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哥,我做梦我去坐火车,绿皮火车。”话刚说出口,李子风浑身一震,小主播问:“哥,咋了?”
“没事,你继续说。”
“噢,那火车上人贼多,多的站都没地方站,我就跟着我爸妈站在一块。”
刚说到这里,李子风打断道:“你梦中的爸妈,跟你现实中的爸妈,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吧?”
“我靠!哥,你神了!”小主播惊叹的同时,回头道:“老铁们,怎么样?这就是我们江州市第一解梦师,吊不吊?来波火箭助助兴。”
直播屏幕上弹出一片666……
李子风摆手道:“继续说你的梦。”
“我跟我爸妈站了一夜,哎呀,累死了,下了火车我腿都快断了,那个时候天也黑了,跟我爸妈坐公交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郊区,都是民房,就在一间小房子里住了下来,很难受啊,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子,我窝在那里,梦里想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很漂亮啊,长发飘飘,我特别想她。”
“嗯,继续。”
“然后呢,我就在一家旅行社上班了,也没啥事,就是接个电话啊,或者送个机票啊,等等,突然有一天,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
“然后呢?”
小主播摊开手,“没然后了啊?”
手机屏幕上传来一片弹幕,都说哪里怪了?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梦啊。
李子风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梦,怪就怪在这不是你的经历,你没坐过绿皮火车,你家里可能也不穷,你也没住过十平米的小出租房,那个女孩很漂亮,但现实中的你,并不认识,对吧?”
“对呀!”小主播一拍大腿,兴奋道:“哥,我就是这么个意思,这都不是我的经历啊,我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么怪的梦,那些都不是我的经历,可偏偏就是觉得特别真实。”
李子风从桌子上拿起四张素描,递了过去,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与你同行的,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她是你的外婆,梦中的外婆,对吗?”
“我去,哥呀,你也太厉害了吧?那个老奶奶我就看了一眼,所以我没打算说,这你都知道?”
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小主播看到那四张素描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的呼吸都明显变得粗重了,震惊道:“哥,你不是人啊!简直就是神啊!”
“你连我梦中见到的人,都能画出来?我靠!”小主播惊讶的手足无措,站起身,晃两下,又坐定身子,来回扭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弹幕上却有人说:这是你俩提前商量好的吧?太小儿科了。
不过大多数弹幕都是在刷666。
赵杏月饶有兴致的凑到手机屏幕前,弯腰往下看,还对着摄像头往后撩了一下头发,顿时直播间的弹幕直接爆炸,好白,好大,666,再往下弯点,等等……
“大家好,我叫赵杏月,我也是解梦师呀,如果大家做了什么古怪的梦,或者某些有意义想铭记的梦,都可以来科技大厦找我们喔。”
原本是一场凑巧的梦境,在直播观众看来,这是提前安排好的,说白了就是演一出戏,为这个解梦公司打打名气而已。
李子风不在乎那些观众怎么看,正想随便说两句打发小主播离开,不成想晁青峰回来了,看着赵杏月对着一个手机不停的傻笑,也凑了过去,一看是直播间,立马拉了拉衣领,说:“咳……大家好啊,我是江州市第一解梦师,如果大家想解梦,请来科技大厦3103,不管你做了什么梦,我们都能替你完美解答,还有,需要捉鬼的话也可以联系我们噢,全国第一捉鬼大师,你,值得拥有!”
话毕,还对摄像头摆了一个pose,自我感觉帅的一匹。
不过弹幕里都是在刷——滚滚滚,让那个女解梦师来。挡住你爹看球了,赶紧让开!
晁青峰甩手离去,嘴里咕哝道:“这素质,实在恐怖……”
李子风起身,说:“没啥事,我提前预知你这个梦,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梦没什么独特意义,每个人都会做梦,每个人的梦都是光怪陆离,没什么,回去该吃吃,该睡睡。”
打发走了小主播,赵杏月明显意犹未尽,跑到李子风身旁,说:“风哥,要不我们也开一个直播吧?赚钱好容易啊,我就露脸了一小会,他们打赏了好几个飞机呢!”
晁青峰不屑道:“行了吧,你以为他们是在看你脸啊?没看弹幕都在说好球吗?”
“啥意思啊?”赵杏月侧头问。
“世界杯刚结束嘛,都在说踢了几个好球。”晁青峰沏了一壶热茶,两人对坐,李子风道:“查出来了吗?”
晁青峰摇头,“没那么快,得需要几天。”
刚倒了一杯茶水,还没来得及喝,又有一位顾客上门了,这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还打着领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非常文雅,一看就是某些大公司里的高层管理。
“请问,这里是解梦师吗?”那人敲了敲玻璃门,很有礼貌的问道,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今天下班了,明天再来吧。”李子风打发了一句,不成想,那人却说:“我工作太忙,只能下班或者抽出时间来这里,明天我怕我来的时候,你们又下班了,我稍微耽误你们两分钟,你们听听我的梦吧?太怪了,如果没人解答,我恐怕都睡不好觉。”
两人对视一眼,晁青峰起身,道:“恩,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做梦,梦到自己住在一个出租房里,那个出租房很小,不足十平米,阴暗潮湿。”话刚说到这,两人都是一惊,李子风也赶紧起身,凑了过来。
“继续说。”
“我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让我去找她玩,她离我很远,我得坐车去,临去之前,我觉得这一趟可能要出事,因为我的眼皮一直在跳,但我还是去了。”
李子风追问:“然后呢?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