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完全没听懂阮南汐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像神经病似的盯着阮南汐上上下下打量两眼，“有病。”
一会儿说工作，一会儿说投胎，神神叨叨。“你过来。”
阮南汐示意刘昊到跟前。刘昊全身都写着“拒绝”。“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比起刘昊的不情愿，阮南汐更不挺愿意靠近他。太臭了，比待在卫生间里的这俩小鬼都臭。刘昊不止没过去，还走到了距离阮南汐最远的位置，敲着二郎腿一副“我就不过去，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阮南汐懒得浪费时间。早点知道刘昊为什么被缠上，早点解决，她就可以早点离开。“你们两个，把他弄过来。”
阮南汐示意像个小鬼。刘昊看不到他们，阮南汐的行为在他眼中就是自言自语，像个疯子。不止能看到，还能听到甚至能和小鬼互动的路文闲，清楚知道阮南汐在做什么。路文闲两眼一黑，信仰乱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释迦摩尼，圣玛利亚，各路菩萨，保护我！阮南汐的行为，在刘昊眼中和发疯没什么却别，他丝毫没把阮南汐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不屑一笑，准备吃点东西。手刚拿起筷子。刘昊感觉手臂好似被什么东西环住，不管他怎么用力，就是抬不起来。接着，手里的筷子一寸一寸被什么东西抽走。这是阮南汐现在高贵吗？！刘昊脸直接白了。刚想从阮南汐喊。啪！刘昊身子猛地一僵。有什么东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接着，刘昊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拖着他的屁股，有东西拽着他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刘昊冷汗如雨下，想挣扎却一点都用不上力。他甚至还感觉到腿被什么推着，让他看起来一步一步往前挪。刘昊胳膊，脖子上青筋暴起，停下！停下！停下！不管刘昊在心中怎么呐喊。腿脚还是不听使唤，僵硬着朝阮南汐一步，一步得靠近。“停。”
避免靠的太近被熏到，阮南汐及时喊停。刘昊脸色被吓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阮南汐，你…要搞什么鬼？”
刘昊狠狠咬了下舌头，忍着腿软，质问道。阮南汐没回答，她看刘昊三魂七魄被吓得不稳，示意他低头。刘昊下意识顺着阮南汐视线看去。“阮南汐，我警告你，别装神弄鬼。”
刘昊声音吓的发哑，警告阮南汐。只是等他看到腿上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两个小孩时，额头青筋bangbang跳了两下。这两个小孩，什么时候出现的？“大人，我们可以松开了吗？他好臭哦。”
小男孩提着小鼻子，响起后仰着头尽量和刘昊保持着距离，问。刘昊一听，顾不得多想这两个小孩是怎么出现的，抬腿就想把他们踢出去，“你们才臭，老子每天都洗澡！”
怒火到了，腿却没动，刘昊因为踢腿的动作，身子扭晃得和身体不熟似的。下一瞬。刘昊彻底僵住。不停使唤的双腿，莫名其妙抱着他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两个小孩。还有刚刚腿上像绑了千斤重石头的感觉。刘昊狠狠吞咽了两口口水，“阮南汐，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坐下。”
她不喜欢仰着头和别人说话。刘昊死活不想坐。两个小鬼见状分工合作，一个搬椅子，一个对着刘昊小腿后面一踢。刘昊稳稳坐在椅子上。两个小鬼完成这一系列行为，黑漆漆的眸子锃亮锃亮看向阮南汐，仿佛在说：我们做得棒不棒？“说说。”
阮南汐简单直言。听得刘昊差点跳起来，奈何他的腿被两个小孩按着，动也不能动。他只能气急败坏冲阮南汐用吼来发泄。“说什么说？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的，真晦气。早知道今天聚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阮南汐说不来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挂断电话。阮南汐很久没遇到从她大吼大叫的人，被吵得眉头蹙了下。“她为什么跟着你？”
阮南汐又问。刘昊不耐烦翻了个大白眼，“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两小鬼是怎么回事？”
“哥哥，他知道我们是鬼诶。”
小女孩听了刘昊的话，天真烂漫地冲小男孩分享。不愧是哥哥，小男孩比小女孩成熟的多，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妹妹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多说话。小女孩理会哥哥的意思，立马朝阮南汐小心翼翼看过去，见她没生气，松了口气，紧紧闭上嘴巴。被迫知道真相的刘昊脸比刚刚更白了些。他腿上这两小东西，真是鬼！“救命，有鬼！”
刘昊一嗓子喊完就晕过去。路文闲羡慕的快哭了。他也好像晕过去。阮南汐：“……”胆子好小。“你。”
路文闲像个小学生似的，坐得笔直：“是！我在！您说。”
阮南汐：“……”这个，好像不太正常。“你叫什么名字？”
原本头脑就被吓得不太清醒的路文闲这下彻底懵了，“我叫路文闲。”
嘴上自我介绍，心里痛的想流泪。大学四年，没有爱情，也有友情。阮南汐竟然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四年的暗恋，还没开始路文闲就失败了。但路文闲还不是很死心，他深吸了口气，用平生最大的勇气，十二分小声地问阮南汐：“你，原来不认识我吗？”
换成一般人，路文闲的话，肯定会听不到。可阮南汐不是一般人。她甚至还认真思考了下，给出自认为非常谨慎的答案：“认识，不记得名字。”
阮南汐在看资料的时候，只记住了路文闲的脸，没记住他的名字。原来的阮南汐朋友没几个，但关系网非常广。任凭阮南汐记性再好，也没办法在短短时间把所有人的脸和名字全部记住。比起记名字，阮南汐对脸更有印象。比如路文闲，阮南汐就记住了他的脸，不记得他的名字。而这个被吓昏过去的人，阮南汐连他的脸都印象。“你怎么招惹上他的？”
阮南汐看了看小男孩，问路文闲。不说还好，一提起来，路文闲鼻子一酸，就想哭。路文闲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委屈控诉：“不是我招惹的，是我去卫生间他在马桶上，我以为他是谁家走丢的小孩，就把他带出来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小鬼，路文闲一辈子都不知道，他还有成为变态的潜质。想起被错认成变态的路文闲，更委屈了。“你是不是有办法让他别跟着我啊？”
同样能看到小孩的阮南汐，对现在的路文闲来说，仿佛一块救命的浮木。阮南汐却盯着路文闲泛红的眼尾，眸色深了几分。被湿润泪水包裹的慧眼，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