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硕大的按摩浴缸，温热的活水冲刷着身体，秦栩擦洗着身上，却按到了被程似锦用球打出来的伤痕，忍不住“嘶”的痛呼一声。
胸腹和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肿青紫，那疯女人倒是没白吃那么多肉，力气真大。
秦栩泄愤般用力擦洗着，痛得生理性的泪水都流了出来，仍像是没有痛觉一般继续着。
洗着洗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修长的腿，蓦地恨恨的捶打着，水哗哗的四溅着，几缕刘海垂落在眼眶，滴着水。
秦栩隐在刘海后的清冷双眸微微泛红，好看的唇形划起冷然的弧度，“没感觉不就不会痛了……”
洗得皮肤都泛红才觉得勉强干净了，秦栩套好睡袍，撑着坐上轮椅，似有些不愿意面对的打开浴室的门。
但愿那个疯女人已经走了。
“哎哟卧槽！”
门一开，程似锦猛地扑了过来。
秦栩忙控制着轮椅往后一退，躲开和她的接触，动作无比迅速灵活。
程似锦躺在地上，还保持着侧蹲偷听的姿势。
她抬眼就看到身着月白色丝绸浴袍的秦栩，眼神淡漠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在这仙气，不，热气缭绕的浴室，仿若谪仙。
难得的是，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秦栩居然连鼻孔都好看！
滴溜溜的眼顺着那偶尔滴水的发梢往下看，宽阔的肩、形状姣好的锁骨、紧窄的腰……程似锦不由的想到自己已经不太明显的锁骨，以及和秦栩的腰围差不多的腰。
惭愧惭愧！
怪只怪云嫂和秦家厨师的手艺，太好了。
何况不是这样能吃，吃得这么孔武有力，她就不能把这货给拎起来了。
程似锦一秒就释然了。
她的视线下滑，停在了睡袍下那若隐若现的两条长腿，不动了。
事实上程似锦跌进来后，秦栩的脸就开始发热，他想一定是因为浴室未散的热气。
看到她目光发直的看着自己的腿，秦栩忙把腿并拢，遮掩住外露的春光。
啊呸！
什么鬼！
为什么他现在像个保守的古代姑娘！
秦栩的脸色愈发冷硬，实际上他已经前所未有的在心里咆哮了。
都是因为这个疯女人没有下限！
“你看够了吗？！”
程似锦点点头，却没有挪开的意思，因为她想着秦栩的下一句是不是“女人，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秦栩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此刻自己坐的不是轮椅而是车，他早就朝着地上的这个白痴碾过去了。
无视床单上面被程似锦蹂躏过的褶皱，秦栩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往常这个点他应该在书房或者会议室处理公事，但今天他只想躺着。
心累。
程似锦想起新婚之夜，自己坐了一下秦栩的床，床上用品马上就全都被换掉，而现在，没有佣人会来换，秦栩也能睡。
秦老爷说过，秦栩的洁癖根本没这么病态，都是后来给惯严重的。
程似锦接过正伯递来的药酒，然后无情把那张眼含热泪嘤嘤嘤的老脸给隔绝在了门外。
“少爷，身上疼不疼啊？你家正伯让我给你抹药酒。”
没有回应，程似锦当秦栩默认，掀开被子。
“我自己来。”
意外的是秦栩没有发脾气，而是心平气和的伸过手。
程似锦不知道的是，秦栩也受不了正伯的眼泪。
“擦了药酒要用力揉搓，淤血才会散开，自己绝对没有旁人下得了手。”程似锦一本正经的拒绝，扬了扬自己的手，蠢蠢欲动，“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诶嘿嘿……”