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嘶声怒吼,疯狂地攻击着附近的冰雪,利用冰冷的寒风来缓解自己的燥热,但是完全不够,还不够。
他冷冷地回过头,目光钉在那个哭哭啼啼的少女身上。心中有个声音在诱惑他,吃了她,吃了她,你就不会再痛苦了,你还会获得无上的灵力。
他迈出几步,却又生生停住,“不!”
他嘶吼着,他不能那样做。他体内微弱的灵力轻轻拨动,让他隐约着保持了一丝理智,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啊!”他狂吼着,跑向雪原深处。
琉璃抽噎着望着在雪原中发狂的洛杉,除了静静地守护她还能做什么。
终于,洛杉精疲力竭,两眼一黑,倒在一片冰雪中,裸露的皮肤都被寒风吹成青白色结着一层寒霜。
“洛洛!”琉璃喊了两声,见洛杉没有回应,急奔过来,把洛杉拖回地洞。
洞中的火已经熄灭了,虽比外面暖和一些,但是没有火源很快又冷了下来。琉璃只能固执地死死地抱着洛杉,用厚厚的皮毛把洛杉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知过了多久,洛杉终于醒了过来,头顶有一束天光透进来,是琉璃又没有关闭洞口的大石头。他移动着僵硬地身体,胸口闷痛,越来越频繁的发作给他一种很危险的预感。他之前试图再让琉璃帮他把灵台上的结界打破,但是琉璃不管怎么运转灵气,都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进入洛杉体内,还差点伤了洛杉。
洛杉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放弃,自己拼命修行。
洛杉醒了不久,琉璃也醒了。琉璃笑嘻嘻地和洛杉玩笑,绝口不提昨天的事。洛杉也装作不知,两个人吃了些晒干的妖兽肉再次离开地洞。
洛杉每天都要去趴不周山,不管正午爬到哪,都开始往回走,锻炼了这许多时日,他能走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今日也如往常一般,洛杉围着厚厚的皮毛,步履蹒跚地开始往山上爬。琉璃如同雪中精灵一样围着洛杉转,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跑到后面,然后跑回来和洛杉说自己看到了什么。
洛杉爬山的时候心中难得的宁静,仿佛山上有什么在呼唤着他——或许山上有某种秘宝。洛杉心理也悄悄期待着神帝启元是因为这里有什么能帮助他的东西,才将他放逐到千周山。
但是他恐怕是爬不到山顶的,越往上爬山风越大,路越难走。尤其是夜晚时分,狂风大作,时不时还有冰雪滚落,不可能过夜。只能每天这样反复爬山。随着洛杉灵力的增长,能走的范围才越来越大。
“洛洛。”琉璃像只雪中小鹿一样踩着雪跳过来,捧起琉璃冻僵的手,输入了些温暖的灵力,“在前面发现一个避风的地方,稍微休息一下吧。”
“也好。”洛杉长出一口气,他确实冻僵了,今日竟还不如昨日。
琉璃边走边说,续续说道:“昨天这里还没有这个避风的石头,可能是山上滚落下来的。”
“石头?”洛杉诧异,这千周山只有冰和雪,雪厚数米,他还看到山石,山上怎么可能会有山石滚落。
“是啊,好大一块。”琉璃想让洛杉轻松一些,挽着他的手臂,御风而行,转眼绕过一截山峦,果然有一块巨石挡在那。
洛杉没有拒绝琉璃的好意,他确实走不动了,顺着琉璃的力道,两人到了巨石边。那巨石表面依然是裹着一层冰雪,但是其中一面的雪层脱落,露出乌黑的石头。
“看,是块大石头吧!”琉璃笑嘻嘻地献宝,在这荒芜的雪原,一块大石头都是个稀奇物。
“唔。”洛杉沉吟,裹着厚厚皮毛的手掌抚过石头凹凸不平的表面,把上面的浮雪扫掉,石头上断裂的痕迹很清晰,“这不像是自然脱落的。”
“那是什么?”琉璃不解道。
“像是被法术轰击下来的。”洛杉抬头,隔着漫天风雪遥望高耸的山峰,昨天可能有人在上面斗法,才会有石头脱落。
“琉璃没有啊。不是琉璃。”琉璃摇摇头。
“嗯,不是琉璃。”洛杉摸摸琉璃的小脑袋瓜,低声道,“有人在这附近,功力不低。”
还有一句敌友不明,他没说出口。
“是有人来抢洛洛了吗?”琉璃猛然抱住洛洛,“琉璃不要洛洛走!”
洛杉失笑,真是和这小丫头说什么,都会拐到这个问题上,她是真怕被抛弃了,耐心解释道:“这人,这些人大概不知道咱们在这附近。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别担心,就是他们来了,咱们避开就好。”
“嗯,都听洛洛的。”琉璃撒娇道。
洛杉不说,心头却还是蒙了一层阴影,怎么会有人到这荒芜之地的千周山来。
两人休息够了,又向上攀登了许久,洛杉心中有事,没能走到昨日标记的地方就到了正午,两人又顺着原路下山。
回去的比较早,天光大亮,洛杉便坐在地洞口的避风处继续读太乙书院带来的书。他之前看书琉璃也陪他看,只是琉璃比他有悟性多了,几乎看一遍就明白了,反而是洛杉,因为之前无法修炼,只能在脑海中模拟灵力流动状态,理解得比琉璃慢得多。
琉璃看过一遍,不耐烦看书,也就到处去玩,洛杉独自看书。
今日洛杉心中存着事,完全看不下去书,目光不时就飘走,飘到在雪原上翻跟头的琉璃身上。他怎么才能再调动起琉璃身上的力量,将封印融化了,正式修炼呢。
他又翻着书页,忽然目光落到书上一段话中,“阴阳相合……”
心中如一道霹雳闪过,登时明白过来,再看向琉璃的目光带着某种温柔。
“琉璃!”洛杉轻轻摇摇手。
“洛洛!”琉璃听了呼唤立刻开心地跑过来,扑进洛杉怀里。
“琉璃。”洛杉目光灼灼,轻轻揽住琉璃,“琉璃很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洛洛。我最喜欢洛洛了!洛洛不喜欢我吗?”琉璃撒娇道。
“你到底是因为一睁眼就看到我才喜欢我,还是那种,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