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烨扬起嘴角,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接的人正是瞿弦。
“总裁,有什么事吗?”瞿弦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
裴铭烨指尖夹着隋郁的学生证,拇指饶有兴趣地摩挲着,“帮我查一个人……”
两个小时之后,裴铭烨回别墅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发动车子直接去了公司,瞿弦早已等候在总裁办公室,替他泡好了一杯咖啡。
裴铭烨一进办公室,瞿弦便迎了上来,将手机的资料递给他:“总裁,这就是您要的关于隋郁小姐的所有信息!”
裴铭烨打文件,文件详细的程度,在第一页就标明,身高,体重三围,看到后面一页的时候,他的手抖了起来。
隋郁,单亲家庭。
母亲李芸芸,s市人……
裴铭烨脸色骤变,那些不堪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总裁,总裁?”瞿弦焦急询问的声音终于把他从噩梦中惊醒。
裴铭烨晃神,将错乱的思绪拉回之中,眼中暗藏的恨意却怎么也抹不掉。
她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她住在哪里?”他下意识的问,话中带着让瞿弦错愕的咬牙切齿之感。
他在一边回话,语中带着迟疑,“地址就在文件最后一页末尾!总裁……您是现在要去,十分钟之后有个股东大会,你知道事关什么,所以不能缺席。”
裴铭烨没回答瞿弦,靠在背椅上,闭着眼里点燃了一根烟,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升起,让冷静下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隋郁,是吗?
呵呵……
隋郁坐了公交车回到学校,进入宿舍楼,在楼梯被这一个单元的楼长大妈给拦了下来。
“我说隋郁,你当了三年交换生难道连国内的规矩都忘了,难道这学费还要老让我来催你要,你这十几年书敢情是白读了?”
隋郁看了一眼老女人尖酸刻薄的面容,跟某人何其相似?
隋郁拿出那张黑卡在她眼前一晃,“刷卡机在哪,我立马就交。”
“哼,算你识相。”老女人这才收敛住脸上的厉色,这丫头看来不简单,她在这里当了那么些年的楼长,用黑卡的不超过三个。
隋郁立刻跟上去,很快到了管理室,老女人拿出pos机,把卡插进去按了几个键之后让她输入密码。
完了!
她忘记密码是什么了。
老女人看她不自然的脸色顿时脸一黑,有些不耐烦的吼道,“你倒是刷啊。”
隋郁讪讪一笑,“美女姐姐,我忘记密码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都喜欢别人的奉承。
果然,老女人的脸色微微一红,说道,“这卡别是假的吧?”
隋郁连连摆手,“怎么可能?”这可是她用自己的第一次换来的。
“这样吧,我问了密码明天就过来交钱,可以吗?”她双手合十,目光露出恳求之色。
老女人被她那句‘美女姐姐’哄得心花怒放,自然就松了口,“那你明天一定要来哈。”
“一定!谢谢美女姐姐!”隋郁压下心里的恶寒,转身离开。
她到底要怎么办?
隋郁想给裴铭烨打个电话,问问密码,却突然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想了想,还是决定找一下她那个大伯。
趁着午饭时间,隋郁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给大伯隋耀祖,“大伯,我是思涵,您能抽个空把学费给我打卡里吗?”
电话那头,嘈杂的嬉闹声连成一片,听得隋郁的心直往下沉。
“说什么再说一边,我这边听不见。”
隋郁叹了口气,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手机那头,隋耀祖看了眼身旁冷峻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公司事那么多哪有那个时间,你自己过来拿,我把地址发给你。”
说完,不容拒绝的挂上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隋郁微信就收到一条定位消息,瞳孔猛地一缩——竟然是那天那个酒吧!
即使再怎么不甘愿,隋郁换了三次车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她直奔三楼,望着金灿灿的大门,深呼吸一口,推门而入!
“小郁,你来了?快过来,这是你陆叔叔,快来敬她一杯酒!”隋耀祖一脸的谄媚。
隋郁得体一笑,朝隋耀祖所介绍的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点头致意:“陆叔叔好,幸会!”
陆远枫自打看到她一进来,眼睛就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此时听见她主动的招呼声,嘿嘿地邪笑了起来。
“小郁是吧?过来坐,千万别客气别生疏,初次见面陆叔叔得请你好好吃一顿,服务员,给这位小姐来一杯血腥玛莉。”陆总笑的合不拢嘴,拿着酒杯挤开隋耀祖坐到了隋郁的身边。
刚来就要喝酒?
隋郁正要推拒,眼角却瞥见大伯投过来的眼刀子。
大概所有的寄人篱下都是这样任人摆布了!
隋郁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伸手去接所谓陆叔叔递过来的酒水。巧妙的避开他的碰触,咬牙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酒太烈,隋郁被呛得咳嗽了一声,陆总忙不迭地伸出咸猪手,假关心地拍着隋郁的后背,她的身子微微一侧,躲了开来。
隋耀祖在一旁看的心花怒放,尤其是看到隋郁将酒杯里的鸡尾酒一口饮下肚,陆总给他满意地使眼色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隋郁躲避着陆总的触碰,心知那货是一只老色鬼,却不知自个儿早已被自家伯伯悄悄给卖了。
“那个小郁,伯伯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你先在这儿帮伯伯陪陪陆总,我去厕所方便方便,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也不等隋郁反对,拿起一旁的公文包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对陆总眨了眨眼,然后邪笑的把门关上。
陆远枫见隋耀祖很有眼色的离开,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然后带着讨好的语气对她说道:“隋小姐,我能跟你伯伯一样叫你小郁吗?”
虽然他已经是很收敛了,但还是让她特别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