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和煦,暖阳高悬,幻境里的时间被固定在这一刻,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琉璃坐在树枝上晃着脚,仰头看看天空,没发现什么异常。
雨飞狐跟过来,脚下一点也攀上了一根树枝,钻入茂密的树冠中。
琉璃嘻嘻笑着,往上攀爬去。
“等等!”雨飞狐越是叫琉璃慢一些,琉璃爬得越快,转眼钻入树冠中。
雨飞狐无奈,只能跟着往上爬,爬出一丈多,只觉得树枝没有越来越细,反而越来越粗,越来越茂盛,连叶子都越来越大。
雨飞狐心下疑惑,却也没有十分在意,飞身往上窜去,到了琉璃身侧紧紧拉住她,不让她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惹出这幻境内的危险。
“不是要爬到树顶吗?”琉璃反问。
可是两人仰头去看,天空还是那么远,好像爬了半天,没爬出多高,但是往下看,却觉得爬出了十几丈高。
雨飞狐心中大疑,觉得自己至多爬了几长,不可能爬了十几丈而不自知,难道这树,还在继续长吗?
雨飞狐飞身继续往上爬,想看看这树是不是会自动增长。琉璃跟着他,觉得这树丛间辗转腾挪甚是有趣,玩得开心。
雨飞狐越爬越觉得蹊跷,这树越爬,手中和脚下借力的树枝越是粗壮,连树叶也变得如同蒲扇一般大。
如果雨飞狐这时还察觉不出异样,那他一定是被琉璃给打傻了。
在朝下望去,只觉得是百丈高空,而头顶的蓝天依然那么远。
“不能爬了,下去!”雨飞狐神情严肃地说道。
两人又沿着沿路往下爬,这次雨飞狐发觉了这树的奥妙。他们往下爬,树枝反而逐渐变细,但是仰头去看,头顶的树枝也没有之前那么粗壮,叶片也变小了。
爬到最下面,这树枝距离地面还不到一丈,哪里像之前百丈高空那样吓人。
“我懂了。”雨飞狐喃喃道,“这树种一定有个阵法,人若爬上去,就会逐渐缩小,所以才觉得树变大了,变高了。只怕爬得越高,人缩得越小,永远也爬不到树顶。那出口,一定就在树顶。”
琉璃跳下树,蛮声道:“那我把它劈倒,我看它还能不能变大变小。”
说着琉璃举手就要打下来。
“不可!”雨飞狐飞身下树,想要阻拦。
可是琉璃身形愈猛愈快,雨飞狐之前的伤势未愈,哪里拦得住。
琉璃雷霆一掌,携劲风狠狠劈落在树干上。大树猛一阵摇晃,却只落下些树叶。
“哎呀!”琉璃原地跳着转圈,甩着手掌,她背着回震的余波震得手掌生疼。
“叫你不要冲动的。”雨飞狐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琉璃委屈得泪眼汪汪,踢了一脚树干,恨恨道:“谁知道它这样结实,哪里是目光,简直像是块铁。不,比铁还硬。”
“是啊,当然防御力非凡。这树的阵法当然不可能放到树外给人看到,必然是藏在树内。何况之前还困着一只噬魂灵,必然也会有防备魅族直接穿入树干的办法。”
“噬魂灵?”琉璃疑惑道。
雨飞狐轻咳一声,道:“总之,这一重障不好过,要想办法破开这木头壳子才可以。”
“我一定打得碎它!”琉璃娇喝一声,再次举手向着树干砸去。
“不能破蛮力硬破!”雨飞狐出手架住琉璃的手腕,“这样还没破开树干,你先被反震的力道伤了。这可不是最后一道,这不过是第四重障。你若是伤在这,后面的几重怎么办!”
琉璃这才住手,郁闷地嘟起小嘴,愤愤不平道:“那怎么办!你来想办法。”
“别急。”雨飞狐叹气,他能拿琉璃怎么办。
他绕着树干走了几圈,手掌细细的摸过树干,寻找树干纹理中可能的破绽,但是这树干看起来和一般的大树毫无二致,粗糙的树皮上生着弯弯曲曲的裂纹,没有一丝不自然的痕迹。
琉璃等得不耐烦,一翻身上了树,钻进枝叶中去了。
雨飞狐又蹲下身,仔细检查附近的地面和树根,却也没有发现一丝不自然的痕迹,只在树下发现了一块石头。他在附近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其他的石头。
但是这块石头没有任何灵力痕迹,看起来就是块普通的石头。
雨飞狐拿着石头,靠着树干坐下,一面运气恢复灵力和伤势,一面思考这石头到底有什么用处。这石头看起来就是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雨飞狐很想用灵力试探一番,可若真是块普通石头,而有其他用处,灵力一激,只怕石头就碎成块了。
琉璃在树上坐了一阵,思念半天洛杉,轻巧地跳到地上,见雨飞狐抱着块石头打坐,心中恼起来,说好的想办法,怎么抱着块石头打坐。
但见雨飞狐满脸疲态,一身是伤,也就不忍心再多说什么。琉璃默默围着树绕了几圈,自己想起办法来。
琉璃转了一圈,就觉得树干有一处给她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她轻轻覆手上去,却又感觉不到了。
琉璃冥思苦想一番,忽然想起这个感觉之前在哪感受过了。一共有两次,一次是洛杉进入幻灵镜前,她莫名心惊。一次是之前雨飞狐让她在湖边等着,她看到那些翠鸟,竟然自然而然明白了翠鸟的意思,坐着翠鸟过了湖。
只是这树干,是什么意思呢?
琉璃冥思苦想,随手摘了一朵花,叼在嘴里,咬牙花茎,但觉些微苦涩的液体滞凝在舌尖上。
“噗噗!”琉璃吐掉花叶,用手背抹了半天舌头。
“怎么了?”雨飞狐睁开眼奇道。
“那花好苦!”
“不是叫你不要乱吃东西。”雨飞狐真是又无奈又好气,起身过来,问道,“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那花呢?”
琉璃吐吐舌头,说道:“只是有点苦,那花……”
琉璃看着脚下,那支被她摘下来的花不见了。她转了一圈,奇道:“明明就掉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
雨飞狐道:“这里是幻境,没什么不存在的。可能这里的东西无法破坏,又回到原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