是真的狠,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果不其然,韵梨花带雨道:“他没有生育能力,而且以前杀过狐族许多兽人,那时我跟着我们族首领过去,刚好看见了,近二十只狐族,全被他杀了。”
她缩在老大怀里,“这么狠毒残暴的人,怎么能成为我们部落首领的兽夫,他现在所表现的善意都是伪装出来的,他怕我说出来,所以想伤害我,还好我命大,不然我跟孩子都没了。”
老大的脸肉眼可见变红,他松开韵就要扑上去,被老六化作狼身拦住,“老大,你想对首领做什么?”
老大:“让开!我要让这狐狸偿命!你不信我的雌性,反而信狐族,你还是我们清寒部落的狼族吗?”
老六啧了声,“我谁都不信,我护着的是首领,倒是你,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你现在有把自己当清寒部落的狼族吗?从你回来到现在,你有为部落做过什么吗?”
“老首领将你养育这么大,临死之前让你好好辅佐首领坐稳这个位置,可你转身就跑了,还私自毁了婚约带会别族雌性,我们都不与你追究,你现在倒好,主动做了便宜爹,还想对首领动手,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老大直接扑了过去和老六扭打,“你们都被这狐狸灌迷魂汤了,他肯定对你们下药了,在这么下去整个部落都会被他控制,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老六实力不济,很快败了下来,老大气喘吁吁站在皎面前,朝他身后的首领说道:“首领,我是对不起你,对不起老首领,但他的命我一定要,杀了他之后,我会离开部落,用我的余生来援助部落,请你让开。”
韵的眉头轻轻皱起,这头莽撞的蠢狼,怎么能破坏她的计划,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部落啊,她的目的是赶走那狐狸,让首领没有可信任的人。
“老大。”发灰的狼眼虽然无神却充满气势,老大被盯得浑身发寒,林霜语气凌厉,“你被逐了。”
夜黑风高,老大站在清寒部落的入口处,他怀里抱着重新换了衣服的韵,而身后是几个从小跟他到大的狼族兄弟。
“我看部落是要完了,为了那只狐狸,首领居然放逐老大,她真以为剩下的这些老弱病残能有什么用吗?”
“别这样,首领好歹救过我们,如此,我们也算是还了恩情,部落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只要跟着老大就行。”
“哎,可首领对我们真的很好,还有那个狐族的,他……”
后边的他们不敢再说下去,一个人的情况不是光听他说了什么,还要看他做了什么,至少这段时间和小狐狸的相处,让大家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老大最后看了眼部落的大门,扭头带着众人离开,他什么都没说,也没看见韵眼里愤恨的眼神。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她的计划全被这个蠢狼毁了,该死。
但她现在身体还不行,等到差不多恢复好了,再来找他们算账。
一到晚上,身体的燥热又开始了,皎没走两步便软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