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人?”那女子没有露出半分怯意,反而讥笑反问道:“能来到这里,我们和你一样。”
“你们来这里,就是单纯的为了财宝?”陈公子没有因为那女子的态度而显得不悦,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沉声继续问道。
这话我听着都觉得是废话,人家翻山越岭的,大半夜跑到人家的墓里头,不为钱财,难道真是闲的发慌了,跑来这里玩么?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但那女子却摇头否认道:“钱财是一回事,更多的,是为了考古。”
“这么说,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考古?”陈公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只是冷冷地追问了一句。
我就奇怪了,这些人编理由也不会编个像样点的。大半夜的来考古?那盗洞还挖的这么专业,我还没见过哪个考古队伍会以这种形式进行挖掘古墓的。再说了,现今的考古,都是抢救性的挖掘。就是明知道那里有墓,也不会动。除非是墓已经被盗又或则是墓室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这才会进行大规模的挖掘工作,抢救文物。
“那是当然。”那女子摆出一副专家口吻,开始说教道:“墓里这些陪葬品的科研价值和历史意义,远超过经济价值。对我们历史研究者来说,每一件文物都是不可替代的无价之宝。不像你们,眼里只有金银财宝。”
“切,都是盗墓贼,还让你盗出成就感来了。”这妞说得头头是道,但还是改变不了她偷盗别人古墓的事实。我不屑地笑出了声,讥讽道:“对你要说,要真是这么重要,也犯不着三更半夜地爬进人家的坟里头吧?”
“你个死瘸子,有你什么话。”那小妞估计给惹毛了,一跺脚作势就要上来打我。
就在这时,我哥急忙将其拦了下来。可在哥刚有动作的时候,那小妞身后一个四十来岁,留着寸头的壮汉忽然从后面窜出。直奔陈公子而去,手里寒芒一闪,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寸头已经闪到了陈公子的后面,当我们看过去时,一柄只有二指宽的小刀已经横在了陈公子的脖颈处。
“都别动!”阿奇第一时间就调转了枪口,正欲上前营救,却被那寸头一声叫住,停了下来,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敢做。
我们距离本来就不远,这一不留神的就给对方窜了空档,不但没把对方制住,反而还让他们把陈公子给擒了,一时间,双方形势大转。
“伤了他,你可担待不起。”为了避免将对方逼得太急,做出糊涂事,阿奇往后退了一步,冷声警告道。
“这家伙来头估计不小,居然能让雇佣兵当保镖。”阿奇的话并未唬住对方,那寸头紧贴着陈公子的后背,打量着阿奇,道:“只是,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就是杀了,谁能知道?”
此言一出,阿奇身子微微一震,眼神变得异常的冰冷,但也没敢有太大的动作。毕竟这话说得也在理,我们现在在墓里头,就是死了人一同埋了,谁也不知道。除非等这墓被发现了,才有可能挖掘出来。但到那个时候,恐怕也只会被当成是盗墓贼因争夺宝物引起内斗致死来处理。
事情的严重性,大家都知道。但无奈陈公子在人家手里,就算阿奇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从对方的手里把人救出来。就目前形势而言,他也拿我们三人没办法,毕竟我们手里有枪。可万一要把那寸头给惹急了,给陈公子脖子上划上一下,那他就完蛋了。
我对这陈公子向来有意见,谁看谁都不顺眼,但我也不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把枪扔下。”阿奇没再说话,那寸头又再度冷喝一声,让我们放下武器。
听着警告,我哥和阿奇却都没回应,也没有听从他的话。寸头也是急红了眼,再度吼了一声:“听到没有,把枪放下!”
“你的身法的确很快,只是可惜……”这时候的阿奇,哪怕是看见陈公子被对方所擒,也冷静得可怕,心绪未乱分毫,狞笑着,又道:“只可惜,你选错人了……”
“什么?”寸头估计也没想到,明明我们的人在他手里,为什么我们还能表现出这么淡定从容,下意识地便叫了出来。没等他话说完,又忽然看他露出痛苦的神色地痛呼出声。紧接着,又听叮的一声清脆响,原本横在陈公子脖子前的小刀落在了地上。
定睛看去时,见陈公子已经钳住了他的手腕。那寸头吃痛之下,本能地就松开了手。这陈公子下手实在是快,我一直看着他,却也没瞅见他是怎么动的手。紧紧在一瞬间,情势又瞬间逆转了过来。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陈公子还有余力挣脱。这一突变来得实在太快,没等寸头有所反应。又见陈公子以三指钳住寸头的手腕,一个矮身向后急转,眨眼间便已袭至寸头的身后,再猛地一掌拍出,往上一提手,同时飞起一脚,以脚尖踢在寸头的小腿上,就见那寸头忽而弯下腰,单膝跪在了地上,陈公子气定神闲地站在他的后面,钳住手腕,反锁了寸头的手臂。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相当的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在一瞬间便完成了所有的动作。我在一边看着,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寸头已经跪在了地上,连连痛呼着。
见寸头被反擒,阿奇急忙冲了上去,双管猎枪的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我哥持着猎枪,警惕着其余的三人,警告一声道:“我们不想伤人性命,不过你们也给我老实点。再敢起心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小姐……”那寸头被陈公子制服后,瞬间就没了方才的气势,垂头耷耳地叫唤了一声。
“真是没用的东西。”局面再一次被我们掌控,那小妞瞬间就换了副面容,再不见刚才的镇定,反而有些气急败坏地咒骂道:“要你有什么用。”
“你给我老实些。”寸头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阿奇用枪口把他的头给顶了下来:“再敢耍花样,老子一枪崩了你。既然知道我出身,那你应该知道我做事的风格。”
“别废话了。”刚死里逃生的陈公子却表现得跟啥事没发生一样,一句不提刚才的事,道:“先把他们绑了,办正事要紧,完了再审他们不迟。”
这些人要不绑起来,谁都不放心。万一要是再给他来一次,陈公子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哥点头答应一声,取了把小手枪交给了我。让我留神着他们,要有什么异动,不要犹豫直接开枪就行了,这么近的距离,偏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