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雪也去探查情况了,只不过她回来的时候依然是一无所获。“昭义,我记得你之前从安千隐手中得到过一个指南针,反正也别无他法,不如试试那指南针?”
苏昭义一愣,心说对啊,从进来到现在,指南针还没用过呢!原书里只说了指南针能帮助通过毒瘴,并没有提到还有其他的作用,因此苏昭义对这个指南针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在陆地和海上,这指南针一点作用都没有,别说指南,这指针压根就没动弹过。于是苏昭义便从背包里翻出指南针,乍看上去,那根金色的指针,似乎在左右摇摆!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仔细又看了一遍后,她发现,这个指南针居然真的在动!苏昭义顿时一脸喜色,立刻站起身来,跟着指南针转动调整自己的面向。指针最终停下的方向,是远处高耸的白色塔楼。苏昭义:“……”她差点忘了,这指南针压根就不是找出路的,它指引的方向是特么的...君心公主的主墓室啊!希望落空,苏昭义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苏昭义抬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脑海中灵光乍现:“若是将那道屏障打破了,我们是不是就能上去了?”
傅沉雪点了点头,但是有些不赞同:“先不说是否能做到,屏障打破之后,此处必定会被水淹没。”
其实傅沉雪话没说完,苏昭义自然也是只晓的,若是让水灌进来,除了他们之外,留在此处的活人,极有可能葬身此地,尤其是那些已经进了主墓室的人。老蛇婆的人死有余辜,但是李景澜和李卿的人...苏昭义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苏昭义盯着白色塔楼,仔细回想剧情,主角团也是在主墓室的范围里被尸人追击,然后碰巧找到出去的路。现在看来,他们想原路返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想出去,大概还是得回塔楼。所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最后还是要去主墓室吗?南烛从拿出干粮和水递给她,一脸担忧:“郡主,吃点东西吧。”
苏昭义接过水,勉强喝了几口,至于吃的,是看也不看一眼的,别说吃东西,她现在一闭眼,塔楼里的鲜血和几十具被扒了皮的尸体就在她眼前晃悠,这画面光是想想...都够酸爽的。犹豫了许久,苏昭义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傅沉雪沉默以对,皱着眉头在思考对策,倒是李卿,像是早就想到一般,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只说了一句话:“若你不想回塔楼,便是将这穹顶破开,也是可以的。”
闻言,苏昭义不由得扁了扁嘴,叹了口气:“还是去找主墓室的出口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苏昭义这才有勇气再回那个可怕的地方。一行人经过几个时辰的修整,状态都好了不少,但是因为有伤员,所以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打了不少折扣。穿过这条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的破路时,苏昭义甚至有一种想把那些尸人都召唤出来的冲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惊世骇俗的念头。这条路说长不长,他们并不打算进塔楼,而是打算从被尸人撞破的甬道那里直接进入,去寻找主墓室的出口。因为是走过的路,所以走得非常顺利。等苏昭义回到那间有珠宝的石室时,蹲在地上看着她刻的那朵海棠花,愣了半晌。李卿跟着她的动作,也看到了那朵原本刻得极其粗糙的海棠花,旁边竟然多了一朵海棠花,但手法比起她的要高明不少,一看就是个懂行的人。苏昭义的表情说不上是惊喜,蹙着眉头,闷闷的蹲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到傅沉雪看到后,她也蹲了下来,问道:“你猜是谁?”
苏昭义想了一会儿,才缓慢说道:“应当是在立阳城与我碰过面的人。”
却不想李卿沉默了半晌,忽然冷笑一声,语气颇有些不善:“是李景澜,我曾见过他画的海棠图,画法如出一辙。”
虽然没有说话,但苏昭义基本是在心里默认了李卿的说法。“能看到我留的记号,并且还有闲心也留一个,看来他们状态不错,应该没有遇上什么大事。”
说完苏昭义转过身去,开始看地上的脚印,招到李景澜他们离开的方向,跟着走,总不会出错。这件石室脚印非常杂乱,他们这一行人来了两次,再加上李景澜的人,有血迹有污秽,而且看着脚印的复杂程度,除了他们之外,大概率还有别的人来过。但无论是谁,对此处的金银珠宝视若无睹,竟是没有人想着要带走。这一点苏昭义还是有些疑惑的。她伸出手杖,在离得最近的那处珠宝堆上,粗暴的挑了几下。然后便看到,那堆宝贝里,爬出了许许多多的黑色甲壳虫。苏昭义:“……”难怪没人动呢,原来是里面有毒虫啊!不过像这种长得难看的毒虫,在迷渊洞这个地方,应当是威胁最小的东西。因此,苏昭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的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小罐子,抓出一把白色的药粉,往甲壳虫附近撒了过去。那些原本四散奔逃的甲壳虫,竟然开始朝着药粉爬去,并且十分诡异的,它们开始争相食用那些药粉。傅沉雪一脸惊奇:“这药粉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吸引这些毒虫?”
苏昭义神秘一笑,说道:“甜的,要尝尝吗?”
傅沉雪:“?”
苏昭义话音一落,吃了药粉的甲壳虫一阵抽搐,然后彻彻底底不动弹了。等她除完了虫,廖恒抱着自己的断臂过来复命,“主上,郡主,我们找到路了。”
石室有四个门,连接着四条甬道,甬道内一片漆黑,除了他们进来的那个,没有人知道另外三条通向哪里。临到出发,苏昭义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个问题。她说:“如果李景澜走的是条死路,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