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孟组长她……”宗远光压不住好奇心，想问但是又不敢把话说完，只能说一半。“和你差不多。”
阮南汐斟酌了下 ，又加了句：“比你严重。”
缠上孟组长的东西，已经太多年了。说他们早已经成为一体，也一点不过分。而且。她在和那个人说话，以及站在她身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孟组长缠绕全身的黑雾。至于为什么后来又看到了。阮南汐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就算符纸能救那人一次，两次，最终也避不开死亡的命运。那人的命数，已经尽了。至于原因，阮南汐才不会多想。没有对等关系，她插手任何一件事，都会改变投胎的标准。阮南汐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那个，刚刚您卖给她的符为什么……”那么便宜？他却花了几百万？阮南汐停下脚下步伐，淡淡看了一眼。“活人和死人，收价格不一样。”
宗远光对上阮南汐的眼，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寒颤。妙妙悄悄挪到宗远光身边，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压低声音，在他身后说：“你也想要吗？一千的符纸，我也能花。”
宗远光全身汗毛直立，捂着脖子干笑两声：“不了不了。”
价格对等质量。宗远光已经体验过了。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此时的宗远光，完全忘了之前逃单之类的骚操作。高启在一旁发愣，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外人。不，应该是他和老板以及大师们，同行，却没有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高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多余，小声朝着前方喊了声：“大师，那个……符能卖给我几张吗？”
宗远光震惊看向说话的人。“小高啊，你还是别……”别买了。以你的工资，几张符，半年白干了。阮南汐这次连脚下的步子都没停，头也没回，淡淡开口：“你不用。”
保命符，是保命用的。高启万万没想到，送上门的生意，竟然被拒绝了。“那，还有别的符吗？我可以买别的，比如保平安，镇宅祛煞。”
阮南汐：“没有。”
“啊？”
这种符，不应该是必备吗？怎么会没有？高启在橙色软件上，都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卖符的了。结果遇到真大师，竟然……没有！高启不相信符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买了，不就是图个安心？阮南汐没再出声。高启几次欲言又止。妙妙在一旁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让这么好的一个小孩落单。她慢了进步，同高启一起走，并且小声提醒他：“我们老大不是玄师，你说的，我们都不卖。”
这下轮到高启震惊了。他看向妙妙：“你们不是大师吗？那种驱鬼的？”
妙妙叹了口气：“不是，相关任务而已，还有你不要总是喊我老大大师，她不喜欢。”
高启：“……”好任性的大师啊。阮南汐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问：“有小瓶子吗？”
宗远光和高启一同点头：“有有有！”
虽然不知道阮南汐要做什么，但东西送到她面前了。从指腹大小，到巴掌大小。高启看着拿得有点多的玻璃杯，不好意思笑了。“公司里女生多，她们很喜欢玻璃制品。”
阮南汐没在意，拿了最小的，进指腹在瓶口上摸了下，一滴淡红色的血珠顺着小玻璃瓶杯壁流下去。封好口后。阮南汐把东西往高强面前一递：“一万，驱邪的。”
高启正准备接过来的手，抖了下。他不是很确定刚刚听到的话，指着阮南汐手里的小瓶子：“一万…吗？”
阮南汐想了下，“你要抹零头？”
高启干笑了一声：“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能抹零头也是可以的。”
高启不敢乱说话。生怕瓶子里的血，像玄幻电视剧似的，出来攻击他。高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一滴血，一万。真的很贵！而且装血的瓶子，还是他们公司的。阮南汐非常痛快点头：“可以，两万。”
高强正准备转账，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不是抹零头吗？怎么还涨了一万？！就算往高了抹零头，也没有这么抹的啊！这明明是仔细思考后的翻倍价格！高启一停顿。阮南汐又出声：“三万。”
妙妙没忍住笑出了声。高启不敢犹豫，马上转账。“谢谢大……您。”
大师两个字到嘴边，被高启硬生生吞了下去。三万块钱啊！高启拿着的时候，都是双手，满满的虔诚和效应，生怕一个不小心，碎了。不过那这个东西拿到手的时候。高启忽然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这段时间总是联系不上老板，作为老板唯一的秘书。高启不止要每天处理公司里艺人各种被狗仔，黑粉，私生饭拍到的“意外”。还要交接老板那份工作。除了一些需宗远光强制的文件，高启把能推的都推掉了。即使是这样，高启一个人处理高强度工作，身体还是吃不消。高启刚接过的时候小瓶子，他就感觉身上立马轻松了不少。高启还以为是花了钱，造成的心理效果。但是拿了一会儿。高启发现，并不是。是他手里的东西，真的在起作用。高启现在感觉头脑都比之前清晰很多了。然后。高启就将视线落到宗远光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高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身边的老板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就是这里。”
宗远光在一间封了的房门前停下来。能从外面看到里面情况的小窗，被贴上了贴纸。高启小心翼翼将小瓶子收起来，拿出要是把门打开。“吱呀——”一声，陈年老门的声音响起。宗远光看着重新打开的门，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昨天。房间里拉着窗帘，虽然看不太清，但扑鼻而来的闷潮味，让所有人都后退了几步。“这就是左晓楠当年训练的舞蹈室，我单独给她留出来的。”
宗远光像是闻不到味道似的，走进去。准备开灯，手却从墙里穿了过去。宗远光这才回神，不好意思将手收回，“小高，开一下灯。”
亲眼看到老板的手，从墙里穿到自己面前的高启：“？”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