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秦人国际员工的狂欢,而是全民狂欢。
华灯初上,各大城市的广告荧屏换成了傅之南歌唱镜头的剪辑片。
小广场驻足了好多人。
小年轻们捧着奶茶跟随音乐摇头晃脑。
“殿下,你是我的神!”
“殿下yyds!”
“期待南风夫妇小巨蛋合体!”
……
年轻人们的情绪越来越骚动,惊扰到了在跳广场舞的阿姐们。
她们上了年纪,不懂这些年轻人在咋咋呼呼什么。
“这傅之南是谁?”
“谁知道呢,就荧幕上那个漂亮的女娃,是个歌星吧?”
“瞧把孩子激动的,要理智追星。”
荧幕上正好播到傅之南跟秦凯风一起合作演出的《我不是神》。
“啊啊啊,原来我们最喜欢的那首广场舞歌曲是她唱的啊!好年轻,我也好喜欢。”
激动的是王大姐,她是这支广场舞的领队。
不光是王大姐在激动,整个片区的广场舞者们都跟随着音乐跳动起来。
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到《我不是神》的广场舞中。
不管老的少的,今夜,大家都是傅之南女孩。
******
中州小巨蛋。
傅之南刚彩排完,额上泛着汗水。
“南姐,下去休息一会,半个小时后还有跟特邀嘉宾之间的彩排。”瑶瑶将温水递给她,跟她说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好。”傅之南摸了摸发干的喉咙,正想喝口温水缓缓。
旁边站着小巨蛋的工作人员开口同她说话,中文说得不是很流利。
“傅老师,演唱会还未开始,观众已经在外等候,您是我见到的坐席率最高的歌手,恭喜您。”
水杯吸管伸到嘴边,她把杯子拿开,先跟工作人员说谢谢。
“傅老师人真的好好!”
“好想要签名啊!”
那几名工作人员眼神在相互暗示,都希望自己的同伴先开这个口。
“傅老师……”
傅之南刚走两步,又被工作人员叫住。
“怎么了吗?”她看她们手上紧紧捏着的纸,笑容可掬道:“要我签名吗?”
那两名工作人员眼睛瞬间发亮。
她不仅在上面签了她的名字,还用她们的语言写了祝福语。
“谢谢傅老师,祝傅老师演唱会顺利,永远大红大紫。”
“谢谢。”
傅之南回台下休息,看见张菁菁在打电话,田瑛跟蓓落在看手机,她们面色焦灼。
她的特邀嘉宾是【富婆养成中】的姐妹团。
她吸了几口水后将杯子放下,“怎么了吗?”
张菁菁走回来,面色终于松下来:“联系上莹莹了,她到外面了。”
“莹莹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她最近状态不对。”
大伙猜测谢莹莹大概是被感情所困扰,但她不说,大伙也不敢多问,给她足够的时间跟空间。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回国的庆功宴再问问她。”
正说着话,谢莹莹匆匆跑进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她跑得急,到她们面前时还在喘着。
杨蓓蓓走过去给她顺气,“哎哟,还有时间呢,不急不急。”
“我们等你就是了。”张菁菁把温水递给她,“你电话打不通,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谢莹莹从包里拿出新手机跟新卡,缓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手机坏了,临时买了新的,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登机后她才发现手机坏了,她的手机承载不住那个安全装置,死机了。
等下飞机后,她便借用秦嗣的手机打给张菁菁。
“刚那个号码是你的新号吗?”张菁菁正想把刚通话的那个号码添加至通讯录。
“不是。”谢莹莹把新的号码告诉她们。
观众席那里进来两个人,一人站着,一人隐在光影中,看不真切他的脸。
他坐在轮椅上。
“这人有点熟悉。”张菁菁想到了谢莹莹官宣时的视频,她拍了拍谢莹莹,“不介绍介绍?”
谢莹莹差点呛到,“他是秦嗣。”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下文。
谢莹莹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认识挺久了,现在是尝试在一起。”
“为什么是尝试?”杨蓓蓓话刚说完便后悔,赶紧捂住嘴巴。
傅之南挺直身子,也在竖起耳朵听,她也好奇,她哥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秦嗣。
谢莹莹寻了个位子坐下,长舒一口气后打算坦白。
感情本就不该扭扭捏捏,她这几天回避够了,她不想再当鸵鸟下去。
“我跟他是纠缠不清的缘分。”
十六年前冬天,大家都在欢庆春节。
谢莹莹被谢家人赶出门反省,只因她把属于弟弟的鸡腿给吃了。
天寒地冻,她穿得单薄,脚下那双破洞布鞋已经湿了。
她冷得受不了,只好去寻山洞躲雪,等家人里气消了她再回家。
她有一座山洞秘密基地。
她在去山洞的路上发现一个男孩,他身上穿得很厚实,沾了土的狐裘衣服跟毯子看起来很暖和。
他的轮椅卡在石头缝中动弹不得。
“需要帮忙吗?”
还没等人回答她的话,她便热心伸手,她觉得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子独孤一个人,肯定需要帮忙。
谢莹莹费了全身力气将他推到洞中。
不过这个哥哥脾气不怎么好,没开口跟她说话,连谢谢都不曾说。
但她不在意,平时很少有熟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爱说话,但难得见到这么好看的哥哥,所以她话也多了一些。
“大哥哥,你是那个村的?”
秦嗣没搭她的话,将身上的衣服收紧,眼睛警惕地看着外面。
“大哥哥,你也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吗?”
“大哥哥,你冷不冷?”
“这个洞冬暖夏凉,但……阿嚏。”谢莹莹抽了抽鼻子,“但下雪的时候也挺凉的。”
秦嗣还是不理她。
她也不恼,抬头看秦嗣,安慰他,“不过不要怕,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我有武器藏着这里。”
她的武器是一床黑色布料被子,上头有牡丹图案,是奶奶辈结婚时陪嫁的那种被子样式。
上头打了好多个补丁,有些补丁线头松了,被压实的灰黑色棉花从洞中露出来。
这床棉被有了一定的使用历史。
棉被很重,她一半拖一半拉地将棉被拉到秦嗣身边,两个人共盖一张被子。
“看,是不是暖和多了?”她很有成就感地说:“我都是靠着这张棉被撑过每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夜晚。”
秦嗣终于看她。
他说:“被子很臭。”
谢莹莹用力嗅了嗅,“我闻习惯了,没感觉到。”
她又继续闻,小声道:“张奶奶死后就被我拿过来了,可能是她身上的味道。”
“这是死人的被子?”
谢莹莹以为他会很嫌弃,窘迫的红色爬满她整张脸。
她急急解释:“我有埋在雪里清洗过的!”
很意外,秦嗣没有嫌弃她。
“你为什么也这么惨?”他的语气软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