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秘辛你大爷!“即便如此,那皇上为何非要与长海郡王为难?”
这点苏昭义还是想不通。回答她的不是李景澜,而是李卿,他道:“自然是,温家有他想要的东西。”
顿了顿,可能是觉得说得不太具体,他补充道:“或者说,他以为他想要的东西,在温家。”
说完之后,李景澜抬眼看了看李卿,脸上笑意完全敛去。苏昭义虽然不知道皇帝要的是什么,但心里大概有了谱,于是看向李景澜,问道:“景王殿下,此番来会宁,是代表皇上,还是代表您自己?”
李景澜扬了扬眉,有些意外,“有什么区别吗?”
苏昭义起身,端起茶壶,笑道:“若景王殿下代表自己,我们就是朋友。”
语毕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毕恭毕敬的捧着茶杯,等着李景澜来接。“我若代表皇上,便不是朋友了么?”
苏昭义嘴边勾起笑容,似乎是觉得他讲了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景王殿下见谅,我向来只与真人交朋友。”
这话其实说的极为大逆不道,但在座的也没几个省油的灯,也没人在意。许是见苏昭义一直盯着李景澜,李卿有些不悦,他从苏昭义手中接过茶杯,然后将她按在椅子上,扳过她的身子,肉眼可见的,一张艳丽的俏脸迅速沉了下来。苏昭义:“?”
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莫名其妙就生气了?见苏昭义一脸茫然,李卿心下更是不悦了,那双漆黑的眼眸泛起阵阵雾气,若是细看便能看到隐藏在其间翻涌的情绪。当然,苏昭义是看不出来的,她只知道这厮现在非常不高兴,但又不知道他为何不高兴。李卿双手紧紧箍着她的双臂,感受到臂上渐渐加重的力道,苏昭义好看的秀眉蹙了起起,但是顾及着人多,没有发作,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弄疼我了。”
话音一落,手臂上的力道顿时消失,李卿像是突然醒悟一样,眼中浮现出慌乱和失措:他到底在做什么啊?差点在这么多人面前伤害到他的小姑娘!他飞快敛去脸上的阴沉,讨好般露出一个笑容,又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低声道:“头发有些乱了。”
众人:“……”苏昭义可不会信了他的一面之词,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侧过身去,往椅背上一靠,不再看他。见苏昭义沉默,再不愿意开口,江离不由得叹息一声,接过话茬说正事:“此次请景王殿下和傅姑娘来,有两件事情,其一,我等围剿莺谷余孽,可能会受到长海郡王的阻拦,届时需请王爷出手相助;其二,破解洪元坤身上的地图,需要傅姑娘相助。”
傅沉雪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而李景澜的反应则耐人寻味了,他似笑非笑的与苏昭义对视,而苏昭义心情郁猝,瞪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他道:“只要郡主说话,本王岂有不帮的道理?”
言外之意是别人说都不行,只有苏昭义开口他才肯帮忙。哪知苏昭义翻了个白眼,呛了一声:“你爱帮不帮,关我屁事?”
江离:“……”此次若由李卿出手,他本应在凉州城,出现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以‘天刑’之名,那长海郡王代表朝廷,就更有反抗的理由了,唯有李景澜出手,才能让对方哑口无言。沉默许久的秦如霜忽然开口,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温柔,但吐出的话却残忍无比,她说道:“无妨,若是我们能帮皇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届时就算是灭温家满门,恐怕皇上也是不会在意的。”
意思就是你李景澜帮不帮都无所谓,这金蛇老人,他们是杀定了。江离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若是能有捷径可走,总要试一试的,不过眼下李景澜不愿意帮忙,他心中也没有太过失望。想了想,他起身,朝傅沉雪拱手道:“傅姑娘,请随江某来,关于洪元坤,在下有些事情想弄清楚。”
傅沉雪应了一声,便跟着江离走了。秦如霜面色憔悴,李景澜不愿意帮忙,她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思,索性也告了退。一时间,偌大的书房,便只剩苏昭义、李卿和李景澜三人。这场谈话相当于是不欢而散了,她心中烦躁,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我也走了。”
李景澜瞧着她便笑,声音清朗如珠玉迸落,煞是好听,他说:“若郡主哪日觉得受了委屈,景王府的大门永远为郡主打开。”
苏昭义:“……”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衣袖,气冲冲的摔门走了。亏她之前还觉得李景澜顺眼,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一个个的都见不得她好,是不是想她死!人都走了,只余李景澜叔侄两人,书房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慑人的冷意。李卿男生女相,面容精致,在一室烛火映照下,散发着难言的艳丽色彩,但皮相再美,眼里虚浮的阴霾和戾气是让人难以忽视的。李景澜则恰恰相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他得盛怒影响到。李卿舔了舔唇角,扯出一抹笑容,白牙森森,红唇艳艳,带着十足的恶意:“侄儿奉劝,皇叔还是尽早回京吧,在会宁城待得越久,越难回去。”
显然,对于李卿的威胁,李景澜并不在放在眼里,他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有些意兴阑珊的笑了笑:“若是有一日,安南看到你的真面目,她会是什么反应呢?本王当真是期待万分呐。”
李卿嘴角笑意不减,甚至愈发的绚烂,他语气低沉,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说道:“若真有那一日,皇叔恐怕是看不到了。”
就算李卿再如何放狠话,李景澜也是不为所动,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侄儿,过于稚嫩,想法简单一眼就能看得分明,完全沉不住气。果然还是太年轻啊。还妄想杀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李景澜不再理会他,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